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了心思,把御尚房的人凑了过来,容熙一个一个的审问,看白天是否有人看见了范世庭贴身侍从进去,又或者清洗枇杷之人,可有不对劲之处。
“奴婢是御尚房的小宫女,名为浣青,宋姑娘递上来的枇杷,是奴婢清洗的。”
其中一个瘦小的宫女走上前来,怯怯的说道。
如今,送到了太后面前的枇杷出了问题,她们作为宫女,也难逃责任。
“浣青,白日里,你清洗枇杷之时,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容熙坐在了主位,缓缓看向了底下,容熙不笑之时,太过于严肃,也给人无穷的压力。
绿绮缓缓开口,替代容熙询问。
“不曾。”
浣青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白日里,她接过了枇杷就清洗干净了,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更何况,中间也没有任何人靠近和接手,之后就被宋秋宁身旁的婢女给拿走了的。
“浣青,你可知道如若你说了谎,可是要遭罪的!”
轻启红唇,容熙淡淡的开口,让浣青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太后,奴婢不敢说谎,白日里,只有我一人清洗枇杷,其中也无人靠近,之后,我便把枇杷给了宋姑娘身旁的婢女了。”
浣青就差把头迈了地底下去了,整个人都微微抖动着。
看见浣青这个胆量,不像是敢在她的面前说谎的人,容熙看向了宋秋宁身旁的婢女,婢女也是直言中间没任何人靠近过,直接端过来了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这毒又是怎么下的呢?
从始至终,都不曾有人靠近,也不曾有其余人接手,就算是碰过了枇杷之人,其实也都是宋秋宁身旁的人。
对于宋秋宁身旁的人,容熙是相信的,况且时间线上,也对不上了。
“你们其余人可有看见此人去了御尚房?”
指向了一旁被抓住了的侍从,千羽硬是掰着让他抬起脸来。
众人看了一眼,纷纷摇头,随后低下了头。
“怎么可能?”
小瓷瓶被发现在了御尚房,如果真的是此人下毒,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见过他。
侍从窃喜着,低下了头。
实际上,他下毒不是下在了枇杷,而是洗枇杷的水,等那宫女洗了枇杷之后,他再把枇杷的水全都倒了,不留一点儿的痕迹。
他是故意将瓷瓶塞入了御尚房中的宫女身上,让宫女带了回去,这样子的话,众人都会以为是在御尚房里下的毒,其实不是。
没进过御尚房,也就不能够定罪他了。
“查!给哀家查清楚!”
容熙注意到了他低头时的窃喜,怒火中烧,总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别人碾压了一番。
千羽带着穆归宸的命令留了下来,丝毫不敢懈怠的带着人去查清楚。
绿绮见她头疼的捂住了额头,便放轻了脚步,来到了她的身旁。
“娘娘,你没事吧?”
按住了容熙的太阳穴,绿绮开始轻轻的揉了起来,她的手艺自然是出色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被留在了容熙的身边。
容熙被她按摩了一番,舒服了许多,如今她是在椒房殿,从御书房出来,穆归宸因要事不得不回去,只留下了千羽可以协助她。
作为穆归宸的左膀右臂,容熙清楚千羽的能力。
“没事,被你这双巧手一按,舒服多了。”
容熙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那便好。”
绿绮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她们作为奴婢的,自然是希望自己有用,可以服侍好主子。
“娘娘,此事未免也太过于蹊跷,要如何进行下去啊?”
止不住的担忧着,绿绮害怕事情查不出来,也定不了范世庭的罪行,这不是第一次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给了她一句话,容熙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憋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身上黏糊糊的。
绿绮伺候着她沐浴的时候,千羽带着人在皇宫中搜查着。
接收到了消息,陆寻下午便进了宫,只不过,却没有等到了容熙的宣召。
等不及的他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由千羽在查!
“千侍卫!”
陆寻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去找了千羽。
“陆大人!”揖了揖手,千羽让身后之人先去附近搜查,这才看向了陆寻:“怎么还在宫中,这天都已经黑了。”
“我听说宋姑娘上给太后的枇杷中被下了毒,一听见消息,我便进了宫,只是……”
说到了最后,陆寻没把话说了下去了,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若陆大人能够一起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娘娘的心底头正烦着呢。这毒明明在御尚房发现的,可清洗枇杷的宫女说,她中途没让人靠近,也没有人触碰,直接交给了宋姑娘的婢女了。”
苦恼的说着,千羽搜查了整个御尚房,也没有什么结果。
一听见了他这话,陆寻的脑海中便想起来了他刚刚路过了井旁的时候,看见了一旁的花草全都枯了,可是那旁边的花草却十分的茂盛,十分奇怪。
陆寻带着千羽来到了井旁,看见了那特殊的花草,湿润润的,就觉得有问题。
“来人,拿银针!”
蹲下了身子,千羽迫不及待的吩咐,手下之人动作迅速的拿来了银针,探了一下那些花草,银针停没多久,就黑了。
这些花草有毒!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也就有了结果了。
“还是陆大人厉害,一看便觉得这里有问题,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查到了天亮了,只怕也是查不出的。”
千羽道谢着,眼底对陆寻满是钦佩。
“无妨,我本来就是刑部之人,只是娘娘……”
叹了叹气,陆寻心中觉得纳闷,明明上次的事情,应该让容熙记住了他了,也应该会重用他的,只是这一次出事,她却想都没有想过他,真是让人觉得泄气。
“陆大人放心,你的功劳,我自然不会跟你抢,我也会在太后的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千羽说罢,他是一个直率坦诚之人,不是他所做的,也不会冒牌领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