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正午时分,高高挂起的太阳傲娇地照射着大地,似乎想要一口气将整个世界烤焦一般。
由于天气实在是过于炎热,万物犹如睡着了一般萎靡不振,唯有壮身上的黄白混合物似乎异常兴奋,不住地往四周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息。
“太臭了……太臭了……”
壮手捂鼻口不住说道。
然而开口还未说上几句,被熏得实在有些受不了的壮随即一溜小跑儿朝山下的渚河跑去,不一会儿,清凌凌的河水便轻盈地从壮的身上滑过。
“呼……好凉快啊!”
壮甚是畅快地仰天喊了一句,随后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畅游而去。
壮倒是“苦尽甘来”甚是受用,而就在此时,刘老医师和陈两司皆气喘吁吁地朝下里村的方向走着。
“呼呼……爷爷,要不咱歇会儿吧!”
天气毒热,周围也没什么像样儿的遮阳处,陈两司自己倒是没觉得如何,只是生怕刘老医师被热出问题来,随即问道。
刘老医师闻言微微摆了摆手:“呼呼……不碍事……不碍事……一会儿进林子了就好!”说罢,刘老医师抬手指了指几里外的林子。
见刘老医师如此执着,陈两司在敬佩刘老医师之余只好就此作罢。二人又顶着烈日向南晃悠了几十分钟,直待一阵清风袭来才停住了脚步。
“呵呵呵……进林子里就好多了,走!”
刘老医师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然后便紧走几步一头扎进了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陈两司见状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声,随后便紧跟了上去。
林中林外犹如两世一般,方才还口干舌燥萎靡不振,一进入林中,刘老医师和陈两司直觉凉爽袭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好了,进了林子就好受多了。呵呵呵……此处距离下里村已经不远了,咱爷儿俩在此休息一会儿。”
“老爷爷所言极是!”
见刘老医师终于肯停留休息,陈两司赶紧找了一个树墩,伺候刘老医师坐下。待刘老医师坐稳之后,陈两司便直接席地而坐。
“老爷爷,就咱们二人……嘶……万一遇到突发情况可如何是好?要不这样,爷爷您在此多休息一会儿,小子去大营请张老伯派些人手以防不测!”
“呵呵呵……不必不必,老夫只是去下里村探查一番,这人多势众的反倒不美!”
陈两司见刘老医师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作罢。
刘老医师自然知道张满仓的大军就驻扎在磁州,距此也不过四十余里。若让陈两司前去请张满仓派兵支援,两个时辰便可返回。但是人多毕竟眼乱口杂,刘老医师更希望在探查完下里村情况后,再亲自找张满仓秘谈此事。
在林中休息片刻,刘老医师觉得体力得到些许恢复,随即对陈两司说道:“我儿,走!”
随着刘老医师一声轻喝,一老一少二人迅速消失在了茫茫绿海之中。
就在二人马不停蹄快要赶到下里村时,在村中,十几名同样手持铁质短刀的人雕塑般地站在被杀的五人面前。
“徐老,您看怎么办?”
其中一个领头的男子冷冷地问道。
领头男子长得粗犷高大,其身旁一个一袭黑装的干瘪瘦小老头儿闻言冷哼一声,拉扯着嗓子沙哑道:“哼,怎么办?我们的任务开始不久便一下折了五人!凶手必须得找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领头男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黝黑的脸上一抹杀意悄然爬了上来:“徐老所言极是!老先生对赵国颇为熟知,不知能否猜出这凶手是谁?”
干瘪老头儿铁青着老脸摇了摇头,缓缓蹲下身子摸了摸其中一人的心口说道:“这五人的身手虽算不得多么高强,但也绝非任人拿捏之辈!老夫虽和赵人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但像这般凶狠诡异的身手还是首见!以老夫猜断,此人定是一位极少现世的绝世高人!”
听干瘦老头儿这么一说,领头男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徐老,赵国历经两次大战早已日薄西山、飘摇欲坠,哪里还会有什么隐士高人?嘶……徐老,这会不会是墨家剑客所为?”
“不可能!”
“为何?”
“老夫对墨家还是极为了解的,墨家虽喜暗中行事,但像这种持刀剜人心口虐尸之事,墨家是断然不会做的!”干瘪老头很是肯定地说道。
“他娘的……那会是谁?竟然敢和我们作对!”领头男子剑眉倒竖,歇斯底里道。
干瘪老头儿老而成精,只微微瞟了领头男子一眼便将其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呵呵……公子,此时考虑谁是凶手也是枉然。如今三把短刀丢失,定是那凶手拿走无疑!若此人真是赵人……嘶……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速速离开才是!”
干瘪老头儿所言不差,因为就在他们围着尸体纠结杀人凶手是谁之时,刘老医师和陈两司已经下里村村外。
“刘老爷爷,到了。”
陈两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残垣断壁说道。
刘老医师闻言稳了稳心神,待呼吸逐渐顺畅后回道:“咱们先不进村,免得中人埋伏!”
语毕,刘老医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土崖继续说道:“咱们去那儿!”
“嗯!”
陈两司顺着刘老医师指的方向望去,瞬间便明白了刘老医师的意图。应了一声后,便起身朝土崖摸了过去。
刘老医师自然不甘示弱,用佩剑将自己慢慢撑起,随后便紧紧地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