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沁脸上的嘲讽成倍增加尤思布莱的尴尬与愤怒。
“我堂堂玉芷国的三王子,在他大凉皇的眼睛里还不如一个商人?”尤思布莱被成功惹怒了,“那他随即下令封锁辛慕苑的铺子,把她赶出帝京城算什么!”
洛沁被他的话逗笑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尤思布莱,问他:“陛下关的那三间铺子对辛慕苑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她的财力之广你无法想象!如若他真的想要责罚辛慕苑,就应该让她和谢湛一样不许参加百花宴,百花节前夕又怎么会特意邀请她参加?至于你说的赶出帝京城,那全都是谣言!
你当日也在场,清楚的听见了,离开王城是辛慕苑自己所愿!还有,谢湛在百花宴后不久也请辞了,与辛慕苑一同离开帝京城,什么意思我想您不会不明白吧?”
尤思布莱的眼角抽了两下,咬着下唇将话挤出来,道:“你该不是要告诉我,辛慕苑离开只是因为想要和谢湛游山玩水,那些流言全都是大凉皇用来搪塞我的谎言?”
洛沁看着尤思布莱没有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尤思布莱脸色铁青,没有再说话。
愚蠢,难怪任由玉芷国王宠爱你,大王子都不担心你会抢了他的继承!
洛沁唇角微微勾起,又转瞬即逝,道:“三王子先不要急着生气,从另一个角度说,陛下对你的戏弄岂不是正给了你们进攻的机会?”
尤思布莱的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惊喜地说:“你的意思是,让父皇借着替我讨公道的名义逼迫大凉皇重新给出交代?”
洛沁欣慰地点头:“不错。”
总算不是太傻,不至于让她太费力。
“届时你们就可以借着辛慕苑的行为具有侮辱性,是在侮辱、轻视玉芷王室,践踏玉芷王室尊严,区区封锁三家商铺更是侮辱与践踏,逼着陛下对玉芷国做出补偿,同时交出辛慕苑由你们处置,依照陛下对辛慕苑的宠爱程度,必然不会将其交出,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有了进攻大凉的借口,同时还可以杀掉辛慕苑,达成条件,一箭双雕。”
“妙,妙啊!”尤思布莱惊喜地冲洛沁竖起大拇指。
帮他提出此项锦囊妙计的人虽然是个女人,可思考的程度竟然比他还要更深。他只是想到了辛慕苑践踏了他的尊严,请父王出面为他讨回公道,可洛沁竟然能够由此上升到国家的程度,逼迫大凉皇同样为玉芷国道歉与补偿。
萧长亭可是皇帝!他的补偿……
尤思布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那可是让他一个国家的王子都心动的资产。
尤思布莱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女人,心中感觉到一阵恶寒。
平心而论,这样的女人若是呆在自己的身边,他不会感觉到开心或者是庆幸,只会感觉到恶心与恐惧。
尤其是她还在算计枕边人的性命与江山!
尤思布莱心中暗自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他的父兄比现在更加百倍地去控制女子读书,决不能让玉芷国出现洛沁这样的聪明女人!
洛沁简单扼要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尤思布莱后便离开,她是偷偷溜出来的,不能长时间在外面逗留,尤其是在一个男人的宅院中。
而尤思布莱则在洛沁离开后,着急忙慌地叫来自己的心腹和六王爷共同商量这件事。
“洛沁来过?”只听了个大概,六王爷便眯起眼睛精准地猜出了出谋划策的人。
尤思布莱露出惊愕的表情,但顾及到洛沁提到的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些主意是出自她,还是象征性地摇摇头。
六王爷嗤笑,道:“你瞒不住我。这场计划看似是围绕你展开,实际上是围绕辛慕苑展开。洛沁出的这个主意,根本就是为了取得辛慕苑的性命。”
心底叹了口气,原本他还想要利用辛慕苑为自己创造更大的财富,创造更多的兵器,可是他看辛慕苑那个样子……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也不是她想出来的,只不过是从哪里找来了几个天才。可惜,这些个天才全都被萧长亭好好地保护着,他这几日用了各种办法也还是没有办法接近哪怕一个人。
他也盯着辛慕苑这么长时间了,也差不多该放弃了。既然辛慕苑不是诚心诚意地来投奔他,那就算是毁了她也没有关系,总而言之,这样的人就算是不能为他所用,也绝对不能为萧长亭所用!
现在,这个计划就当做是辛慕苑在死前为他做出的最后一点贡献吧!
尤思布莱迷了,想了想洛沁的计划,重点的确是围绕着辛慕苑展开的,可是用作攻城借口也的确是没有问题。
听说辛慕苑投奔了六王爷,难道……
他也对那个女人动情了,所以不愿意将辛慕苑交出来?
“六王爷是怎么想的呢?”尤思布莱问。
他想知道六王爷心中的答案。
“我?”六王爷似是没有想到尤思布莱并未立刻执行计划而是询问他的意见,道,“我觉着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好奇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谁,并非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辛慕苑现在就在我的府上,只要我不愿意,皇兄就算是想交也交不出去,到时候,你们就咬定是皇兄不惜一切地要保辛慕苑。”
尤思布莱松了口气,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舍得辛慕苑。”
六王爷耸肩,不屑地冷嗤,道:“怎么可能?我可不是皇兄那样的蠢货,竟然可以将一个女人看的那般重要,比自己的亲兄弟都重要,着实可笑。”
想起萧长妤和辛慕苑对萧长亭的态度,六王爷就觉着这个男人又可怜又可笑。
他就该是地上的一条爬虫,龙椅坐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将位置还回来了!
争分夺秒,他们当日便将完整的计划商量出来,当日晚,尤思布莱的心腹便偷偷溜出城,朝着玉芷国方向而去。
六王府。
辛慕苑难得没有躺在软椅上,而是双手背在后面,神情凝重地望着天,无奈道:“终究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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