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叶枭从衡山辗转到了无锡。
无锡是大宋国的一座大城,相比起衡山城规模要大上许多。进入无锡城,只见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衡山城别有一番风光。牵着马信步而行,忽然闻到一股香气,一直都在赶路的叶枭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吃干粮,现在乍闻如此肉香,不自觉就食指大动。
当下叶枭寻着香味而行,待转了一个弯,只见眼前一座相当规模的酒楼耸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不过那三个字却金光闪闪,显然是时常清理,而阵阵酒肉香气便是从这酒楼中飘出。
将马匹交给一名小二之后,叶枭便进入这家酒楼。在楼上的一张小桌坐下后,让跑堂小二去准备一些招牌酒菜,便四顾打量起这家酒楼。
突然叶枭感觉有一道目光朝自己而来,回首望去,只见在西首座位上端坐着一名灰衣大汉。此人身材魁梧,看上去年纪大概三十来岁,身上的灰衣有些陈旧,不过整个人给人感觉相当有威势,显然不会是个普通人。
虽然奇怪对方为何会打量自己,不过见对方已经收回目光,他也就不再在意,而此时小二也已经将酒菜端上,于是他便开始吃喝起来。
正当此时,楼梯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走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个跛脚,撑着一条拐杖,而另一个人则是愁眉苦脸的老者。只见两人走到灰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而那灰衣大汉只是点了点头,显然这两人是他的下属之类的。
只听那跛足的人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会面。”
灰衣大汉点点头,皱眉道:“这有些太过于急促了。”
“大哥这也没办法,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定在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门人手不齐,口出讥讽,说我们若是不敢赴约,明日不去也成。”那愁眉苦脸的老者说道。
“好!既然如此,你们传令下去,今晚大伙三更在惠山集合,咱们先到齐了,等他们来赴约!”那灰衣大汉道。
两人躬身答应之后,便下了楼去。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旁人根本就听不清,奈何叶枭如今的内力深厚,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因此听到这些,心中难免升起好奇心来,不由得盘算着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那灰衣大汉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叶枭,见叶枭低头沉思,显然是听到自己刚才与下属说话,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闻声,叶枭抬眼望向那大汉。却不想,对方朝他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台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叶枭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这灰衣大汉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邀约。不过既然对方邀约,而且观其气势不凡,叶枭倒也起了结交之心,于是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叶枭让小二将自己的碗筷移到灰衣壮汉那一桌。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叶枭问道。
只见那大汉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叶枭疑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人了,你我初次会面如何会是敌人呢?”
大汉笑道:“今日不言他事,你我好好喝上一顿便是!”
叶枭暗道,想必眼前这人将我认作他人了,于是道:“好!我与兄台一见如故,那便来个不醉不归!”说起来,眼前这壮汉确实给叶枭的感觉很好。
“哈哈!好,那就不醉不归!不过这酒杯太过小家子气了!”大汉大笑道,接着叫道:“小二,取两只大碗来,再打十斤高粱!”
小二听到“十斤高粱”四个字不禁吓了一跳,赔笑道:“客官,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大汉道:“你尽管取来便是,酒钱不会少你!”
“是,是,是!小的这就给客观取来。”
不多时,小二便取来两只大碗,同时将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那大汉道:“满满的斟上两碗。”小二依言斟了。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斟,叶枭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大汉笑道:“咱两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呃……”叶枭顿时愣住了,却见那大汉眼中颇有讥讽轻视之色,登时脾气也上来了,道:“既然兄台如此有兴致,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着,端起一碗,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那大汉眼睛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显然他没想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叶枭居然会如此爽快,当即笑道:“好爽快!”说着,同样端起碗仰头喝干。
叶枭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那大汉也喝了一碗,再斟两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誉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脑袋也不禁有些发晕,不过这时脾气上来了,便又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来。
那大汉见他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道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叶枭未喝第三碗酒时,已感到恶心想吐,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突然脑中想到在《天龙八部》中,段誉以六脉神剑将酒逼出,虽然他不曾习得六脉神剑,不过而今内力深厚,非寻常高手可以比拟。而且还身怀北冥神功和蛤蟆功两大绝学,若是以内功暗暗将酒气逼出也并非不可,于是叶枭便暗运内功,同时将左手放置桌底下,然后以内力将酒气从左手逼出。
如此一来,顿时叶枭感觉脑袋清醒了不少。而那大汉倒是没有留意到叶枭偷偷以内力逼出酒气,却见叶枭原本有些醉眼朦胧,不过片刻又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倒是不弱啊!”
叶枭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再次将酒气逼出。
那大汉同样喝下一碗,笑道:“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如此一来,两人不知不觉斗起了酒来。叶枭看着对方一碗接着一碗的下肚,心下也是吃惊,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是依靠作弊手段,而对方却是实打实的酒量啊。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此时两人已经干掉了差不多二十斤的高粱了。叶枭见对方似乎就是个无底洞一般,顿时暗暗叫苦,于是道:“兄台,你我如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要分出胜负恐怕不易,不如今日且住,改日再来可好?”
那大汉闻言,点头道:“兄台说的不错,既然我们这喝酒分不出胜负,要不来比比脚力如何?”
叶枭一愣,然而在他这愣神的功夫,那大汉已经扔下一锭银子,径直下楼去,同时传来大汉的声音,“兄台,我们走吧!”
面对这样的情况,叶枭却也是无语,只得跟随下去。
出了酒楼,那大汉当即发足疾行,见状,叶枭也不示弱,运起内力紧跟而上与其并肩而行。
大汉见叶枭跟上来,便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就拉开了距离,如此叶枭运起五成内力再次跟上,同时也运起了凌波微步,不多时便又与大汉并肩而行。
那大汉斜眼相睨,见叶枭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步,又将他抛在后面,但叶枭不久又即追上。这么试了几次,那大汉已知叶枭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他哈哈一笑,停止说道:“慕容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