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面容复杂地看着他，她选择相信幕离。
上清仙尊气极无话：“他是做了什么，让你全打消了疑心？若他真是冥皇，后果谁来承担？”
流觞气势这便弱了些，其实她也是太早下结论了没错，但是她就不想再去怀疑幕离，怀疑自己的朋友。
上清仙尊数万年来第一次动这么大的火气。
无论是他幼年被众人唾骂鄙夷，是个从人界上来的小仙时。
无论是升为上神时，那些仙人的百般刁难也好。
或是后来质疑他身为仙尊的真本事。
他从一个人，到一个仙尊，其中经受了多少，旁人半点都不知道。
可他为仙尊后，早看淡了红尘俗事，情绪从不会有大变。
“月清，本尊给你三日的时间，杀了他。”
他生气时，不会火冒三丈大吼一声，只是轻淡的一句话，却处处透着摄人的冷气。
寒冷到了极致。
从先开始的让月清离幕离远一些，到留意跟踪他的行为，再到如今下令斩杀。
上清仙尊本以为这次事情铁定了局，幕离逃不过去了。
不知道他又跟月清说了什么，还是告诉她了什么。
“对不起，仙尊，办不到。”
流觞说出这句话时，人已没了影。
那一天，上清灵宫中寒冰四溢，散发着胜过凛冬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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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打定了主意，要去跟幕离解释清楚一切。
到了殿的旁边，老远就瞧见一个黑衣装扮的人偷偷摸摸溜进去，接着是抽屉打开又闭合的声音，她赶紧躲到柱子后面。
黑衣人做完这一切，就悄然溜了出去。
流觞第一反应是有人要害幕离，在黑衣人走了之后，注意四周无人，悄悄推开门，侧身进去。
殿中燃着袅袅的沉香，香味很好闻。乍一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但是黑衣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她想起来那类似抽屉开关的声音，而幕离殿中只有一个抽屉。
窗边，暗格底下。
幕离是不知道，她从前来找幕离时，幕离在外传音让她找茶叶先泡茶喝，她无意中就发现这个暗格。
神仙的房间，主要用来打坐修炼，一般不会有什么生活用品，要有抽屉，只能是这个了吧。可那个黑衣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暗格的存在？
流觞小心挪开榻边的花瓶，找到那个按钮，按下，榻底下发出解锁的声音。
她拉开床榻下的抽屉，那里果然多了一张纸。
以前她看的时候，这里没有纸张。想来这个机关如此简单，幕离要它是干什么的。
她抱着好奇打开信纸。
“尊上，魔界百万大军已集齐，下月初二便可一举进攻，请尊上放心。”
流觞视线立即被冰凝了起来。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
尊上……魔界……进攻……
她的脸一瞬间惨白惨白，那张轻飘飘的信纸掉落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