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皱着眉:“回去穿衣服。”
“没有衣服。”
对,沈春光在这间公寓里可没有换洗衣服。
关略没辙,起身去衣帽间翻了件长袖棉T给她,一转身见沈春光斜着身子靠在柜门上,那两双湿漉漉的眼睛在没开灯的衣帽间里就真像发着光。
“你跟雾菲之间是不是玩得很大?”
“什么?”
“还情趣内衣呢,是不是你们经常这么整?”
“……”
关略料不透这姑娘又发什么疯。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们睡过了?”
“……当然!”
“几次?”
“……”
“一个月做几次?”
“不一定。”役沟状巴。
“那一次整几趟?”
“……”
“一趟多长时间?”
关略已经快被她弄炸了!
到底哪儿来的这么一个姑娘?全身上下就裹了块浴巾。站他面前咄咄逼着问这些床上的事。
事无巨细,还恶狠狠的!
“你关心这些干什么?”
“就关心。回答我!”
“这跟你有关系?”
“当然。”沈春光知道自己这些问题有些无厘头,但心里膈应,就想问,就想知道,还偏要给自己找个理由,“那个…苏霑在这方面有障碍,所以我得事先问清楚你。”
这理由差点没把关略憋死。
TM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那方面很正常!”
“那还需要情趣内衣?你大爷的情趣内衣!”沈春光一想到情趣内衣就满肚子窝气,实在说不下去了,身子一甩,转身要从衣帽间出去。
尼玛把关略当猴儿耍吗?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说挑逗就挑逗,还特么不带灭火?
关略伸手一捞。刚走几步的沈春光连人带腰一起被他掳到怀里,转身就将她压到柜子上。
“你干什么?”
“给个机会你亲自体验一下,看看我那方面到底正不正常!”说完他便垂下头去堵住沈春光的唇。
她刚洗过澡,卸了妆,刷了牙,唇上的口红都洗干净了,吻上去只有薄荷牙膏的清凉。
那感觉太好,原本只想吓唬她一下,没料强忍的念想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关略轻轻一扯便让沈春光身上裹的浴巾落了地。
沈春光在黑暗中明白过来关略的意图,挣扎,裸露的后背和臀撞在柜子上,里面整齐挂好的皮带和衬衣哗啦啦地往下掉。
衣帽间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沈春光的敏感点,大掌裹上去。
沈春光在燥热呼吸见感觉到他的触碰,掌心那层薄茧擦过自己胸口的柔软。
那感觉太熟悉了,仿佛三年前那些被尘封的蚀骨一下子倾倒下来,脚都软了,嘴里“唔-”一声。
她没料到自己会如此不堪一击。
“没兴趣试!”沈春光借机咬了关略一下,抬腿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也不知道踹他哪里了,只觉关略一下子松了她弓下腰来,脸上神情很痛苦。
沈春光也不管,捡了地上的浴巾便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关略整个人瘫坐到地上。周围全是刚才一番撕扯掉从柜子里掉下来的衣物。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如此没有自制力的人,可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这确实是他第二次对沈春光失控了。
关略干脆将后背靠在柜门上,长腿曲起来,仰面,笑,笑自己如此没有抵抗力,可是手掌的温度还在,还有刚才指端留下的柔软触感,仿佛沈春光胸口的每一寸都让他莫名觉得熟悉……
身体某处的疼痛渐渐平息下去,开始发热发涨。
关略不断用手搓着脸,企图让自己四处乱窜的情绪收回去一些,可是徒劳无用,一阵阵的燥热在身体各处冲撞。
他恨得踢了下对面柜门。站起来,随手拿了件T恤便走进浴室。
沈春光一口气跑进客房,关门,背靠在门页上,耳边是主卧浴室那边传过来的水流声。
她知道关略在洗澡。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出他站在花洒下的样子,以前见过太多次了,高壮的躯干,宽厚的肩背,洗头的时候他上身微弯,手臂提起来搓头发,由上而下的水珠子砸在他寸寸紧绷的筋骨上,碎成一片水雾。
热气氤氲起来,她总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光那样一个躯干背影就已经充满诱惑力。
天哪天哪,沈春光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已经三年没有做过这种事,肯定是因为时间太久她才会生出诸多幻想。
她赶紧用手一遍遍拍打自己发烫的脸颊,脑中余震还在,可心里那只乱蹦乱跳的小鹿被她死死摁在了案板上。
“咚咚-”两声,门外响起敲门声。
沈春光吓得瞬间站直。
“谁?”
“我!”关略冷沉的声音。
沈春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尽量平稳:“你有什么事?”
“开门!”
“……”她才不开呢,开了让他再扑过来一次?
“我睡了。”沈春光撒谎,不过水平太欠,仿佛听到门外的男人嘲讽地笑了一声。
“这是我的公寓,我有钥匙。”
“……”
尼玛。
“那你等下!”沈春光赶紧从床上抽了条薄毯子把自己从头裹到脚,“来了!”
门一开,关略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眼前的沈春光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
何必呢?
刚才洗了澡她故意穿得那么清凉,现在又裹成这样,矫情!
是挺矫情,沈春光自己也觉得自己矫情,可心里就是怂。
三年前这男人的肉体对她有绝对的诱惑力,三年后经历过生死仇劫,在某方面她怎么对这男人TM还是存在念想?
肯定是因为刚才自己喝了酒,酒还没醒,不然自己不可能这样。
沈春光咬了咬手指。
“叫我开门干嘛?”
关略“咳”了一声:“衣服!”
“什么衣服?”沈春光的话还没说完,一件男士T恤已经被直接扔到了她脸上。
“换上吧,既然玩不起就把自己裹严实点在我眼前晃!”听他这口气倒像是沈春光刚才故意在勾引他。
沈春光气得一手捏紧T恤,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词,也只能自个儿把指甲咬得啪啪响。
关略却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叫沈春光更气!
“衣服送到了,可以滚了吗?”
“可以!”
关略转身走开,沈春光瞪着眼睛正要关门,见他又折回来。
“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却见关略递过来一盒东西。
“什么?”
“药!”
“……”
“没必要为了恶心我就跟自己过不去,刚才在陶然那整桌料理基本都是你吃的,都是些鱼虾海鲜,你身上的伤不想好了?”
“……”这点沈春光确实没想到,鱼虾海鲜对伤口愈合不利,而且弄不好还会留疤。
她刚有些感动想说声“谢谢”,结果却见关略冷眉一挑。
“别以为故意拖延伤好的时间我就会把你留在云凌,一样的,你好没好下周都会把你送回腾冲去!”
“你……”
沈春光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关略将药盒往她手里一赛:“每隔六小时吃一颗,明早我让司机来接你回老宅,乖乖给我呆在那养伤,别他妈再跑出来生事!”说完就走了,留下沈春光一个人愣在门口。
很快玄关那边“砰-”一声,关略走了。
她一下子将身子软在门上。
这男人还是三年前的脾气,说一不二,决定的事从来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春光愣了几分钟,跑到客厅从包里翻出手机。
点了支烟,雾气撩袅,她一边抽烟一边拨通了苏诀的电话。
那边很长时间才有人接。
“喂…”
“喂,抱歉,你是不是不方便?”
苏诀顿了顿:“我在开会,不过现在已经在会议室外面了,你有事?”
“前几天我在那间院里茶室跟你说的事,能不能答应?”
“不能!”
“苏诀……”
苏诀闭了闭眼睛:“给我留点余地行不行?”
沈春光吞住呼吸。
这些年苏诀对自己的好她都能感觉得到,可她从未给予过任何回应。
发生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唐惊程,而苏诀是苏闳治的儿子,就凭这一点她也清楚这个男人绝对不行。
“苏诀你听我说,如果我进不了苏梵,我就没有理由再留在云凌,关略做事从来都说一不二,他说下周送我回腾冲,绑也会把我绑回去。”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好。”
“你觉得很好吗?那我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就算全世界都不明白我,难道你也不明白?”
沈春光急躁地抽了一口烟,那感觉就像心口插了一把刀子,很疼,但不能拔出来,不然死得更快。
“苏诀,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是怕我留在云凌会出事,其实真无所谓,三年前我这条命原本就是你和齐大哥捡回来的,如果就这样让我回腾冲,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怎么没有?你还年轻,你还有大把可以重新再来的光阴。”
“没有了……”
沈春光叼着烟,狠狠吸一口,雾气呛得眼睛又开始发酸。
她所有的“重新开始”都随着那个孩子的流逝而终结了。
沈春光细微地咽了一口气:“行吧,如果你不同意,我会另外再想办法,麻烦了,谢谢!”说完就要挂电话,苏诀哪里受得了她这种语气。
“好!”他终于松口,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她,她要什么他从来都会答应,即使知道是错误。
“企宣部刚好出了一个空位,之前与金晟对接的那个小助理在发布会那晚被雾菲煽了一个巴掌,既然你这么想进苏梵,就先从那个位置开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