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一连串的系统提示。
姜歌心情的愉悦是多方面的。
他左手扛着冥顽剑,右手梳头,身后武魂璀璨,整个人都似笼罩在圣光之中,充满奇幻色彩。
台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了。
没有反弹。
没有剑怒。
堂堂神剑,竟然就这样……服软了?
简直太玄幻了,太荒谬了!
所有人都如遭雷击般站起身来,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凝固成了石桩。
他们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个个用手揉着眼睛,然后又瞪大眼睛看过去。
只见姜歌扛着大剑,已经被钰妃请入内堂。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姜如轰面黑如土,他满脸的阴沉,一双眼珠骨碌,显然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不可能!他凭什么?这不可能……”
冷成枫用力摇着脑袋,气得要吐血。
瞎眼老妪眼帘掀开,露出惨白的眼珠,她空洞洞的看了姜歌一眼,感受着神桥武魂的气息,面色疑惑。
不是兽武魂。
或许,是自己感应错了?
应该吧。
……
青鱼商会,内堂。
钰妃和姜歌相对而坐。
近距离看。
那一双碧眼,如秋水涟漪,那精致如勾的红唇,泛着魅惑人心的笑容,那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带着七分野性、三分异域柔美,风情独一。
果真是美中尤物,姜歌心中赞叹。
让她到直播间撒娇卖萌跳舞,打赏估计就直接过亿了……
想到这里,姜歌突然有些酸了。
钰妃道:“很高兴认识你。”
姜歌道:“你高兴得太早了。”
钰妃:“???”
这……这他娘的是人能说的话?
钰妃第一次怀疑有些自己的魅力,又道:“其实,我就是我口中的那个朋友,这件事说来话长……”
姜歌道:“无中生友,那别说了。”
钰妃:“???”
本姑娘的刀呢,突然就想砍点什么。
当即,钰妃也不多言,一手取出一个锦囊,一手取出契约羊皮纸,摆在姜歌面前,直截了当道:“承诺就在锦囊中,它会在关键时刻打开,到时候,你必须前往锦囊中的地址。立誓吧!”
姜歌翘着二郎腿,本想再皮一场。
但看着钰妃杀气腾腾的俏脸,姜歌突然觉得契约羊皮纸是如此的可爱。
他当即咬破手指,血洒羊皮纸,一个个符文被点亮,浮空化作血咒,没入姜歌体内。
这就是血誓了。
发血誓者,若有违背,则心魔滋生,一旦心魔壮大,武者将此生无缘武道,不得寸进。
对于武者而言,这无疑比死都要痛苦。
你情我愿,事情妥了。
钰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之前被姜歌气的,还是心中的大石头落地,冰山融化,她嘴角竟然露出一抹笑意。
当然,这笑容只有姜歌可见。
钰妃又取出五个乾坤袋,道:“这是你之前拍卖狂暴丹的三百万金币,点点。”
“不用点了,那肯定不够。”
姜歌突然变脸,一副磨人小妖精的模样,一双手不知何时就开始轻轻捏着钰妃的肩膀,笑道:“其实,小子姜歌,还想向这位神仙姐姐,借个小几百万的金币。”
很奇怪。
钰妃竟然不觉恼怒,也没有香肩第一次被臭男人触碰的厌恶感,一切仿佛理所应当、自然而然。
就仿佛,在这个沙雕少年面前,她可以放下一切的戒备、不安,褪去一切的伪装。
沙雕使人亲近。
可是。
你以为这样疯狂的舔我,本姑娘就会注意到你,那真是痴心妄想,本姑娘,是那种庸俗的人吗?你随便夸夸我,捏捏肩,本姑娘,就会借钱给你吗?
太可笑了。
我,裴钰,当然会借钱给你的啊!
钰妃恶狠狠的道:“左边,上面一些,对,轻一点,嗯哼~”
钰妃轻轻哼着、微微喘息,舒服闭眼。
姜歌把上辈子的按摩手法娴熟施展。
空气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出了内堂。
钰妃又变成了高冷面瘫女大佬,万般风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看着姜歌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神剑认主,他或许真的是那个遗迹选中的人……”
“只是,青鱼商会,它等得起吗?”
“那一天,何时到来?锦囊,何时打开?”
一切都是让人压抑的未知。
而转过街角。
姜歌直接问直播间系统道:“系统,锦囊里面写了什么?”
“蛮荒漠野,活死人墓,幽冥怪谈,僵尸新娘。”系统界面晃动道。
“蛮荒大漠,在天方城东边……”姜歌暗自记下,“听起来不错,有时间去开直播。捉一只僵尸给观众们玩。”
至于现在。
有的人估计已经按耐不住,又要跳出来挨打了。
……
回到院子里。
姜歌马上拉着老爷子,走进化妆间。
“干什么,干什么,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碰这些胭脂水粉……你让开,我自己来。”
姜如烈初时还很抗拒,在看到了化妆效果之后,立马就真香了。
一刀画眉,一撇描骨。
很快。
原本就很憔悴的老爷子,似乎又苍老了十岁,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暴瘦了二三十斤不止。
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走路的时候都在颤颤巍巍。
脸上皱纹堆出千层塔。
满头雪白,一根黑发都没了。
这俨然一副旧伤复发、百病缠身的模样。
但,这还没完。
姜歌紧接着又给老爷子披上金缕玉衣的外套,外表奢华、高端,内里却穿着补丁衣袍,像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破产族长。
“咳,咳,咳……”
冷风稍稍一吹,老爷子便剧烈咳嗽。
咳着咳着,一老一小两戏精,便齐齐笑出声来,焉坏焉坏的。
就在这时。
一阵喧闹由远及近,响了过来。
不少人在吵闹。
“姜族长,你出来啊!”
“姜族矿区产业链断裂,我等投资其中,现如今千金尽散,这可如何是好?”
“姜族药堂出事,我家药铺,都因为牵连,被人砸了!”
“还有我……”
声音嘈杂。
但主旨却只有一个,要钱。
可惜,姜族族库的钱,都进了姜如轰的口袋。
这笑面虎,一招接一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也算是煞费苦心。
毕竟。
姜歌虽然一时崛起,但经年累月的钱粮窟窿,可不是这俩苦哈哈的爷孙能够承担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你姜如烈、姜歌,再强,再牛,能把这些商人都杀了吗?
不能,世俗事,世俗了。
丹师也没用,我不给你半点喘息机会。
这一关,不是阴谋是阳谋。
种种蛛丝马迹,姜如烈早有察觉,但苦于囊中羞涩,只能故作不知。
这一点,姜如烈清楚,姜歌清楚,姜如轰清楚,外面的商人联盟,更是锱铢必较。
……
足足让外面的人群闹了一个时辰。
大院的院门才不情不愿地“吱呀”打开。
姜如烈满脸憔悴、凄苦,万般无奈地从屋里走出。
整个人都像是老了一大截。
穿着虽然考究、奢华,但总有些有心人,能发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时间,人群里满是嘘声。
紧接着姜歌也跟了出来。
如果说姜如烈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姜歌就全身都是金玉了。
紫金武袍,玉环腰带,镶钻宝剑。
太奢华了,太耀眼了。
姜老族长,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宠溺这个独苗苗孙子。
这……太不像话了。
商人重利轻离别,他们可不管你姜歌是谁,是丹师还是武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宁愿命不要了,也要抱着钱去死。
“姜老族长,你去年向我钱庄的借贷十万金币,按照利息,如今连本带利一共是十五万三千金币。”一个带着八宝帽的胖中年如此说道。
紧接着,他又看着姜歌,讥讽道:“都说姜族财政危机,可我看姜大少这一身衣服,怕是得有一千金币吧?”
“错了。”姜歌摇头道,“其实是一万金币。”
“而且,本少之前打赏打手,也花了一万金币。你说气不气?”
胖中年:“……”
众人:“……”
他们呆若木鸡的看着姜歌,姜歌同样打量着他们。
这些人吧,是受害者,也是共谋者。
他们的的确确和姜如烈签订着各种合同,但背地里,姜如轰的好处,肯定也没少拿。
此番来这一遭,必然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姜歌大手一挥,笑问道:“不是要来讨债吗?都有谁?站出来!”
音落。
众人便蜂拥而来,一个个挥舞字据,像一只只青面獠牙的吸血鬼。
有人叫嚣:“姜歌,别装逼了,你就是卖了田地、房产,都不可能偿还债务!”
有人得意:“武者又如何,丹师又如何?昨日高高在上,今天不就落魄了?姜歌,你现在怕是连炼丹材料,都买不起!”
这些人中,有钱庄、典当行,有丝绸商行,甚至还有四大家族的成员,混迹其中。
而姜歌不慌不忙统计着字据。
很快有了结果。
字据统计,共六百万金币。
这个数字有多高?
整个天方城,五年的税务,也就这样了。
天价巨款。
这完全就是敲诈了。
但,你姜歌又能怎样?
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所有人都是一种趁火打劫的模样。
有人起哄:“姜歌,姜如烈,你们别装了,没钱就没钱,自个滚出天方城去吧!”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哈哈哈哈!”姜歌却笑得比他们还要开心。
“看好。”
“你们瞪大狗眼看好。”
“不就是六百万金币,我姜歌,还钱了!”
“来,撒币!”姜歌猛地一声大吼。
手一扬,足足十个乾坤袋抛出。
顿时!
漫天的金币!
如暴雨一般砸下来!
铺天盖地,黄金之雨。
这前所未有的一幕。
这巅峰所有人三观的一幕。
伴随着姜歌的大吼,姜如烈同时笑了。
无比骄傲、无比畅快,放浪形骸的笑。
也不苍老了。
也不憔悴了。
武师境的威压伴随着黄金之雨,步步碾压,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一寸寸、一点点,深深刻在所有人心中!
永生难忘!
立,威!
经此风波,姜如烈再无短板、把柄,再也没有人能耍手段要挟老爷子。
只有这样。
姜歌才能放心离开,去干翻他娘蛋的大禹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