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赤若奋一个欠身,将手中的剑扎进野猪的身体里,却拔不出来了,野猪一声痛苦的嚎叫,带着愤怒的哀吼声继续冲向赤若奋。
赤若奋又是一个欠身,却是没能躲得过去。野猪的力量太大,赤若奋整个人被拱翻在地。
一阵阵的疼痛袭来,赤若奋有点经受不住了,躺在地上起不来,只见得野猪发狂,赤若奋却是被拱翻在地,束手无策,躲在树上面的昭阳心里面过意不去了。
若是昭阳并没有逃窜,或许以赤若奋和昭阳二人之力,也不会让赤若奋受伤。
昭阳赶忙跳下树,也将手中之剑拿起,一刀刺进野猪的眼睛,野猪大声的哀嚎,扭来扭去,昭阳欲再拿刺进野猪眼睛里的剑的时候,愤怒的野猪却一动不动,倒在那里。
临死的时候还扑腾了两下,慢慢的,才发现野猪是死透了。
昭阳和赤若奋两个人有点惊魂未定,看到野猪死的时候,发现了身边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木尧舟。
一袭黑衣,妖冶的面孔,是益州行宫的那个木护卫没错了。
野猪,是木护卫一剑刺死的,一剑刺中野猪的要害头部,再加上昭阳和赤若奋的剑刺中野猪的眼睛与身体,野猪已经深受重伤,木护卫便一击致命了。
方才赤若奋和昭阳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下野猪死绝了,躺在那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只野猪身形硕大,几乎是从未见过这么大野猪的原因,昭阳有点好奇。
“这野猪怎么这样大?实在是大的吓人,力气也不小......"
一旁的木尧舟开口了:“这是西临国,荒郊野岭,丛林遍野,西临国这样的野猪多的是,西临国这样的地方,恐怕有更大的野猪。”
更大的?
倒在地上的赤若奋和昭阳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头已经死绝了的野猪,实在是大的吓人,比普通的家猪足足大上好几圈,寻常人怕是抬都抬不动。
木尧舟眼色一变,仿佛是捕捉到了什么猎物的样子,随后“唰”的一下子转移到丛林深处。
不久之后,果然带来了更大的野猪。
大野猪眼睛外翻,嘴角有点唾沫,完全死透了,垂在木尧舟的肩膀上面。
一个美艳的黑衣女子,身上扛了一头猪,终究是有点不相符的,不过也足够叫赤若奋和昭阳两个人看呆了。
木尧舟将大野猪从肩上摔下来,惹起一堆尘埃。
“青鸟国所谓的天干地支主司,也不过如此嘛。”
赤若奋和昭阳两个人知道,木护卫这是再嘲讽他们。不过事实如此,赤若奋和昭阳虽然也在“天干地支”二十二主司之内,但实际上甚至不如大渊献和大荒落座下的弟子武力高强,只不过运气使然,两个老师父纷纷过世,由这两个愣头青担任主司了。
虽然木护卫是实话实说的,但是赤若奋和昭阳两个人还是很要面子的,尤其是代表了“天干地支”,有一种莫名的,被羞辱的感觉。
昭阳年纪小,胆子也小,知道木护卫武功高强,自然不敢惹怒木护卫,但是赤若奋不然,赤若奋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我等遇见野猪,确实露了怯,也着实不如你木护卫厉害,但是我是我,昭阳是昭阳,你可以说我们,但不可以诋毁天干地支的弟兄们,若与大渊献相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木尧舟并不在意赤若奋说的话,她木尧舟武功盖世,不是说说而已的,区区“天干地支”的大渊献,能奈她何?
她懒得去争辩。
转身就是一个轻功离去,不给赤若奋任何机会。
剩下两头大野猪,一大一小,翻着白眼躺倒在那里,赤若奋和昭阳双目对视,决定将这两头野猪给抬回去,毕竟这是君上交给自己的任务。
今晚青鸟国队伍的伙食,便主要以这两头野猪为主了。
昭阳力气倒是很大,再加上赤若奋被野猪中伤了,昭阳便抬了那头稍大一点的野猪。
大渊献看见被一整头大野猪都快要覆盖整个人的身躯的昭阳的时候,显然是有些惊讶的,加上青鸟国的其他护卫和女眷,宫女太监等,都很惊讶。
西临国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野猪?
简直闻所未闻,今日见到了,才算是开了眼界。
光是处理这头猪,烤这头猪,便花了不少力气和时间。
年纪稍长的“天干地支”主司上章看见拿上两头野猪的昭阳和赤若奋,不仅惊讶还很欣喜,心中很是有一种自豪的感觉,眼瞅着同他们一同前去的木尧舟木护卫却只是拿上了几只野兔子,甚至对木尧舟狠狠的鄙夷了一番。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讥笑木护卫不如“天干地支”的昭阳和赤若奋,但“天干地支”的所有主司都是正派的人,昭阳见到上章大哥有点鄙夷木护卫的意思,准备上前为木护卫解释一番。
木尧舟紧盯着昭阳一会儿,神情有点不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维护昭阳和赤若奋的尊严的。
“是,在下确实无能,比不过你们天干地支的几个小兄弟,但是野猪有野猪有野猪的好处,野兔亦有野兔的鲜美,在下就喜欢野兔胜过野猪,野兔更狡猾难捉不是吗?捉野猪的人也未必就能捉野兔。”
这话一说,倒显得很有道理,木尧舟又是武功高强实力雄厚的人,这样一说,不但堵住了上章的嘴,并且让人觉得确实如此。
上章觉得,木尧舟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心里最清楚的人是赤若奋。
很明显,这句话就是说给赤若奋听的。
捉野兔的人,就一定比不过捉野猪的人吗?不过一个是用巧劲,一个是用蛮劲罢了。
赤若奋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冲撞木护卫的话,有多么的愚蠢了,自己真是心胸狭隘。
木尧舟不光将猎杀野猪的功劳全部推给赤若奋和昭阳两个人,更是巧妙而隐晦的告诉赤若奋和昭阳两个人,自己并没有因为此二人杀不了凶猛的野猪而瞧不起他们。
反倒是赤若奋听了这话,有些难为情了。
上章大哥却是不明真相的,高高兴兴的揽了赤若奋的胳膊,向剩下的几个同行褒赞赤若奋诛杀凶猛野猪的事情。
主要不在诛杀野猪,因为“天干地支”的能人太多,区区野猪而已,算的上什么?
上章想要表明的,不过是孤立益州行宫来的那位“大名鼎鼎”的高手木尧舟,他妒忌木护卫的能力,因此找到了可以讽刺挖苦木护卫的地方,那便是野兔和野猪。
大渊献并不以为意,众人烹制烤熟野猪,围坐在一团,等到青鸟国皇帝皇甫子玄已经饱餐,回到马车中歇息的时候,众人围坐在一起,围绕着篝火取取暖。
二十二主司身体强健,一点有不怕冷,但是剩下的几个奴仆随从等却是不行的,西临国干燥缺水,又冷又干燥,时不时还有风沙迷了眼睛。
那几个奴仆和随从等被风沙迷了眼睛,又已经黑夜了,不多不少会有点失了安全感,不由得叫出声来。
“啊呀,好大的风沙啊!”
顺能公公听见声音连忙赶过来,打了那个出声的人一下:“你做什么!陛下还在歇息呢?你好端端的发出这么大声响做什么?风沙大便用衣裳盖住眼睛便是了,噤声些,仔细你的皮!”
小太监立马闭嘴了,用衣裳盖住自己的眼睛,努力的不让风沙进来,一时间,黑夜里,青鸟国的队伍中,不少人都已经困了,也顾不得什么风沙或是口干舌燥的问题了,而是默默的将自己的衣裳往里面掖了掖。
不少人已经进入梦乡,但是“天干地支”的二十二主司却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旁人可以入睡,但是他们不能,他们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察觉到一丁点风吹草动,便要打起十分的精神。
大渊献这几日十分劳累,经过吴国时候遇到了草寇,来到益州,皇帝的马车又差点被益州行宫的木护卫砸裂开来。
现下,皇甫子玄更是将这个曾经想着要刺杀自己的木尧舟带上,随着青鸟国的队伍一同出海。
这个木护卫,在大渊献的眼里,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时时刻刻,大渊献都盯着身边的这个木尧舟,生怕木尧舟中途逆反,做出什么对皇帝不利的事情出来,反复的盯着一个人,也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木护卫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天干地支”的大渊献对自己不友好的眼神,眼神十分的警惕,很显然,大渊献一定是在怀疑木护卫是否忠心,是否会做出对皇帝不利的事情。
不过木尧舟若是想动手的话,并不难,就算是“天干地支”所有的兄弟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够打败木护卫一个人。
若是木尧舟真心想要刺杀皇甫子玄,自是不用等待这么久的,不过大渊献警惕也算是情有可原。
木尧舟知道大渊献的心思,于是浅然一笑,刻意的躲着皇帝,离皇甫子玄的马车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