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儿是真怕了林阮,这贱人心黑手毒,万一真的哪天趁家里人不注意,把她弄那些脏地方,那她还活不活了?
所以,二十两就二十两吧,这个亏,她认了。等她以后成功嫁进大户人家当了夫人,再回头来跟她算这笔账。
心里有了成算,林香儿冲着老王氏拼命挤眼睛。
老王氏看了看林阮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家闺女吓得小脸苍白的可怜样,挣扎了一会儿,只得点头。
“好,二十两。只要你给了这二十两,你以后就跟林家没关系了。”
林阮点点头,对族长说道:“族长爷,麻烦您给我写个解除婚约的字据。”
族长有些犹豫:“阿阮,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把你爹叫回来,还有阿寒,他往后可是你男人,这事儿他们不点头,怕是不行吧。”
林香儿赶紧扯了扯老王氏的衣服。
这要是把她那个窝囊废三哥和林寒叫回来,那今天这事儿还会有结果吗?林阮要是没达到目的,今后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这事儿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老王氏的想法跟林香儿一样。
“不必那么麻烦,当年林阮这个童养媳的身份,是我点头答应下来的,现在我觉得她不配做我林家的儿媳,要把她逐出林家门,自然也不必经过其他人。我是林忠的娘,是林寒的奶,我说的话,比他们更好使!别说一个童养媳,就算她林阮已经跟林寒成了真夫妻,要休她,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族长觉得这样做不合适,想找人去把林忠叫来。
林老大阻拦道:“族长叔,你就别这么麻烦了。老三那人啥样你还不知道?打小不都是我娘说啥就是啥?你赶紧把字据写了,让这贱……林阮把赎身银子交了,这事儿不算两清了。她这样的女子,我们家可是万不敢要的。”
族长想了想林忠那软弱无能的样子,也知道叫他来,其实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便道:
“这字据我可以写,但是话我得先说在前头,是你们不让林忠和林寒来的,到时候他们要是有意见,这事儿我可不担责任。”
老王氏看了林阮一眼,咬着牙道:“这事儿我说了算,他们要是敢有意见,就来找我。”
族长也实在懒得管他们这一家的破事,见老王氏一口应下,林阮又心意已决的样子,便让人准备了笔墨,写了个解除婚约的字据。
写好之后,族长先签字按了手印,当着众人的面念了一遍,又让村里识字的人看了一遍,算是个证明人,然后才让老王氏按了手印。
“好了,字据立了,手印也按了,给银子吧。”
老王氏耷拉着眼皮催促道。
林阮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摸出两锭银子来,递给族长。
“族长爷,这是二十两银子。”
林老大的眼珠子就差没粘在那银子上了。
其他村人的表现也没好到哪里去,个个看林阮的眼神都不同了。
这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她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族长接过去看了看,确定没有错误,便将那字据递给了林阮。
林阮只是个童养媳,而且还没有跟林寒圆房,正经说起来,还算不得是林家的人,所以她的名字,没有上族谱。
这倒也省了事,不需要再开祠堂除名了,甚至连这个字据都只需写一份。
林阮仔细看了看那字据,确认没有问题,便收了起来。
“族长爷,麻烦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便回去了。”
族长点点头,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也准备要走。
谁知二人刚转身,老王氏大喝一声:“且慢。”
林阮回头,挑了挑眉:“林老太,你还有事?”
婚约一解除,林阮也终于不必跟老王氏客气了。虽然她之前也没客气过。
老王氏冷笑一声:“当然。林阮,你现在已经不是我林家人了,所以,你没资格住在我林家的房子里头。老宅那边是我林家的地盘,给你半个时辰,赶紧收拾了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林老大立马跟着附和:“对,赶紧滚出去,那是我们林家的宅子,你一个外人没资格待在那儿。”
围观的村人们个个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这林阮也真是不像话,挣了几个银子,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林家好心收留,她有命活到现在?
现在好了,林家不要她了,一个解了婚约的童养媳,看以后还有谁会娶她。
林阮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老王氏,咧开嘴笑道:“这个怕是由不得你们做主,那宅子如今在我林阮的名下,是我林阮的东西,谁有资格撵我走?”
林老大惊呼一声:“什么?贱……你把话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林阮笑得一脸温婉:“当初分家的之后,我便去了县衙,将老宅过到了我的名下,如今,那宅子依旧姓林,只是不姓你家这个林。”
其实房子是前不久才过到她的名下的,当时那房契破得不成样子,她便拿了当初的分家文书和房契到县衙一并办了。
原本她是想把房子过到林寒名下,可林寒年纪还小,再加上她防着老王氏他们,所以就直接记在了她的名下。
这会儿不过是拿话来刺激老王氏罢了。
老王氏一听她这话,气得不顾身上的伤,要从床上爬起来。
“那是我们林家的东西,你给我还回来!”
林阮笑着道:“想要回宅子,很简单,拿四十两银子来,我立马就把宅子还给你。”
老王氏目眦欲裂地瞪着她:“贱人,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着这个主意,骗了我林家的房子,再跟林家解了婚约。你这个贱人,你这是想把我们林家的家底给搬空啊!”
说着又转头去看族长:“族长,你可看见了,林阮这个贱人她有多狡猾!那宅子可是当初分给我家阿寒的,现在让她给谋了去,你说,这该如何?”
族长也有些怔愣,他活了这么一把岁数,还没碰上这么个情况。
“阿阮,这房子可是当初分给阿寒的,你擅自落到你的名下,这不大合适吧?”
“合适!”
人群外,突然传来了林寒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林寒背着书箱站在院中,身后跟着个五六岁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