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蒙蒙的一片。这就死了吗?朦胧中,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传来。
“吱呀”一声,似是开门声。
一声男子厚实的声音传来——
“大哥,等会儿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听说是个得了癔症的弱智,随便搞两下就完了,好交差。”
“我去,那等会儿搞起来不就跟个死猪一样?一动不动的……”
“谁说不是。”
赵良琴嘤咛着眉头,眼皮沉甸甸的睁不开一丝。难不成她还没死?是秦灏派人来折磨她的吗?
那两人似走到她的面前,先前那厚实的声音一阵惊喜——
“哎呦我滴娘,这年头傻子也能长得这么标致!竟比咱们东牌楼的花魁姑娘还要好看!”
“你先退后,大哥先帮你把把关!”
“大哥,你做人可不能这么着,谁不想尝第一次呢!”
“你小子敢跟我争?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话毕,传来一阵剧烈的拳打脚踢的声音。
赵良琴使尽全身力气,她踢腿,腿不动,抬手,手臂如千斤重,这感觉竟如昔时梦魇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而另一边,几声凄惨的抱怨之声后,传来了一阵讨好的声音,“要,要不这样,大哥,你上,我下?”
大哥考虑了一会儿,道,“你上,我下!”
“成交!”
瞬间,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只得听“哗啦”一声,清脆的绢帛撕裂的声音,胸前就好似少了一块什么东西,一只八爪鱼就爬上了自己的脸颊。
赵良琴骤然睁开眼睛,却见到一张硕大的脸庞,那偌大的鼻孔一撮鼻毛清晰可见,鼻子边还长了一颗小拇指大小的黑痦子,正噘着唇,捧着她的脸颊跃跃欲试。
赵良琴一阵反胃,酸水阵阵上涌,竟一股脑儿吐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反应过来面目瞬间狰狞,抄起手臂对着赵良琴,“你个小娘们活得不耐烦了!”
“你丫的一惊一乍干嘛!她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本来身子就虚,等会儿咱哥两还要折腾,要是吓死了咋办!”大哥一拳拍飞了那只手臂。
“对,对哦,大哥说的是,她虽然进了咱们教坊司,成了东牌楼的姑娘,但是她以前好歹也是顾丞相的女儿,顾皇后的亲妹,这身娇肉贵的,倒也算白便宜咱两了。”那大汉用袖子一抹满脸的口水。
“你丫的知道就好!”
话毕,那两人一脸色眯眯的望向赵良琴。
她心底赫然一片巨怔,她不是已经被秦清一块蝙蝠万寿纹的镜子给活活气死了,为何会在东牌楼?还成了顾云溪的亲妹?
仔细想想,顾云溪好像是有个幼妹,叫顾莲九的,但是自幼身换癔症,甚少出来见人,而顾家自被抄家以来,男的已然全部处死,女子皆流落教坊司,无不例外。
如此说来,她竟重生到了被她整的最惨的顾氏一族的后人身上?此生不仅要伺候无数男子,还要受尽欺凌……
她瞧着面前那两个正欲扑上来的壮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莫不就是因果报应?作茧自缚?
“哐啷”一声,木门被人从外一脚踢开,那男子玉面长身,满头青丝用最是细腻的籽白玉冠覆住,着一袭沉水蓝织锦长袍,腰边坠着一方腾龙玉佩与香囊,清眉冷眼,正冷冷的看向房中三人。
赵良琴恐怕做鬼也不会忘记此人,此人赫然便是活活气死她的大齐王朝最尊贵的王爷——襄王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