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着刘衍身体之上浮现出来的暴虐气息,拓圣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芒。
“我辛苦帮他完善的杀道之躯竟然在你的幻境之中再次破碎,你到底给他看了什么东西。”无鸿浑身萦绕的血雾传出一阵波动,语气之中带上一抹无奈的问向拓圣。
“我这不是希望他快点成长嘛,谁知道他在你我的‘道’下坚持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拓圣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于这突发状况也很无奈。
“你让一个刚突破先天的人就去触摸‘道’的边缘?”面对无鸿看向自己的不善视线,拓圣果断的悄悄向旁边移动了几步,但极为小声的话语还是从拓圣的口中传出:“这还不是因为他是天生杀道嘛,我就想看看他是否和你这怪胎一样变态。”
“。。。。。。”
“吼吼吼。。。”类似于兽吼的声音不断从刘衍的口中发出,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的刘衍身体之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血色脉络,并且这些血色脉络还在刘衍的皮肤之上不停的蠕动着,就如同一条条血色的蚯蚓一般让人感到不安,一股嗜血的气息伴随着血雾从刘衍的背后浮现,虽然十分的淡薄,但还是让无鸿和拓圣不禁感觉眼前一亮。
“这个小家伙血脉暴走的状态和你当初真像啊。”
无鸿缓缓的点了点头,拓圣看着看向自己二人显得蠢蠢欲动的刘衍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既然是我把这小家伙的杀道之躯弄的破碎开来,由于我不会修复的话那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帮你将其压制下来了。”
“吼!”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践踏之声,失去神志的刘衍率先扑向无鸿拓圣二人,浑身萦绕的嗜血的气息仿佛要将眼前的二人撕成碎片一般。不过下一瞬伴随着的是刘衍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就见拓圣凌空半渡的沿着刘衍急速倒飞的路径走着。诡异的是刘衍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面飞去,而拓圣却只是慢慢走着却在以更快的速度接近刘衍。
赤红的双瞳之中泛起一丝茫然不解,下一刻刘衍的瞳孔急速收缩起来,就见一席白衣突然在自己的视野里无线放大,一股死亡的气息让刘衍浑身突然炸开一层血雾。
“剑四:辟易!”在下意识之中刘衍竟然拔出了腰间佩戴的隐锋,锋利的剑芒带着庞大的血气向着面前的拓圣席卷而去。不过一股来自于地面的强大束缚之力突然出现,刘衍的剑式在这股束缚之力下顿时劈到了空处,而倒飞的身影也被强行给禁锢住了,就仿佛是一个正在快速飞行的鸟儿突然失去了翅膀一般失去了向前的动力一般径直向着地面垂直坠落下来。
噼里啪啦的骨头响动声连绵不绝,刘衍的骨骼在这股骤然出现的压力之下发出痛苦的摩擦之声。
“呵!”在一声轻笑声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抓住了刘衍的衣襟,然后刘衍便以更快的速度向下面重重的砸了下去。
“轰!”庞大的灰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回响在这个几乎密闭的空间之中响起。
巨大的深坑之中刘衍双目无神的连连咳着血块,浑身的血色符文在以极其快的速度消退着,最后伴随着刘衍双瞳的血色褪去刘衍也随之失去了意识。
“当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无鸿缓缓的来到了拓圣的身边。
“失去了意识的杀戮之物竟然还能使用出剑招,这好像是当初的你都做不到的吧。”拓圣的嘴角笑容隐去后不觉也抿了起来。
“是啊,当初我在杀道之躯还没有完善的时候便已经踏入了剑道,但是那时的自己在血脉暴动之时只是单纯的像头野兽一般想将眼前的一切毁灭,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这种状态之下使用出剑招,可以看出来他只是刚刚看见剑道的门槛而已。”
拓圣听闻嘴角再次泛起了一丝微笑,一枚洁白如玉的丹药突然出现在刘衍的面颊上空,然后化为点点粉末从刘衍的鼻腔之中没入了刘衍的身体,左手泛起淡淡的白芒笼罩了坑中的刘衍,刘衍身体上的伤势瞬间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不是更有趣吗?”
“其实还不止如此,这个小家伙竟然在后天之境便可以操控气血,还能将体内的气血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也不知道是谁教会给他的这种技巧。”
拓圣突然沉默了下来,半响之后才缓缓的说道:“你说的是命血吗?”
“或许吧。”无鸿的话语显得有些悠然,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久远的事情。从无鸿的话语之中,命血这本武技仿佛远远没有樵老所说的那么简单。
气氛再次沉寂了下来,等到刘衍身上的伤势差不多愈合的时候无鸿突然开口说道:“大劫已经开启了,天道的动荡之下大陆上的修者必然再次迎来一次盛放的时代,而我们也快到了该出去的时候了。”
拓圣看着高台之下的累累尸骨眼神之中的星空中竟然划过几道流星的踪影,“是啊,咱们兄弟几个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这一次也是最后的机会了,也不知道这次我们究竟能不能将他们所颠覆。”
“这是必然的,都已经等待了几千年了,我看这个小家伙说不定就是未来面对他们最好的兵器也说不定。”
“来的及吗?”
“修道一途谁说的准呢,好了,我这抹神识也快消散了,还是先把这个小家伙的杀道之躯稳定下来吧。”
“话说你们杀道之躯,到底能不能修复呢?”
“为什么这么问?”
拓圣看向无鸿,只不过再次被星空所覆盖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即使是现在,我依旧能感受到你体内那属于野兽的嗜血气息。”
无鸿身边萦绕的血雾突然散去,露出了里面被包裹着的人影,消瘦的面容显得异常普通,如果除开那双摄人心魄的血眸仿佛丢入人海之中下一刻就找不到了一般。无鸿静静的看着拓圣,一股嗜血的气息突然从无鸿的身体之中缓缓的浮现。
拓圣看着眼前浑身渐渐被血色脉络所覆盖的无鸿,一片星域下意识的就要在这片空间之中浮现,但是下一刻无鸿浑身的气势便消散一空,平静的血眸注视着拓圣嘴角浮现起一抹笑意。
“杀道之躯才是天生杀道下被诅咒的我们最好的礼物,其实这头在血脉暴动下失控的野兽就是我们自己,我们为什么要修复自己呢?”
无鸿在留下这句让拓圣感到错愕的话语之后突然散成一片血雾融入了刘衍的身体之中。
“。。。。。。”
半响之后,拓圣眼中的星空突然光芒大盛。
“呵。”一声轻笑缓缓的在这片空间响起,仿佛是响应这声轻笑一般,连带着高台之下的枯骨都开始不断颤抖起来,仿佛已经死去数百年也无法忘却那已经深入骨髓之中对宫殿之上那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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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无尽的大火在自己的眼前蔓延。将这片夜色渲染的就如同被一层红幕所覆盖一般。
当时只有不到八岁的小刘衍的站在燃起熊熊大火的房屋前,单薄的衣物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层层血色浸染,赤红的双瞳这黑夜之中显得异常明亮。
迎面扑来的灼热火芒照亮了小刘衍的脸庞,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遍布在本应萌萌的小脸之上,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面无表情的冷淡神色仿佛此时在他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如同虚无一般。诡异的是在小刘衍身旁的地面之上凝结起了重重寒霜,灼热的夏季和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都无法将这诡异出现的违反常理的冰霜给消融。
然后一个老者顶着烈焰来到小刘衍的面前,看着面前惨烈的场景愣了愣,然后取下身上披着的大衣将毫无所动的刘衍裹着抱了起来然后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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