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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一颗劳累的泪珠儿(1 / 1)

吴境之内,太湖之南,有城湖州。【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湖州城外西北百余里,有片民风淳朴之地,名唤南山湾。南山湾地处偏僻,四面环山,唯一条小径与外界相连。湾内的千余户人家,祖祖辈辈安分守己,耕织过日,所有的一切,一直以来都极其平淡。

十余年前,南山湾内迁来一位姓秦的铁匠师傅,带着老婆及一双十余岁的儿女在此落户。秦铁匠长相粗豪,为人敦厚,老婆也贤惠,膝下的一双儿女,女孩儿八、九岁,俏美可爱,名唤小慧,是秦铁匠的亲生之女。另一男孩,年纪稍长一些,约十二、三岁,长得细皮嫩肉的,初时与粉妆玉琢的小慧站一起,人都以为两人是兄妹,哪知却偏偏不是,而是秦铁匠收的一个学徒,自幼无父无母,名字叫做陈累,秦家三口都叫他做阿累。

南山湾民风淳朴,秦铁匠一家性子也极好,双方邻里关系很快就融洽了,没住一两年,秦铁匠一家人就如同本就是南山湾土生土长的住户一般,再也没有谁拿他们当作外人。

他们这一住下,一晃就忽忽八年过去了。岁月如梭,说过就过。阿累和小慧,都长大了。

小慧是女子,又是秦铁匠亲生,大了也就罢了。而阿累人大了,心思也就开了,开口对秦铁匠提出要出外见识闯荡一番,然后去自立门户,不想再依靠师父让师父为他心。秦铁匠夫妻俩自然舍不得他离开,苦劝了几天无果之后,也只得无奈地放手让他去。于是,就在一天清晨,阿累随身只带了一柄精钢刺防身,拎着一包行李卷离开生活多年的南山湾,上路了。

这一去,又已是三年。

这日上午,秦铁匠一家三口正在铺子中。老秦在叮叮当当敲打着一只未完工的锄头,另外的娘俩则坐在一边嘻嘻哈哈聊着闲话,陪着老秦一起干活。店门处忽然转进一人,开口与老秦打招呼:“秦伯在忙呢?”

老秦微微诧异了一下,手中活计未停,抬头看看门外天色:“你怎么来我这儿了?昨儿个你不是说今天赶早带翠儿进城去的吗?到现在还没出门,改主意了?”

进来的这人,年纪甚轻,身材高大,是一个极其壮实的小伙子,姓柳。乡下人没什么大名,从小到大被人叫做柱子。家住离此不到一里地,与秦铁匠一家算得上是近邻,其父老柳与秦铁匠一直都是称兄道弟,向来两家关系不错的说。

这柳柱子前一个月刚成家,讨的老婆叫做翠儿,也同是南山湾中的人家。二人新婚燕尔高兴之余,一时心起准备出门到湖州城中去逛几天,计划的是今天要一大早出门去,没想到现在柳柱子却在老秦的铺子出现。

听到老秦问话,柳柱子摇摇头:“早上是带翠儿出门了,不过刚出湾子又回来了。”

老秦嘿了一声:“既然不去了,你小子就下地去干活,少在这给我偷懒!”

柳柱子脸色有些难看,但仍是陪笑道:“当然当然,我这人秦伯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有懒过。我是打算先过来托秦伯一件事,然后再去地里的。”

“什么事?你说!”老秦垂下眼继续敲打着他的锄头。

柳柱子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秦伯会不会打兵刃?我想托秦伯您帮我打造一件兵刃!”

老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兵刃?不会。你从小到大看我打过一件兵刃吗?”

柳柱子有些失望:“我就是没看见过,所以才会问秦伯。既然秦伯不会,那这样吧,秦伯就帮我随便打一柄大砍刀,能用来劈人就行,不知可以不?”

劈人?

在江湖上,开口砍人闭口劈人的去要人命,那是极其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不过放在向来宁静与世无争的南山湾,这事听着就很生疏了。整个南山湾,别说做出要人命这种事,就连要人命需要用到的兵刃,都找不到一把。

一旁的母女停下了话头,一起望了过来。秦氏诧异地道:“柱子,你和谁结仇了?有事好商量,怎么会突然兴起了要人命的想法?”

柳柱子苦笑一声:“秦婶,不是我想要人命,我只是不想人家要我命罢了!”

“哦?怎么回事?早上出湾碰上的?”老秦问了一声,叮叮当当依旧没有停手。

柳柱子叹了口气:“正是……我这次带着翠儿进城去,没想到刚出湾就祸从天降,无端端地得罪了一个大帮派。”

原来,一大早柳柱子带着老婆坐上从湾中人家借来的马车,两人一路说笑着悠悠上路,刚一出南山湾走上官道不多时,就碰上了江湖仇杀,有三人提着刀一路追砍着另一个人。按理说,柳柱子是庄稼地里的本分人一个,见到这种事就应该老老实实躲到路边当没看到得了。可惜这位柳柱子老兄区区二十来年的经历中,从来没有接触过江湖,见到这情形,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无非是小地痞聚众欺人之类。他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想着对付几个小地痞不在话下,若是救下被砍之人,也算做了件积德的事,所以当时头脑一发热,拎着马鞭跳下车就把三人给拦住了。

那被砍之人,见到有人出头,趁此时机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砍人的三人目的没达到,自然一口气全撒在了柳柱子身上。只可怜了柳柱子,虽然在南山湾中也算出了名的壮实,是一个等闲三五条大汉制不住的人,却又哪会是那刀头舔血过日子的三人对手。动起手来三人刀刀要命,柳柱子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直唬得亡魂皆冒,好不容易不要命地从三人中间闯了出来,跳上马车没命地就逃回南山湾了。

那三人在后追了一阵,看柳柱子一跑逃得轻车熟路,已经猜到柳柱子就是这附近的人家,倒也不敢再继续追下来了。想三人对付柳柱子一个人那是没话说,不过一旦追到地头了,要对付的多半会是整个湾子里无数的乡里乡亲,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三人停下了脚步,望着柳柱子的背影,大声放下了几句狠话,转头走了。

“咯咯,服了你!没这大的头,偏偏还要戴这大的帽子!这下撞到铁板了吧!”小慧听得咯咯直笑,“哎,柱子,那三人临走时,说了些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柳柱子被小慧笑得脸有些红:“他们说我没长眼,是什么……哎,反正一大堆难听的话,说我得罪了他们什么圣门什么堂的,他们不会就此罢休,明天会纠集了人手再来要我的命,说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与圣门做对的下场!”

“这些人,怎么开口就要人命,好厉害啊!”小慧忍不住咂了咂舌。

“江湖就是这样,头都是系在裤腰上过日子的!所以不是江湖人,就不要惹江湖事,不然,嘿嘿……”老秦摇摇头苦笑一声。

“原来江湖是这样啊……嘻嘻,柱子,你麻烦了!说不定明天你得给人家下跪求饶了!”小慧伸伸舌头。

“下跪?他们做梦吧,大不了和他们一拼!”柳柱子恨声道了一句,可是转眼又有些底气不足了:“不过我担心到时会祸及我爹妈和翠儿啊!”

“这倒不用担心。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不守规矩是没法在江湖上立足的。”老秦宽慰柳柱子,道:“不是什么解不开的血海深仇,只要不逃,一般都只找正主,不会祸及家人。你这种情形,仇怨并不算太大,只会找你本人。”

“并不算太大?”小慧高兴了,“那我们可以凑点钱赔给他们,破财消灾好了!”

老秦嘿了一声:“哪有这么容易!你当他们是要饭的呢,随便给几文就可以打发了?人家要的不是钱财,是面子!真要破财消灾,这财可就少不了,我看把我们和柱子两家全卖了恐怕都不够。”

小慧缩缩头:“这么难办啊……那我没办法了!”

老秦叹了口气:“柱子,你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这场祸事……唉,你应付不来的!”

秦氏在一旁插话道:“柱子,这事你回来后还对别人说起过没有?”

“没有,我一回来就过来了。”

老秦点点头:“嗯,如此最好!这件事你记住,对谁都不要再说了,说了也没用,无非平白让人家替你担心。”

柳柱子点点头:“秦伯说得是。”

老秦的锄头终于打好了,他用火钳夹着锄头,走到一边去放下。

秦氏宽慰道:“柱子,心放宽些吧,你出手也是一片好心,说不定会吉人天相呢!”

柳柱子哈哈一笑:“没什么!秦伯说不会祸及家人,我已经很宽心了!明天,大不了拼上一条命罢了!他们不容别人轻易冒犯,难道我柳柱子就是可以想捏就捏的吗!我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想要我柳柱子的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话音刚落,陡然就听一声清朗的笑语从门外传了进来:“哈哈!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要我们南山湾柱子兄弟的命?”

“阿累!”小慧欢喜地跳了起来,直扑门外,“阿累,你……回来了?”

“阿累!”柳柱子猛然转身,门口,小慧依偎着一位面色苍白、满脸倦容的年轻男子,正是已经三年没见的、打小就结交出来的好友,陈累!

“放心,我回来了,就没有人能要了你的命!”正往里走的阿累微笑地看着柳柱子,稳稳地、定定地、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道。

“哈哈,好!那最好不过了!不愧是我兄弟!”柳柱子开怀大笑。

其实,柳柱子心里很清楚,他得罪的那个什么圣门,虽然不知道人多势众到了何种程度,但也肯定不是他们这种一两个乡野之民能够对抗的。只是此时,三年不见的好友出现在面前,开口就是义薄云天的话语,他只能表现出来高兴的神色。

“哎呀……你……受伤了?”正依偎着阿累,把阿累从头看到脚的小慧,猛然惊叫了起来。

“没什么,一点小伤,过两天就没事了。”阿累淡淡地道了一句,然后摆脱小慧,跨前两步,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不孝弟子见过师父、师娘。

老秦瞥瞥阿累,冷冷地道:“你还知道不孝啊?怎么突然会想到回家了?是不是在外面野倦了,总算想起还有个家了?”

阿累见师父面色不善,哪敢做声,只得跪着闭口不语,把委屈的目光望向了师娘。秦氏哼了一声,上前一把拉起了阿累,转脸对着老秦就数落开了:“阿累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没个笑脸也就罢了,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又把阿累赶走?我就不明白了,阿累不在的时候,你天天念叨他,现在他回来了,你怎么又这么一副嘴脸对他?”老秦没想到自己装模作样的一番做作被秦氏如此不留情面地给戳穿了,尴尬地一笑:“这……那什么,你还不快去做饭!柱子,中午就在这儿一起吃吧,你们哥儿俩也可以好好聊聊。”

“哈哈,那是当然。就算秦伯你不留我,我也会厚着脸皮赖在这儿的!”柳柱子欢喜的道。

“呵呵,那你们年轻人先聊吧,我这会儿把铺子收拾收拾,今儿个歇业!”老秦笑眯眯地道。

“哎,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我来收拾好了!”阿累慌忙凑了过去道。

“得了吧,你师父我还没有老得动不了要靠你!”老秦一巴掌把阿累推开去,“你有伤在身,给我好好歇着!呵呵……我可不想小慧又背地里骂我让你累着了!”

“哎,我哪有骂过!”小慧跺脚大叫道。

老秦看了看小慧,笑着嗤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开始收拾家什。阿累还想动手相帮,小慧一把拉住了他,往里屋走去:“师哥,你进来坐下,爹这儿不用你帮的。”

老秦这个家,前面大的一间是铺面,铺面的后门出去,有四间小些的屋子,是住的地方。从铺子前门出去,旁边紧挨着的是厨房。

秦氏这时已经从前门出去到厨房了,小慧也拉着阿累从后门进屋去。柳柱子常来常往之人,也没那么多客气去讲究,跟着也进去了。

“师兄,你的伤真不打紧?”小慧一边给阿累倒开水,一边急急地问道。

阿累找张椅子坐下,笑道:“没事的!你没看到师父师娘都没正眼看一下我的伤,压根儿没当回事嘛!”

小慧松了一口气:“那倒是!哎,怎么会受伤的?很多人欺负你吗?”

阿累脸上肌肉扯动了一下,表情很尴尬:“这个……不是,对方就一个人。”

柳柱子也坐了下来,哈哈大笑:“你也太没用了,今天早上三个人一起提着刀砍我,我可是一点儿伤都没有!你小子倒好,和人动手,对方一个人就让你受伤了。”他摇摇头:“真想不通你打了这么多年的铁,怎么身子板儿还是这么单薄得弱不禁风!”

阿累撇撇嘴:“我这身形,叫玉树临风好不好,你以为跟你一样长得像头牛就好了?”

小慧懒理会他两个斗嘴,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了阿累,笑嘻嘻地道:“师兄,那年你离开时,说要在江湖上混点名堂出来的,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阿累接过杯子,听到小慧的问话,身形一挺,得意地道:“那还用说!告诉你啊师妹,现在我在江湖上名气很响的,虽然说不上全天下都知道我,至少跑江湖的人当中,没听过我名字的还几乎找不出来。”

小慧嗤了一声:“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后来专门到湖州城去打听过,在江湖上,根本没有人听说过你的名字。”

阿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你打听不到,那是因为出去以后,我就没有用自己的名字了,而是以我的名字为本,另拆了两个字。”

“哦?那是叫什么名字啊?”小慧好奇地问道。

阿累一字字地道:“我在外面,不叫陈累,而是叫做陈天雨!”

陈天雨!

小慧和柳柱子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从没听过这名字。他们不会知道,天下第一大帮的八大堂中,巽风堂的堂主,就是一个名字叫做陈天雨的年轻高手。

“哎,阿累,我就不懂了,你的累字,怎么可以和天雨两字扯上关系?”柳柱子奇怪地问道。打小和阿累、小慧一起长大,所以柳柱子是南山湾中少有的能识字之人。

小慧嘻嘻笑道:“那是因为阿累本来的名字,不是劳累的累,而是泪珠儿的泪!嘻嘻,他打小就嫌这个泪珠儿不适合他一个男孩子用做名字,所以一直对外说他叫劳累的累。”

陈天雨叹了一口气:“我天生就是劳累的命好不好,我就是一颗劳累的泪珠儿,不劳累将来怎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啊!”

“师兄你……”小慧没想到陈天雨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出来,瞥到柳柱子在一边神色暧昧地古怪笑容,登时羞得面色通红,一脚就对着陈天雨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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