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北凌皇宫沉浸在喜悦狂欢中。沉寂银色为主的皇宫此时一片喜气,张灯结彩。无论太监还是宫女都眉开眼笑。他们的皇帝今日心情可是大好,难得露出会心爽朗的笑容,是会心和爽朗!而不是他们惧怕的微笑。
太子和公主得满月宴整整摆了三天。
夜晚,他搂着她,依旧坐在寝殿的内院里。此时已是秋天,北凌的秋天已是很冷了。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因为不能吹风,他在内院的周围挂上了透明的帘子,这帘子能挡风却不会挡住周围的风景。
“若南,你再给我三个月时间可好?”韩钰痕轻轻得在她耳边说着。舍不得放开她,就这样坐在他的怀里。
“好。”她也轻轻回应。只是这个字虽然轻,但却像一把利刀刺穿着她的心脏。
“答应我,杀了我以后,你不许跟下来。你还有孩子。”
“好。”这个要求她也答应他。
“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食言。”将她搂着更紧些。
“钰痕,你为何不能改邪归正,和我退隐山林呢?你能让我杀了你,却为何不重新做回你的大夫?”这话一直憋住若南的心里,从来没有开过问过他,因为她不想提这件事情。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放眼望去漫天的星空,再远目点,就能看到那耸立得最高的北青崖。他们第一次的相遇的地方。
“知道为何我将寝殿般来这里吗?因为当年你在南月的时候,我想你的时候便会坐在这里看对面的北青崖。”
若南居然已经睡去,或者说她只是装睡。
三个月里,若南和他过起了寻常百姓的日子。白日他是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夜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一个普通的父亲。甚至,他照顾孩子比她更细心。会耐心得抱着哭得满脸通红的孩子,给孩子唱着他儿时的歌曲。
“我发现你对念君特别好。”若南望着此刻正抱着公主的他,满脸的宠溺,这温柔对她也是从来都没有的。不过,这话一说,她又后悔了,竟然吃自己女儿的醋。
韩钰痕倒不觉得奇怪,反而更加“过分”得在公主的嘴上亲啄了一口,然后又白了若南一眼,对着怀里的小婴儿道:“你娘亲在吃你的醋,等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才好?一定会被你的娘亲冷落,只疼那只调皮的小乌梅。爹爹不放心呐。”
这话虽然是玩笑话,而且是韩钰痕嬉皮笑脸的表情说出来的。可,在若南听来却是无比的锥心之痛,三个月快要过去了,难道他真的是在等她动手吗?
“我们回皈善堂吧,既然你都能让我下手杀你。江山怎么会放不下?你欠下的命债。我们可以慢慢还。你继续做你的大夫,我每日为你上北青崖摘草药。”
韩钰痕被她的话震了一下,放下了孩子。又喊来了奶娘,将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舍不得杀我。我继续做我的北凌王。不过,那些臭道士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开杀戒。不要说什么隐居山林,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逼我放不过他们。二,你杀了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教你的小乌梅怎么做好一个仁慈的君王。你有天蓉的力量,所以,我很放心,你一定能行。一定能将孩子带大。”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没有。苍生和我。你自己选一个。”韩钰痕说得非常的轻巧,仿佛这是一个很容易就可以回答的答案。
“皇上,皇上。月妃娘娘她?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得敲门声和急促得语调。
“她怎么了?”韩钰痕有些不耐烦,他不耐烦得时候眉头都是微蹙着。
“娘娘,娘娘她。。。她有些不舒服。想让您去看看她。”小太监不敢高声说,他也很清楚,里面的女主子才是真正的后宫主子,皇帝的正妻。
“知道了,你退下吧。”
韩钰痕的一颦一蹙都看在若南的眼里,其实她心里都能明白,谢月晴在他心里的地位绝对没那么简单。她伤了月寂,他都能放了她。可见,怜爱两字也许还承受不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吧。
“你去吧。我也想休息一会儿。”若南坐到了床边,躺下。
韩钰痕望着她已躺下的背影,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快步离开了房门。将房门轻轻合上。
月晴在大半年前就已经般进了“凤仪殿。”这是太后的意思,韩钰痕也没有阻拦。
凤仪殿看上去比韩钰痕的寝殿豪华了很多。
凤仪殿内,点着南疆进贡的檀香,那一缕缕白烟从玉貔貅的口里吐出,又慢慢消散开来。
珍珠白玉帘后便是一张偌大的凤床,谢月晴左手撑着脸,安静得躺在后面。
“怎么?哪里不舒服了?”韩钰痕拉开珍珠白玉帘子。谢月晴一张美艳又清纯的脸窜入他的眼帘里。语气带着一点暧昧,脸上的表情却是笑着的。谢月晴的眼睛里似乎含着一波春水。但是却微蹙着眉,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楚。
她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得纱衣,白皙的身体若隐若现。她本身就长着一张清纯的脸蛋,可,她的身体却是女味十足。
“韩钰痕,我得了心病。”谢月晴说此话时,眉头蹙得更紧些。这明明就是暧昧的调情,可是却让人感觉她真的得病了一样。
“心病?什么心病?”韩钰痕接过她的话,手却伸向她的心口处,嘴角一弯,暧昧一笑道:“没有什么啊。要不给你开一味心绞痛的药吧。”
谢月晴抓住他要伸回去的手,抚摸过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他的手指骨节。“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被你亲手害死我腹中之子,可我还是爱你。我的父亲也是因你而死,我还是爱你。你一次一次伤害我,我也依旧爱你。可你却要为她死,让她亲手杀了你。你让我怎么舍得?”
韩钰痕的手没有抽回来,反而反扣住她的手,低垂下他的眼帘,头靠在床前,一只脚搁在床沿上。道:“我对她,也是如此。所以,你应该了解我的苦处。我如果不死,她就不会心安。她永远痛苦。”
谢月晴坐了起来,用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着气息,白皙的身体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和他的身体靠进在一起:“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杀了她,把她的四肢全部砍断,再扔进监牢里,让她生死不如。你应该懂我。我不动她,是因为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因为爱你。”
被他反扣的手越扣越紧,都能听到手指骨节的咯咯声,谢月晴白皙的手指瞬间变得充血通红。她望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居然变得可怖万分,却没有微笑。
“如果你想保她,现在就杀了我。”谢月晴说完此话,玉唇居然覆上他的唇。
给读者的话:
今年大年初一,尘尘在亲戚家拜年,更新晚了。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