此时只听海伯问道:“你说海墨丹是你父亲,可有凭证?”
海兰儿摇摇头道:“没有凭证。”
台下一个中男人突然说道:“没有凭证怎么证明你是皇叔之女?冒充金枝玉叶可是欺君大罪。”
“皇叔?什么皇叔”杨纵横有些懵地看向海兰儿。
海兰儿有些凄凉地笑道:“即便是冒充恐怕也不会冒充海墨丹的女儿吧。”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都沉默起来,似乎海墨丹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海伯再次问道:“现在皇叔人呢?”
海兰儿悲怆道:“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听到这句话,那掉下酒杯的年轻人几乎坐不稳,身边的的侍从忙低下身将其扶住。海伯看了眼那年轻人继续问道:“皇叔是如何去世?”
海兰儿看着白家所坐的位置回答道:“这个江左白家应该比我更清楚。”
海伯便皱着眉头望向白家,白家人脸红一阵白一阵,沉默不语。这时,白家一法师拍案而起骂道:“海墨丹是我们勾结北荒妖妇妄图造反,人人得而诛之,反贼逃窜多年,我辈只是想将其绳之於法,我家行事无愧于天下。”
一老者忙呵斥道:“白巨岩,这里轮到你说话吗?退下。”那法师这才愤愤不平地坐下。
海伯也嫌弃地望了眼那青年,对海兰儿说道:“你无凭无据,让别人怎么相信你是皇叔女儿?”
海兰儿道:“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你们相信,我父亲的确没有留下什么信物,只是说如果有机会见到当今圣上,帮他问下:和玄儿同种的海棠树还在否?东宫柱子上的刻痕可曾再有增加?五禽戏可有每天练习?。”
海兰儿说完便不再说话,海伯听罢有限不相信道:“就这三个问题?”海兰儿点点头。
众人沉没,年轻人猛地站起来,两眼通红,转身便向大殿外走去,中年人站起来对着海伯点点头,便带着身后大队侍从也忙跟了出去,竟然无人敢拦。
一些年轻法师不禁窃窃私语,猜测器这些人的身份来。海伯也不再向海兰儿问话,只是挥手叫来将海兰儿带出去。
杨纵横忙跟出门外,跑到海兰儿身边问道:“兰儿,到底什么回事?怎么就冒出个皇叔?你怎么就成了金枝玉叶?这些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啊。”
海兰儿却只是看看杨纵横,微笑下并不答话。直到他们被带到一间华丽房屋的门口,门口的侍卫将门推开,放海兰儿进去,但是却拦住了杨纵横。
杨纵横正要强行进入,海兰儿才说道:“纵横,你在这边等我,这件事之后我会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杨纵横便只得在外面等候,当他正靠在一根柱子上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他忙转过头,只见一个侍从正站在它身后微笑。
杨纵横查看片刻,惊讶道:“鱼欢欢?”那侍从笑道:“我还以为你依旧认不出我,在大殿里,我可是给了你好多暗示呢。”
杨纵横的确看到一个侍从对他眨眼,但是当时他脑子正乱,也没有多想,却没想到是鱼欢欢。“你怎么这个打扮?”杨纵横问道。
鱼欢欢道:“我总不能穿花枝缺处的衣服来大名鼎鼎的海族吧。”
杨纵横想想也是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能请动你鱼欢欢的一定不一般。”
鱼欢欢看了眼左右轻声道:“我是陪荆王殿下和当今圣上一起来的。”听到这里,杨纵横不禁张大了嘴巴,怪不得大殿上连海伯都要给那两人面子,但杨纵横并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圣上,但是从两人交流来看,年轻人可能性更大一些。杨纵横没想到大神国皇帝竟然这么年轻。
大神国皇帝名为海承玄,幼年父亲忙于国事,几乎是皇叔带大,因此和皇叔关系极为亲密。
年幼时海承玄贪玩,总被父亲责骂,多亏皇叔屡次求情,为此皇叔深夜受到不少斥责。
曾有一段时间,小皇子出游看到一株海棠树很是喜欢,但又怕父亲责骂,说他玩物丧志,因此不敢栽种。
谁知第二日,皇叔便带来一小株海棠,于是两人便一起栽种在东宫花园,并约定此时不能让皇帝知道。
东宫正中的柱子上,有海墨丹专门为小皇子每月测量身高的刻痕。海承玄自幼体弱,海墨丹便教他五禽戏,希望他勤加练习强身健体。
海墨丹和宰相张继交好,因张继多次痛斥法家乱国,结果被构陷罢官,之后海墨丹便对海承玄说道:“大神国财富法家掌握十有六七,长此以往,皇族不复存在。”
说完摸着海承玄的头道:“玄儿,叔叔要离开一段时间,一定练成无上法术,让你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
第二天海墨丹便出外游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而海承玄已经登基为帝。
彼时,海墨丹已经练就道天品修为,这让那些法家大为惶恐。
于是他们四处调查海墨丹为何进步如此神速,结果查到海墨丹和北荒雾月山圣女有染,而北荒雾月山向来被中原法家成为仇雠,称为妖女,因此便给海墨丹定了一个勾结妖女意图造反的罪名,逼迫皇帝将其正法。
皇帝虽不肯,但法家早已勾结辅政大臣传下圣旨,于是海墨丹便成了法家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海墨丹便只得逃出皇宫,从此杳无音讯。
这一切杨纵横不知道,海承玄却依旧历历在目,大殿上听闻叔父已死,种种过往涌上心头,一定确定海兰儿是皇叔亲女,这才离开座位,让海伯派人将海兰儿带来。
杨纵横在屋外等了半天,也不见海兰儿出来,心里很是着急,鱼欢欢则一直在他身边劝慰。
天色已深,月色当空,一个侍从跑了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杨纵横忙拦住道:“发生什么事情?”
那侍从却不理会杨纵横,径直向大殿跑去。
杨纵横不顾阻拦,冲进房间,只见海兰儿满脸涨红,犹如火烧,痛苦地在床上挣扎,不住地喊着杨纵横的名字,几个宫女满头大汗地将他按住。
而鲸王和海承玄在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海兰儿伤病发作了。”杨纵横脑海闪过这个念头,人早已将侍女推开,他抓着海兰儿的手焦急问道:“兰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海兰儿痛苦地说道:“纵横,纵横,我好难过,你杀了我,杀了我。”杨纵横忙问道:“花脸给你的药呢?”
海兰儿道:“没用的,没用的。”此时只见一个老者慌忙地进入房间,看到海兰儿,忙按住她的脉搏,之后便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的丹药让人碾碎用开水冲开,让海兰儿服下。不一会,海兰儿才脸色才有些缓解。慢慢睡了过去。
杨纵横忙问道:“兰儿的病怎么样?”
风永维道:“如果此症新发老夫还能治愈,但是这位姑娘沉疴已久,老夫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鲸王道:“这可是大神国的公主,风先生,可要再想想办法。”
风永维沉思一下道:“此症老夫确实已经无能为力,不过倒是有一人有办法将这姑娘治好,只是那人性格清高,总以神仙自居,不问尘世,恐怕他不肯出手。”
杨纵横着急道:“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那人到底是谁,我一定会求到他出手为止。”风永维道:“东海柳家柳摧之。”
“你海族都素手无策,柳家就有办法?”鲸王问道。
风永维笑道:“柳摧之早就有资格进入天尊山,但是他却沉迷于修道,说天尊山上法师不务正业,影响修行,却也不回柳家,只是在齐州蔚阳山结庐修行,距今已经五十余年了。
五十年来他未曾下过一次山,只有身边小童偶尔下山一次购买炼丹药材,公主全身筋脉错乱,除了柳催之老夫想不到其他人还能解此恶症。
”杨纵横听罢忙抱起海兰儿便要离开。风永维将那玉瓶交给杨纵横说道:“这瓶玉池太和丹可以缓解他全身的疼痛,你要尽快劝服柳摧之,否则,公主性命难保。
”杨纵横谢过风永维便要出门。这时海承玄道:“你知道怎么去齐州吗?”
杨纵横道:“我会打听。”海承玄摇摇头道:“你还是带着兰儿和我们一起走吧,最近齐州不太平,还是从临都走水路安全一点。”
杨纵横听罢便跟随他们走出门外。甚至没有时间和楚云楼和钦家几个兄弟告别。此时海族大船外边早已停着一个龙舟,杨纵横跟着海承玄上了龙舟,龙舟便拔锚起航。
鲸王并没有上船,而是和海族人跪在大船上送皇上离开。
一路上,海承玄对海兰儿关怀备至,这让船上的太监宫女也对海兰儿侍奉有加。反而显得杨纵横有些多余。
一天,杨纵横在甲板上无聊地坐着,海兰儿走出船舱,杨纵横见到忙说:“海上风大,你不快回屋在?”
海兰儿笑道:“我都在屋子里闷了两天了,今天天气不错,便出来走动下。”
说着海兰儿便坐在杨纵横身边。见杨纵横久久不说话,海兰儿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对你瞒了身份。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
杨纵横苦笑一下道:“没关系,我想你一定有你的难处。”海兰儿紧紧抱住杨纵横的胳膊,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