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所谓急中生智,林多闻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告诉曹池凤,自己可以让这些和尚不给曹锡熊出家就是了。
“林伯爷,就算你不让家兄出家,日后他要寻死觅活,又当如何?”
林多闻摸摸自己后脑勺,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曹池凤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叹息一声,告诉林多闻,这件事她已经认命了,是自己生来就命苦,只能如此罢了。
“曹姑娘,你别这么说,说来也是怪小生,不自量力,有了求偶之心。也怪小生,平时不读诗书,不能当一个才子,否则也不会让曹姑娘你如此为难。”
林多闻感叹,自己自从遇到了曹池凤,才觉今是而昨非,可惜自己年龄也大了,想要学习也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林多闻想起了自己从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心想若是自己父亲在世的话,自己会不会如此狼狈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自己父亲乃是为天下百姓而死,死得其所。若是他现在活着,也不会让世人看得起。
林多闻心中思念自己父亲,曹池凤何尝不是呢?若是自己父亲在,自己何必受自己哥哥威胁,嫁给林多闻。
双方各怀心思,于是沉默下来,一刻钟之后,仆人走到了林多闻的身边,在林多闻耳边说:“伯爷,我家少奶奶让小的告诉你老,这件事大姑娘已经答应了,还请伯爷能够成全。”
林多闻挥挥手,让仆人退下。这时候曹池凤也有了决断,亲自站起身来,将帘幕给拉开。
林多闻再次见到曹池凤真容,一如既往惊叹曹池凤的容貌,这是那一双秋眸之中,不再是充满了灵气,而是愤恨,不甘和埋怨。
林多闻心中一颤,不敢再看,曹池凤对着林多闻说:“伯爷,你又何必闪躲,伯爷你呀,说实话,我真是很羡慕你妹妹弘文县主,她有圣人御赐的玉如意,若是不愿意,可以用玉如意拒绝。我也羡慕伯爷,你有一个天下敬重的父亲,就算你什么都不会,天下人都要追捧你。你要什么,可以写信给圣人,圣人也会赏赐你。这一切多么好,难道不是吗?”
“而妾身呢?妾身的父亲冤屈,还要妾身亲自去秋官府告状,圣人圣明,这才洗刷掉了。若是当时遇到其他人,妾身就可能被乱棒轰出来了。妾身的哥哥,你也是知道的。妾身想要的良缘,却永远只是镜花水月。”曹池凤说到这里,忍不住落泪。她心中何尝不恨楚姑娘,也恨自己没有显赫的家世,这才错过了陈士弘这个良缘。
陈士弘的选择,她是能理解,毕竟楚家乃是国公之家,任何想要求功名的人,都不能拒绝。
林多闻听着曹池凤的话,抬起头来,看着曹池凤这雨打梨花的样子,心中酸楚,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是好。
“林伯爷,你不愿意乘人之危,可惜你的身世已经注定了我非你不嫁。日后谁要迎娶我,也先要取得你信武伯同意。罢了,罢了,伯爷,我已经累了,你也不用再多礼了。这是你身份所带来的,非是你能拒绝的。”
曹池凤说到这里,揶揄地说:“是呀,嫁给林文正公的儿子,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妾身也算乌鸦飞上凤凰窝,让天下多少女子羡慕不已。”
林多闻也不能再保持沉默,对着曹池凤说:“曹姑娘,你不用如此。”
“我不用如此,又有什么用。信武伯,你生下就被封了伯,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你自然可以选择,你可以选择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而我,却不行。”
曹池凤说到这里,最后说道:“信武伯,我们再说下去又有什么用,莫非你要妾身亲自求你答应这门婚事了吗?”
林多闻摇摇头,也只能叹气说:“小生明白了,曹姑娘,小生会回去的,准备六礼。”
林多闻起身告辞,他骑上马,信马由缰,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恍惚之中,也错过了宿头,这到了天黑,仆人才敢出声说:“伯爷,天已经黑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林多闻这才醒了过来,点点头,让仆人烧了柴。
这没有多久,仆人听到脚步声,连忙站起身来,呵斥说:“是什么人?”
两道人影慢慢走近了,真言对着仆人说:“小老儿真言,这是小老儿徒弟尚天良,我们两人都不是坏人,不知道诸位怎么称呼?”、
“信武伯在这里,你们两个还是快快离开。”
真言心中有些不悦,这仆人太过无礼,若是自己武功还在,自然不惧怕这十几个人,但是如今就只有尚天良能动手,而尚天良没有任何经验,这么多人,只怕会输。
“师尊,信武伯不是林文正公的二公子吗?”
尚天良提醒说,真言这才想起了,于是对着林多闻拱手说:“原来是信武伯在这里,真是有缘,伯爷,小老儿曾在文正公手下做过事。”
林多闻听了之后,看了看真言,有一些疑惑。
真言连忙将自己和林泉的事情说了一遍,林多闻见真言说的,和自己听到差不多,于是让真言过来。
真言笑着走了过去,不过他也懂规矩,和林多闻隔着有七尺的距离。
林多闻询问真言到这里所谓什么事情,真言也将林泉让自己找神剑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还是林多闻第一次听说,颇为好奇,寻根问底,真言也详细解释,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真言,这是准备去齐云山寻找神剑吗?
真言说是的,自己得到了消息,这齐云山有一把神剑。
原来这真言和尚天良呆在知府衙门,虽然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但是真言却感觉到闷闷不乐,他感觉自己如同囚徒一样被囚禁。
于是真言和尚天良就商量准备离开,尚天良告诉真言,这道门的神剑,应该齐云山有一把,因为当时齐云山是东朝第一山,战乱之时,这自然会将这剑藏在齐云山。
真言觉得这个有道理,于是就和知府说了这件事,让知府能允许他们前去寻找神剑,到时候献给知府。
知府见如今凝霜剑在自己这里,这两人也没有多大作用了,也就答应了。
于是真言他们两就往齐云山来了,真言这是在江湖上走惯的人,常常星夜兼程。
他们也不专门住宿,走到累了,就休息。
原本他们是骑马的,不过这人不觉得累,这马却不是累了,终于在今天下午,再也起不来了。于是两人就走路,等明天到了海澜城再去买马。
这没有想到,会遇到了林多闻。
真言也动了心思,告诉林多闻,自己曾经找到过一把凝霜剑,让知府递送到林府来,不知道林多闻是否收到了。
林多闻摇摇头,告诉真言,或许那把剑送到京城去了。
真言说不会,自己明明交代知府,让他送来桐山书院,这若是没有送来,莫非是知府给吞了,毕竟自己要找齐神剑,这四处奔波,难免发生意外。
“伯爷,若是今天不是上天让小的遇到你,若是小的在齐云山一命呜呼了,这剑岂不是白白送给知府了。伯爷,这是文正公的遗愿,无论如何,这把剑都不能让这些小人给占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倒是不以为然,认为自己不学武功,什么神剑都不重要。
真言劝说,这神剑不是用来防身的,而是当作祥瑞献给圣人的。林多闻自然知道,只是他对于这种事情不上心,不愿意再谈。
真言见林多闻不耐烦的样子,告诉林多闻,就算知府不贪图,也难免小人会作祟,林多闻还是写一封信给知府,益安知府若是真的已经送了过来,收到信也好查证,这神剑的下落。若是没有送来,见到这信,也自然会乖乖送上来。
林多闻见真言如此聒噪,十分不耐烦,说了知道了。
真言说自己若是找到第二把神剑,会亲自送到书院之中,交给林多闻。
林多闻不置可否,真言也不在多言,双方就这么坐在火堆旁。
没有一会儿,林多闻感觉到累了,仆人从行礼之中,拿出铺盖这些东西来,这些他们是准备在驿馆上换的,如今只能委屈的铺在地上了。
尚天良看到这个情况,对着真言说:“伯爷他们终究是金贵之躯,和我们不同。”
“所以天良呀,人就是要往上爬,这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真言感叹,他这一辈子就是追求这种生活,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过上这种生活。
尚天良倒是不以为然,真言看到尚天良这个样子,对着尚天良说:“徒儿,你似乎家境不错,为师也算见过很多人,对于你还算知道一些了。”
尚天良说他家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只是被仇人给弄得家破人亡而已,他倒是没有什么想当官的心思,而是想要报仇。
“你那仇人叫什么名字,或许为师还知道他,到时候传授专门对付他的武功,你也可以早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