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凤想明白了,立刻高声说道;“公子,好诗,果然是好诗,我看你应该把它写下来,提前寄给吴公子,让他评论一番,你看如何呀!”
公子听了简童的话,微笑着说道;“那就要看你的了,不知道你这个小鬼头肯不肯回到房间里,研磨铺纸呀!”
简童感觉公子的话里有话,就说道;“公子,面对着良辰美景,我们这就回去,岂不是可惜了吗,要不这样吧,你刚才说出来的那首诗我把它记下来,等到我们在竹林里游玩够了,回到房间里你再写也不迟呀!”
简童的话音还在竹林上空飘荡,竹林中却又飘过来一个姑娘温柔的话语声;“不知公子要写什么呀?”
温柔的声音把简公子和简童的目光拽向了竹林里,透过皎洁的月色,他们二人看到三个姑娘,正翩翩向他们走来,就见这三个姑娘,一个身穿白色纱裙,一个身穿红色纱裙,一个身穿竹绿色纱裙,在离他们不远的竹林里,正袅袅娜娜,轻摇裙摆,缓抬屐履,扭动细腰,朝着简公子和简童他们走过来。
难道说斑竹她们早就来到了斑竹林里,还是那个伙计送的信呢,或者那个伙计就是她们当中的一个呢,简公子在寻思,简童当然也在想。
眨眼间,三个绝色姑娘已经站立在了简公子和简童面前,简公子急忙上前施礼;“幸会、幸会、在这班竹林中得遇三位美人实在是难得,实在是难得!”
简童为了一探究竟,没等三个姑娘回礼,接过来又说道;“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公子我们一路走来,住过无数客栈,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姑娘们是和我们一样,路过此地,还是?”
简童故意说了半截话,留给那三个姑娘作答,果然,三个姑娘中的红衣姑娘,看到是简童在说话,就接过来,款款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姊妹三人在此游玩,不想却惊动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实乃唐突,唐突的很呀!”
简公子微笑不语,书生风度十足,那一副俊朗的面孔和挺拔的身材,站在修竹之下,真乃是玉树临风,撩人心弦。红衣姑娘口中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瞄着简公子,另外两个姑娘更是大胆地,火辣辣地看着简公子,似乎要从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心思来,更希望他能轻启尊口,说出一番动听的话来,不料想,红衣姑娘的话声已经消失半天了,对面的公子却只是微笑不语,倒是他身边的书童,又快言快语道;“何谈唐突之有,能在月光下,在斑竹林里遇到三位美若天仙般的姑娘,实在是我和公子三生有幸啊,只是不知道姑娘们贵姓,家住何方?”
刚刚遇到三个姑娘,就询问人家的姓名和住址,实在是有点不礼貌,简公子正在担心姑娘们会挑理,而离开他们,哪成想,简童的问话之声还没有落地,那个绿衣姑娘就迫不及待地接过来说道;“我们姐妹三人姓竺,和这里的斑竹是一个姓,我们呀,就是王家集镇上的村姑,今夜月光少有的明亮,天上又没有刮风,所以,我们姐妹三人就放下手中的伙计,踏着月色来到这班竹林中游玩一番,真是巧了,就遇到了贵公子和小书童了,不知道你家公子贵姓啊,到这里又是来做什么的?”
简公子听了绿衣姑娘的问话,手握竹节丝绸扇子,作了个揖,冲着简童点点头,简童立刻说道;“我家公子姓简,名约,字删繁,家居湖广,是个读书人,上个月我们从家中出来,一是游历一番,顺便探访朋友,二是准备和朋友结伴而行,去京城参加明年的科考,今日里在府城听到此处有个斑竹馆,环境俱佳,就和公子来到了这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家公子说,单单这一片斑竹林就很不简单,普天之下,除了九嶷山上有成片的斑竹林外,就数这里的斑竹林最修美了,所以,我和公子吃完晚饭就来到这里,开始欣赏这片斑竹林了。”
简童很自然地说着,处处抬出他家公子,越发引得三个姑娘盯着简公子不放。
竹林中,月光下,姑娘们,陪伴着俊朗的书生和调皮的书童,好一副绝妙的人间美图,窈窕淑女,俊朗书生,是君子好逑还是淑女好逑,在月色下,在斑竹林中,任谁也分辨不出来。
自古美人爱英雄,错错错。应当是自古美女爱英俊的书生,明月当空,书生在前,朗目剑眉,亭亭玉立,一身淡雅的麻布长衫,站立在绿色的修竹下,竹影婆娑,临风自舞,翩翩美少年,窈窕美少女,堪称人间绝配,真的吗,也许是,也许不是,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对!对!对吗?
面对良辰美景,是不是又要发出奈何天的感慨呢,那就要看对面的少年是不是英雄了。
不过吗,他即便不是英雄也不要紧,因为嘛,人家窈窕淑女可是个当仁不让的主,人家的娇羞只是开始那一瞬间,遇到面前的俊朗书生,还娇羞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
果然,就在双方互相打量,互相问过之后,那个还没有说话的白纱裙少女看着简公子直接发问了;“简公子半日不语,莫非有何心事不成?”
简公子立刻回答说;“非也,非也,只是贫生面对这月光下的斑竹林陶醉而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斑竹的魅力和凄美的身世。”
白纱裙少女听了简公子的说辞,立刻紧逼道;“我听公子刚才话里的意味流露出三分哀怨,两分挂念,莫非是公子在惦念着远方的佳人!”
刚刚见面,没说上几句话,少女就逼问起书生,那里还有淑女的娇羞之样,分明就是个急不可待的主儿,不过,公子并没有挑理,也没有皱眉,而是朗声笑起来,略微提高声音说道;“想我一介书生,自幼家贫,为了学业,为了功名,那里还有闲心寻找远方的佳人!”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难道功名就那么重要吗,面对佳人和美景,公子难道也不动心吗?”
“本公子曾经发过誓愿,不把功名考取到手,绝不涉猎女色,此番誓言我家简童可以作证。”
简公子说完,把手中的扇子指向了简童,简童忙着点头说道;“我家公子早就说过了,家徒四壁,赤手空拳,除了满腹诗书,一手书画,别无长物,岂能让佳人跟着自己受苦遭罪呢!”
白纱裙少女仍然没有罢休,接着又追问道;“如果就有那个痴心的女子,偏偏愿意和你吃苦遭罪,偏偏痴情于你,难道你也不愿意吗?”
这哪里是初次见面的少女应该谈论的话题呢,不过,简公子的面前就站着三位这样的少女,一个个貌若天仙,说起话来却是毫无遮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好,简公子和他那个书童对于美少女的言谈举止似乎没有反感,反到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再看被少女逼问的简公子,看着对面的白纱裙美少女,略微沉思片刻,然后,答非所问地说道;“月光挥洒于斑竹之上,想那棵棵斑竹一定是受到了月中嫦娥的熏陶,才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却不知,自古就是痴情到白头,反害了卿卿性命,真是,痴情未必是真情,真情未必不痴情。”
简公子说完这番话,引得对面的白纱裙少女一愣,又仔细看了看他,然后上前半步,身体几乎挨到简公子身上,用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简公子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何用意,我又不是说我,我也不是说我偏偏要痴情于你,我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是说天底下会有那样一种痴情少女的,却不知为何引得公子你如此大动心机,说出那样一番让人听不懂的话来,算啦,面对着美好的月光和这片美丽动人的斑竹林,我们还是抛开这个话题不谈了,我们今天就说说竹子如何呀!”
“说竹子,好啊,只是不知道竺姑娘怎么个说法?”简公子笑吟吟地反问了一句。
竺姑娘听了简公子的话,又看到他高兴的样子,仿佛受到了鼓舞,她就指着自己和身边的竹子说道;“刚才我们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说过我们姓竺,所以,我们要说的第一个题目就是我们姓的这个竺和身边的竹子有什么不同?”
简公子听了竺姑娘的话,立刻说道;“真是一个好题目,亏了姑娘能够想得出来。”
其实,简公子说出这句话的含义里,多少有些为难的意思,所以,才说出来这样的话来,不过,他的话刚一出口,就被竺姑娘抓住了话把,她立刻接着说道;“我的这个题目对于即将进京赶考的状元郎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到应该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