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肆无忌惮的穿梭在内皇城的街道之上,步伐整齐,长枪锋锐,闪着寒芒。
一个个的面无表情,沉寂而肃穆,不带一丝感情。犹若会移动的机械铁甲人,“咚咚咚咚”别是整齐的声音回荡在内皇城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之上。不时有人将朱门掩开一丝,瞧见那骇人听闻的数列军队便又立即将之合上。
冯府。
已然被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男子三十出头,容貌隽挺,赫然便是京都指挥使郑赟。他一身银盔甲衬得身量高大,叩响了府门前的门环。
“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那声音别是烦杂愤懑,边说着,边打开了门。
那朱门才打开一丝,骤然间一柄长枪穿胸而过,那人口里喷出血来。身前已然是一个偌大的窟窿。
“噗”
“兄弟们,冲啊”郑斌一脚将门踹开,朝着府内而去。
身后的士兵犹若离弦了的箭一般射了出去,朝着府内几条路奔去。
“”
半夜惊醒的小厮起床来瞧,还未捂上嘴巴,已然被枪给活活挑死了。
那些子士兵冲进屋子里,瞧见床上有人酣睡,先狠狠的对着被子刺几枪,等听到了闷哼声之后再转身瞧瞧这屋子里有无值钱的东西,肆意的掠夺一番。
整座府邸彻底笼罩在一片可怕血腥残忍的阴霾之中。
尤其后院女眷,遭了大殃
九姨娘年纪不过十六岁,是府里年纪最小的姨娘,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外头的动乱。便着了自己的丫鬟到外头去看看,可是久久不见丫鬟回来,她坐在屋子里瑟瑟发抖,喊杀之声似近忽远,手心里满满的汗水
外头隐隐有脚步声进门,她的脸色霎时惨白一片,她害怕的藏在屏风后面,骤然里间的门被一脚踢开
那脚步声走了进来,当即来到床帏边,已然没了人,不过前边屏风处,那个脸颊白嫩的小姑娘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瞧着那高高在上的羽林军士兵。
那羽林军士兵松了松领口,露出一缕别有意味的笑意。
“你你是谁,我的丫鬟雪芜呢”
“丫鬟”那士兵抬了抬眉,片刻思忖道,“可是那个眉心一点红痣的,方才在外头正好遇到我的几个兄弟,现下正爽着呢。”
那士兵一边说一边朝她走去。
九姨娘面无血色,“你你别过来。”
“别怕,我会让你也很爽的”话毕,他一把夺过了那柄匕首,将她压在了身下
“啊”
那士兵红了眼眸疯狂的撕扯掉了她的衣衫
夜色下,铁锈味的血腥气渐渐在冯府上空弥散
一间还算整洁的屋室里,没有点灯火,准确的说自听到了外头的喊叫之声,便被里间的人给熄灭了。
管家周慕趴在窗子口,用手点破了窗户。静静的瞧着院子外头。上团夹亡。
府里原本也有百来多个护卫,且皆武艺精湛,但是他听着外头的喊杀之声外头的人数众多,根本不可能是区区这些个护卫便能摆平的,且这可是京都的内皇城,何人竟有这般胆子做下这样的事
那便只有当朝皇帝一个了,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自将军去了那溪潼关之后,事情便一件接着一件,先是两位少爷的失踪
正看着,骤然院子里走进了两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模样的人,周慕的眸子骤然一缩,果然是羽林军
那两人竟当先朝着自己的屋室走来,其衣衫不整府里的那些夫人必然
望着那两人边说边谈笑着越走越近,周慕满是诧异之色。没有皇帝的命令,这些子正规军,尤其是羽林军根本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即便是与诸外国交战,胜利之后,亦是不可烧杀掠夺,欺淫女子
周慕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懑的寒光,若是他还是当年那个跟着冯老将军的副官,这区区两个小士兵算什么东西可他现下已经约莫要七十岁了
木格子门骤然被踢开。
“啊”黑暗里,那老人眼眸里闪着决绝的光芒,握着手中的长剑刺向了其中一名士兵。
那士兵已然无法全然躲闪,竟一下子吃了个暗亏,被他刺伤了肺部某处。
“老东西你找死”令一名士兵反应过来,当即举起长枪,朝着周慕的心脏处刺去。
想不到,他为大楚奉献半生戎马,竟要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唇边一阵惨笑。
骤然间,廊上纵下来一个人,一道长剑快的若银蛇微微颤,薄如纸片,刺进了那士兵的心脏后背
而另一名受伤的士兵捂着伤口跌落在地,还未来得及惊恐,已然又被月色下的青衫男子补了一剑
“周副官,在下乃信王护卫江离,奉王爷之命务必要救下你,请随在下离去。”江离神色淡淡的伸出了一只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周慕霎时愣住了,片刻亦是伸出手,江离将其负在背上,然后纵身一跃,跃到了屋檐之上,朝着外头掠去。
周慕略略惊异,面前这个才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这番轻功着实了不得,最重要的是他还背了一个人,这份难度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踩着月光,速度却是极快,没一会儿几乎便要离开冯府的范围。
恰此时,身后骤然跃起一名银白铠甲的男子,跟在江离身后步步紧逼,周慕回眸,赫然便是京都指挥使郑斌。
不由得面色一变,那郑斌这等年纪便能坐在这个位置,除了他听话之外,还有一点,其武艺高强,京都同辈之中无人可视其为敌手
而先下这个青年人竟还背着自己,这根本不可能自郑斌手下逃生
“你放下我逃命,许还有一线生机”周慕正色的对着江离道。
江离微微眯了眯眼眸,青衫猎猎,前方一座四角三层的高楼,江离将身后的周慕紧了紧,屋檐处,他当即一个快步冲了上去,速度竟比先前还要快上三分,那郑斌见霎时没了人影,不由得加速跟上,三楼顶,他隐隐瞧着那两人又急速的朝着某处胡同里落下,当即朝着那个方向跟去,但自落下后,却发现面前是一条死胡同,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身影郑斌一阵暗恨,越过胡同翻过墙亦是没有瞧见人,顿了半晌,只在极远南处隐隐瞧见一人背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周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是人吗竟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武学怪才,信王竟拢络到了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