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的是一位镖师,这位镖师气喘吁吁,面露惊慌之色,说道:“总镖头,外面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持屈刀,见人便杀,我们??????”还不待这位镖师说完,韩志书已经手持长剑跑了出去。
远处兵器撞击之声叮当作响,看来正是一场混战。
韩志书几个纵跃,便到了打斗的现场,却见五个黑衣人头戴斗笠,手持长刀正与自己的镖师酣战,地面上躺着六七具尸体,都是红叶镖局的镖师。
“住手。”韩志书喊道。
这一声喊果然起了作用,他们几乎同时住手,活着的镖师随即退回韩志书左右。
韩志书道:“罗飞拓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长笑,一个黑影从一侧走了出来,“韩坛主,别来无恙。”此人说话声音低沉,如同来自地狱使者发出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只见此人身披长袍,脖颈上挂着一窜白莲,剑眉下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令人不敢与之对视,此人正是白莲教宗法堂的执法长老罗飞拓。
韩志书故作镇定道:“罗长老也别来无恙。”
罗飞拓冷冷一笑道:“从你叛教到现在,仔细算起来应该有十年了吧!十年的时间,你逍遥的日子也是过够了吧!”
韩志书道:“我韩宗元虽然私自离开了白莲教,但我绝无叛教之举,为何宗法堂却始终不依不饶。”
罗飞拓道:“按照白莲教的法典,私自离教便是叛教,宗法堂的责任便是将尔等叛教者处决。”
韩志书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韩宗元改名隐藏于此,开创了红叶镖局,避人耳目,却还是没能逃脱宗法堂的魔抓。”
罗飞拓冷笑道:“那你是自我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韩志书长剑一指道:“罗飞拓,你伤我陈副镖头,又害死我手下这么多兄弟,今天我韩宗元便是战死也要跟你来个了断。”
罗飞拓点点头道:“很好。”语气充满不屑。
韩志书手中长剑一晃,剑光闪烁,剑尖直逼罗飞拓。这时五个黑衣人手持屈刀,挡在韩志书面前,只见五把屈刀上下翻砍,化解了韩志书的攻势。韩志书在五人的围攻之下,指东打西,剑法也算凌厉,丝毫不落下风。五位黑衣人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有退有进,有攻有守,尽管韩志书的剑法相当了得,一时也是奈何不了他们。僵持一阵之后,突然喝住五位黑衣人,黑衣人随即收刀退下。罗飞拓冷冷说道:“雪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他摆出三根手指,续道:“三招之内,我若不能夺你手中之剑,今天便放你一马。”
韩志书“哼”了一声道:“你若是三招之内能夺走我手中长剑,我便束手就缚,随你到宗法堂。”
罗飞拓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
韩志书嘴中是这样说,心中自然是没底。这些年来韩志书依靠雪花剑法创立了红叶镖局,可谓是名震山东。但此套剑法本身的破绽也是不少,罗飞拓能说出三招之内夺其手中长剑,可能也是摸索到了破解雪花剑法的方法。韩志书想到此处,尽管气势不弱,内心却已然疑虑起来。
罗飞拓突然往前一个跨步,双掌已经推到韩志书面前。韩志书长剑一挥,使出一招雪花盖顶抵挡罗飞拓的双掌。只见韩志书手中长剑转出一团剑花,宛如瑞雪飘零。铛铛铛几声过去,罗飞拓的肉掌猛拍韩志书手中的长剑,韩志书虎口被震的发麻,不由得暗暗吃惊,没想到罗飞拓的内力如此深厚,简直是深不见底。他急忙运作内力,将长剑回收,一个反手,长剑回撩,正是一招冰气雪来,直捣罗飞拓的胸膛。罗飞拓右掌回缩,避开剑刃,朝着长剑剑脊一拍,韩志书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劲力从剑身传来,他急忙运劲相抵,剑招稍微迟缓,罗飞拓左掌已经推来,韩志书见罗飞拓左掌来势汹汹,已经无暇将长剑收回抵挡,只能推出左掌与之相抵。两掌相抵之时,韩志书只觉得对方强大的内力几乎全部压制在他的手臂之上,韩志书随即将全部内力倾吐而出,依然无法阻挡对方如同狂潮的内力汹涌而至。韩志书支撑不住,整个人被震出一丈之外,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滚,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暗红的鲜血。韩志书急忙调节气息,却发现丹田之内的气息完全消失了。罗飞拓道;“只剩下最后一招。”
韩志书手捂胸口道:“我韩宗元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手中长剑脱手落地。
罗飞拓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韩志书道:“红叶镖局是我一手创办,手下这些镖师本来就不是白莲教的教徒,恳请罗长老放他们一马。”
罗飞拓道:“不是白莲教教徒自然不用受到教规的惩戒。”
韩志书道:“多谢。”
这时候,突然一位镖师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道:“总镖头,有个蒙面人盗走了红珊瑚。”
韩志书一怔,问道:“那蒙面人在哪里?”
镖师道:“两个??????蒙面人正在??????后房交手。”镖师一紧张说话也结巴起来。
韩志书道:“怎么又变成了两个蒙面人。”
镖师结结巴巴道:“另??????一位蒙面??????人,不知从??????哪里来。”
韩志书知道情况紧急,转身对罗飞拓说道:“罗长老,能否宽容一炷香的时间。”说罢便要挪步离开。
罗飞拓身形一晃,已经拦在他前面,说道:“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必须随我到宗法堂去。”
韩志书知道罗飞拓是决计不让他离开,心念电转间,想到有钱能使鬼推磨,便道:“罗长老能否借一步说话。”
罗飞拓神情冷峻,心想着:“谅你也耍不了诡计。”罗飞拓朝前走了几步,韩志书跟随上去,低声说道:“如果罗长老能帮我夺回红珊瑚,我愿意将红叶镖局变卖,折换成银两全部送给罗长老。”
罗飞拓冷笑道:“我是宗法堂长老,怎可为了钱财坏了规矩。”
韩志书道:“事成之后,我愿意随长老道宗法堂听候发落,又怎么会是坏了规矩。再说红叶镖局少说也值个百万两雪花银,难道??????”
罗飞拓眉头微皱,顿了顿道:“好,我便随你走一趟。”
韩志书面露喜色道:“多谢。”
韩志书和罗飞拓等人随即赶到后房,只见门口站着几位镖师一动也不动,像是被点了穴道。屋顶上两位蒙面人打得正酣,其中一位手中捧着一个小木盒,此木盒里面装的正是红珊瑚。韩志书对罗飞拓道:“恳请罗长老把木盒夺回。”
罗飞拓二话不说,一个纵跃,身子已经飞窜到屋顶上。罗飞拓的突然出现,两个人始料不及,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略微迟疑之际,罗飞拓一招囊中取物,五指已经抓住木盒。那人只觉得罗飞拓强大的内力汹涌而至,企图震开对方的手指。另一人眼见木盒被罗飞拓抓在手中,便是一掌拍出,罗飞拓似乎心有两用,早预防着另一人的突袭。只见他左掌探出,与另一人右掌相迎,那人突然变招,手如蛟龙绕着罗飞拓的手臂而走,正有袭击右肋的意图。罗飞拓一怔,急忙右手松开木盒,回掌相抵。那人左手格挡罗飞拓的右掌,罗飞拓生怕他再次绞住自己的左手臂,身子突然往前一步,肩膀运作内力,打算用肩膀将那人给撞飞,那人急忙退开几步。却发现另一人拿着木盒便要逃跑,他急忙走上前去,朝着那人的背心一手抓去,那人急忙回身格挡,这样一来三人便处于胶着状态。就在这时候,罗飞拓手下五位黑衣人飞身跃上屋顶,将另外两人紧紧围住。
罗飞拓道:“只要把东西留下,便放你们一马。”
两人彼此相视,谁都不愿意放弃木盒子。罗飞拓见他们并不打算放弃木盒子,冷冷一笑,摆了个手势,五位黑衣人随即围攻他们。罗飞拓抢身上去,只咬紧那位手中拿着木盒蒙面人,蒙面人刚才差点被罗飞拓用内力震开五指,知道此人内力深厚,不敢与之硬拼,正打算抽身离开,却被两个手持屈刀的黑衣人拦在前面,踌躇之际,罗飞拓一掌劈到,那人只觉得脑后掌风簌簌,他急中生智,忙将木盒朝着两位黑衣人抛去,两位黑衣人视线自然被木盒吸引过去,那人随即来个驴打滚,从两位黑衣人中间的空挡钻了过去,伸手一接,又将木盒子接在手中。罗飞拓一掌劈空,却依然冷峻至极。他随即跃身过去,凌空一掌劈下,那蒙面人没想到罗飞拓如影随形,死死的咬着他不放。这凌空一掌来得极其迅猛,蒙面人一个侧身,脚下步伐恰似生风一般,身子已经在倾斜的屋脊上挪开了几步。罗飞拓这一击又是落空,随即连续拍出三掌,蒙面人只能单手格挡,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木盒子不放。只见罗飞拓每一掌都蕴含浑厚的内力,蒙面人只是单掌与之相接之时,已经觉得胸口一阵烦闷,气血在体内翻滚,自然不敢与之正面对抗,只得利用灵活的身体,矫健的步伐,能躲则躲,能避则避。蒙面人见罗飞拓越攻越急,他已经有点疲于招架。他随即施展开梯云纵的轻身功夫,打算趁五位黑衣人围攻另一蒙面人,罗飞拓的轻功稍逊于自己的机会,脚底抹油一走了之。他转身将木盒扔上天去,自然是故伎重演,但罗飞拓仍然被木盒吸引了注意力。便在这极短暂的机会,蒙面人身子宛如凌空飞燕一般,飞身至半空,将木盒抓在手里。罗飞拓却没有施展轻功与之相夺,只是冷冷一笑,手中竟然多了一条软鞭,他随手一扬,软鞭如蛟龙一般,飞窜而至,竟紧紧的缠住蒙面人的右脚。
只见罗飞拓用力一拽,蒙面人身子重如铅锤直坠下来。幸好蒙面人的轻功还算了得,正当脚尖触碰房瓦之时,他左脚踩在缠住右脚的软鞭上以此借力,身子随即跃起半丈,却被罗飞拓猛然一扯,身子如漂浮的风筝,根本不受控制,被罗飞拓硬生生的拉扯过去。还不待站稳,罗飞拓右食指已经探出,足阳明胃经穴上的气户穴已经被他点住。蒙面人顿时身子一僵,倒在了房瓦之上,正当罗飞拓弯下腰去欲夺走蒙面人手中的木盒子时,从左侧窜出一位身穿白衣,脸蒙白纱的蒙面人,凌空一掌拍下,只见掌风强劲,罗飞拓右掌击出,两掌瞬间对接在一起,只听见哗啦一声,罗飞拓整个身子将房顶压塌,随同瓦砾一起掉落下去。白纱蒙面人一手扶起拿着木盒的蒙面人,只见寒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白纱蒙面人轻轻一划,软鞭断成两节,然后纵身跃起,拉着蒙面人窜入如墨夜色之中。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短暂,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便已经结束。另一位被五位黑衣人围攻的蒙面人见木盒已经落入别人之手,随手扔出一枚霹雳弹,登时烟雾四起,便借着烟雾脱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