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明坐在房间外面的石阶梯上,托着下巴思考着要如何将锦绣布庄发扬光大,优惠券这一招已经使用过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徐薇肯定会把这招学了去,虽然得月布庄的衣服款式老旧,但是便宜的衣服谁不想要啊?到时候价格一跌,得月布庄的生意肯定跟着好起来。
书竹端着一盆已经洗好的苹果走进来,忽然想到了之前自己种下的番茄种子,要是那番茄种子可以长得快一些就好了,那可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到时候肯定还能再赚一大笔!
不过距离番茄种子开花结果还早着呢,只能暂时抛开这个不提。
最后思绪又回到了锦绣布庄上面。
书竹在越清明身边坐下,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到她的眼前:“小姐,您这是在想什么呢,咱们的布庄可是赚了一大笔钱啊,老爷可高兴了,把巡抚大人请来家里吃饭呢,他儿子也跟着一起,那李泰康可是巡抚大人的独子,相貌堂堂,风流倜傥,说不定老爷是想借着这顿饭撮合你们两个呢!”
越清明手里的苹果顿时砸在了地上,书竹“哎呀”了一声连忙捡了起来往衣服上擦了擦。
越清明忽然明白为什么越天富说今天这顿饭特殊了,原来是宴请了巡抚的李家父子来家里吃饭。如果没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书竹说的那样,越天富是想要撮合她跟那个李什么的。
她捧着脸,一脸的无可奈何。
虽说她先前的确是说过自己不喜欢那种又矮又胖又丑的家伙,但是也不用那么快就找一个相貌堂堂的来吧,自己这个年纪还年轻着呢,是发展事业的大好年纪,何必那么早结婚?
婚姻啊,那可是爱情的坟墓,她还不想那么早就躺在坟墓里边儿呢!
“书竹。”
“小姐,我在呢。”
“我想去跳湖。”
“那可万万使不得啊!”书竹一把抱住了越清明,哭着喊道:“小姐年纪轻轻的,刚赚了那么多钱,为何就是想不开呢!”
越清明一听到“赚钱”二字,忽然冷静了下来,慢悠悠的又坐下了,她继续捧着脸坐着,脑子里却在想着要如何把今天晚上这顿饭给忽悠过去。
虽说有极大的可能是撮合他们两个,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的可能仅仅只是商业性的吃个饭,自己作为越府的嫡女,理所应当该出席的。
越清明问书竹:“书竹,你知道那个李什么的平时最讨厌的是哪种姑娘吗?”
“小姐,您说李泰康李公子啊?”书竹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李公子好像最喜欢那种有文采的姑娘,江南的才女有很大一部分都和李公子结交了呢,这样想来,他不喜欢的应该就是那种粗俗鄙陋的女子吧!”
“好!”越清明一拍大腿:“现在开始,我就是那种粗俗鄙陋的女子了!”
“……啊?”
越府晚宴。
果不其然邀请的是巡抚这种官宦人家,排面就是和平常的时候不太一样,摆着的都是越清明爱吃的食物,光是看着就让她有些流口水,食欲大振,越清明有种预感,等会儿开餐的时候她大可以不需要假装,自己完全可以完美的将“饿死鬼”这一形象演示出来。
看到眼前的食物,越清明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就开始叫了起来,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跑,就书竹拿了一个苹果给自己,刚才忧心着那个李什么的事情,现在不在意了,倒是真的感觉到很饿。
来到江南首富的家里后,这是越清明第一次体会到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而且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摆在自己的面前居然还不能吃,实在是太可惜了些!
越清明看向越天富,撇了撇嘴,喊道:“爹爹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好饿啊!”
“再等会儿,李巡抚马上就要到了!”
“都等了那么久了,黄花菜都要凉了,还要等多久啊?”
越天富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问:“哪个是黄花菜,我怎么没看见?”
“……”
“李巡抚,李公子到!”
越天富连忙把没坐相的越清明一把给拉了起来:“乖女儿,快起来,是巡抚大人和他的独子来了,等会儿可别失了分寸啊!”
李巡抚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长得挺高,但是很瘦,有种瘦骨嶙峋的感觉,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手中拿着扇子的青年男人,长发飘飘,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这外表倒是挺像是一个读书人的。
越清明跟着越天富走到他们面前:“李大人,好久不见啊。”
李巡抚也笑着拱手:“越老爷,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上次一起吃饭还是一年前吧,明明都在一个地方,却始终没有机会聚在一起,实在是惭愧啊!”
“今日这不是聚在一起了吗,别客气,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就好。”
越天富说完客气话后把越清明拉到了他们面前,笑着介绍道:“李大人,这是小女清明,今年十六了,如今待字闺中。”
李巡抚也立刻把自家儿子拉了过去:“越老爷,这是犬子泰康,今年十八,尚未婚娶!”
两位长辈四目相对,相视一眼,眼神分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越清明扶额,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对面站着的李泰康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但察觉到越清明看向自己的时候还是对着她露出来了一个笑容,越清明也礼貌性的对着他笑了笑。
落座后,越天富和李巡抚激动的说着这一年里没见面各自发生的事情,越清明和李泰康分别坐在两边,听着两位长辈说话,那叫一个打瞌睡,他们没动筷子,做小辈的怎么可能先动筷子?
越清明暗自长叹息了一声,这还不如在房间里待着吃苹果呢,这些美食只能看着,不能吃,是何其的煎熬啊!
再看对面坐着的李泰康,他撑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完全没了方才那翩翩公子的样子。
越清明眯了眯眼,这人,该不会是装出来的风度翩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