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贵嫔的手顿住了,她只觉得面前那个身量颀长,他立着的模样,一袭玄墨色的长袍,修眉俊眼。
昔时只以为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是英俊的男子了,乡下那些子每日里钻在泥土的野蛮男人这般一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但当那日无意瞧见襄王之时,她觉得诧异,竟还有人能与皇帝可以比肩,但现下,见到信王,她却彻底颠覆了。
脑子里空荡荡一片,手边的火钳依然不自觉地停住了,望着那人。
可是那人却风急火燎的走了过来,他要做什么宏岁序血。
他一直看着自己
荷贵嫔的思绪还不停的飘着,她却只觉得面上骤然触到了一物,秦潇一脚将之踢到了一旁,旁边的宫人根本无从反应。
那鞋底子很厚。力道很大,几乎把她的半张脸踢得扭曲了,她惨叫着一声扭倒在了地上。
秦潇抱起地上的少女当即离去,院子里一路的满是吓得跪倒在地上的小太监与小宫女,大气不敢出一声。临了,秦潇竟还回头看了荷贵嫔一眼,竟是满眼的厌恶。
荷贵嫔不理解,为何她明明与信王妃那般相似,他竟会对自己厌恶
火钳落在地上的时候,火星子乱溅,有一点子落在了她的手臂之上,荷贵嫔瞧着手上浮了个红点子,不由得大惊失色道,“还不去请太医”
那一旁看呆了的小太监,骤然起身,朝着外头跑去。
另一边,秦潇怀里的少女喃喃笑了,她竟是带着三分的无奈,“从未见过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嫔妃。”
“”
“皇兄的后宫是要好好管理管理了。”
上头传来这样的声音。少女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你要带我去哪里”顾莲九瞧着他将她带出了未央宫,若是只出宫的话,必然是走西华门最近,可现下竟是往着前头走去,这未央宫倒是与皇帝住的养心殿最近
秦潇果然是带她到了养心殿,寻了贴身伺候皇帝的太监,命其速速安排太医会诊,届时再送回王府。
那太监瞧见信王与王妃走来的方向,且又听闻今日荷贵嫔着了信王妃进宫,心里那还有不明白
不由得大惊,吩咐手下人传了御医按着王爷的旨意好生伺候着。
而秦潇却自己走了,竟是朝着未央宫的方向去的,那太监略略皱了皱眉,细思了在皇帝心中信王妃与荷贵嫔的分量,竟是未曾开口说话。
秦潇回到未央宫里,正巧在门口遇到太医进门。太医俯身请信王先过,这才踏着步子走了进去,但才进院子,他的胡子便不停地颤动。喉结滚动,面前着实是十分骇人听闻的一幕。
信王拉着荷贵嫔的头发,将之狠狠拖了出来。
荷贵嫔发髻上的发簪步摇落了一地,满头青丝被他攥在掌心,犹若拖一袋子破旧麻袋一般便将之提了出来。
她的面容扭曲,惊声尖叫着,“好大的胆子你们还不来就本宫”
信王冷冷的眸光悠长,气场竟是叫周围一圈人止步,听罢荷贵嫔此言,当即有几个太监想要上前动手
秦潇只扫了一眼,道,“在皇兄心中,本王与这好无礼数的贱人相比,哪个重要你等不知吗今儿谁敢上来,本王便连夜回禀了皇兄将其打入慎刑司若有并不信的,大可以来试试”
众宫人霎时抖了三抖,皇帝对这位幼弟素来宠的无法无天,几乎到了要什么给什么的地方,前些日甚至为了他的身子广招天下良医,而再反观荷贵嫔,虽一时得了宠,但有些经验的宫人哪里不明白的,这样的人可狂不了太久,一时之间竟是多数人退却了。
这厢,秦潇已经拉着她的头发到了门口,荷贵嫔扭曲着吼道,“本宫这些天都是白养你们了吗一群狗奴才”
当即有一个太监冲了上去,被秦潇一脚踹开,荷贵嫔见其余诸人将头埋得低低的,竟是任由着秦潇将其拖出了未央宫,一路朝着西华门走去,这一路遇到了多少太监宫女
霎时后宫里便传的沸沸扬扬的,瞧着,不过派人随意给那荷贵嫔提了两句罢了,她竟真的请了信王妃,且又有消息灵通的,说是其竟对信王妃动了刑
也难怪信王会气成这样子了。
繁华金丽若后宫,红粉佳人轻笑如靥,团团簇簇美人面,一朝枯萎谁人怜
后宫女子素来为了恩宠不择手段,荷贵嫔如此得圣心,早便有人看不顺眼了
彼时,德妃,不,李采女听方才给她送残羹剩饭来的宫人又鄙夷了几句,说是她自己是狐媚子之人,千挑万选献给皇帝的人更是愚蠢至极
李采女听罢,只眯了眯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将那碗若狗食一般的饭吞进了肚子
秦潇又废了不少口舌,才将荷贵嫔带出了皇宫,一个王爷拖着后妃出了西华门,这几乎是史无前例的事,今儿却神奇的发生了
“你你算什么狗东西本宫可是皇上的宠妃”
“等皇上回来了,本宫要告诉皇上你这宵小之辈竟敢如此辱没本宫本宫要你的命”
“辱没你你有什么好叫本王辱没的。”
荷贵嫔骂了一路那人也没理她,此时出乎意料的竟是挑眉,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怔了怔,他笑时的模样邪魅狷狂,眼角眉梢带着三分的邪气,好似更好看了,片刻才道,“哼本宫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谁知道你这样的变态纨绔将本宫带出宫要做些子什么样的禽兽事”
秦潇听罢,忍不住便要笑出来,随后眯了眯眼眸,道,“什么样的禽兽事,等会儿娘娘便知道了。”
荷贵嫔骤然眼神一亮,若不然他真的是垂涎她的美色不成为了得到她甚至不惜要演这一出戏,虽手法狠了些,他会不会跟皇帝争抢她
秦潇不知,此人脑子里是这样想的
秦潇就这样一路拖着他,内皇城里,附近居住的莫不是达官显贵,来来往往的发车不绝,有人恰好掀开帘子瞧见的,竟是信王爷拖着一名宫装的女子,若是瞧得仔细些了,便能发现那女子身上的是件极其珍贵的信期绣的裙衫,听闻今年上供的信期绣布匹不过五匹,却有四匹了荷贵嫔,还一匹给了资历最老的贤妃
这般想来,莫不吓得浑身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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