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避难营地
高玉泉忙道:“柴大人真是客气了,高某何德何能,胆敢掌管柴家军呢?柴大人在江南德高望重,又受到奸人迫害,老百姓一定怨声载道,心里向往着柴大人。高某不才,跟随柴大人左右,愿效犬马之劳。”
柴世雄听了这番话,哈哈大笑:“好,好,高兄弟,我来引见一位高人。”说着向傍边那个俊美的男子,对高玉泉说道:“这位叫郑冰男,正所谓是江南第一大侠,武功高强。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逃出江南行省,也不会在这里窝藏半个多月了。——我看你们两个年纪相当,武功都很高强,应该多亲近亲近才对啊,哈哈……”
那个郑冰男上前一步,伸出手来道:“高兄弟,首次见面就见你武功出神入化,鬼神震惊,实令在下佩服。咱们就此交个朋友吧!”
此人语音尖细,吐字清晰,虽然外表柔美,但行动却是干净利落,有一股洒脱的胸襟。
高玉泉也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对方的手很小,很柔,但却有一股刚硬之气顺着他的手心传到高玉泉的手上。高玉泉微微一愣,知道他是在用绵功试探他的功力。高玉泉年轻,自然气盛,想用内力震回他的这股功力。但是高玉泉一看此人的眼神像水一般轻柔,那股好胜的心突然淡下来,只好洞开自己手心的劳宫穴,让对方的那股力道进入自己的经脉,再顺着经脉在身体里游走了一圈,返回去了。
功力进入身体游走,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当然高玉泉是有绝对的把握能控制住他的这股功力,所以才让他进入体内的。否则两人互不知底细,是不可能让别人的功力进入体内的。
郑冰男笑道:“看你的年纪似乎还没我的大,想不到就有如此强的功力,你一定是有奇遇了?”
高玉泉点点头道:“这多亏了我的师傅,只可惜他已将不在了。——不过阁下刚才的功力棉柔有力,以柔克刚,绵绵不绝,实在是少见啊,阁下难道也是有奇遇吗?”
郑冰男已将放开了他的手,见他说出自己功力的路数和强弱,心下暗自吃惊,但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道:“你好厉害啊,握一下手,就能探知我的功力了。——不错,我的师傅是个女人,临死的时候把几十年的功力一下子传输给了我,我其实没有自己的功力的,全是她老人家给的。”
高玉泉心里清楚,那些功力能从她的体内自由的出来,又自由的游走在别人的体内,这不是别人输给内力能做到的,他自己也有自己深厚内力基础的。于是也笑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令人钦佩了!”
郑冰男不禁走近了一步,摸着高玉泉的胸口道:“真是奇了,刚才还看见官兵死命的打你,感觉肋骨断完了,可看你的样子,挺好的啊。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高玉泉道:“也许他们没有真心要我死吧,所以并没有真打,肋骨虽然没断,可是我也受了暗伤,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郑冰男指着他笑了道:“咱们能在这里相见,缘分不浅,你可不许向我们隐瞒啊。”
高玉泉纵感觉他的语气和动作都带有女人的气息,感觉有点不舒服,只得道:“郑兄多虑了,哪有什么隐瞒。”
在一边的柴世雄听着他们二人说着话,不禁又是哈哈笑道:“你们二位真是英雄惜英雄,难得啊难得。——走,咱们去营地,好好的喝一通!”
说着看着顾明章,道:“顾世侄,想不到这许多年了,还能见到你,对于你爹的事,我……”说着,眼泪溢出眼眶,脸上现出了悲哀的神色。
顾明章道:“世伯,这不怪你,谁叫那个张老贼心狠手辣,翻眼无情呢。不过现在咱们两股绳拧成了一股,全心对付张老贼,为死去的人报仇,为皇上,为国家除害,才是正理!”
柴世雄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好,好世侄,你说得对,我一定要叫那个张老贼付出代价的。”
众人说着,已走进树林里,这个树林很深,初看没有什么路进去,可是越走路越宽敞,毕竟这里没有山,没有烦人的藤萝,只是一些树木,况且这些树木也没有纠葛,没有刺藤,人走在里面还是能够顺利行走的。
走了有一两里路,看见了树上挂着的一个个睡袋,睡袋不高,但足可以让人躺下,而不着地面。在每个睡袋边上都放着刀剑等兵器,还有些许的食物,看来这里就是柴世雄藏身的营地了。
看到了这些睡袋,再往前看,就见树木丛中隐约看见几座草木搭就的圆屋顶。这些圆屋顶并不高,隐没在树林里,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而且颜色灰暗,很容易与周围的树木混淆,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柴世雄指着营地对高玉泉和顾明章道:“这里就是我们躲藏的地方,也是暂时的,我们这半个月来,不断的换地方,这里是比较隐蔽的。”
高玉泉道:“也是,张煌明时常派人来清剿,这对你们很不利。”
“张煌明还不是主要的,倒是应天府的人比较可怕。”郑冰男说道,“这里是应天府的地界了,往年这里窝藏有大量的土匪,应天府每到这个季节派人来清剿,他们认定我们也是土匪,所以我们除了要躲避张煌明之外,还要躲避应天府。”
“我们可以向应天府说明原委,都是朝廷的官员,应该很好沟通。”
“应天府知府马勇和张煌易等来往很亲密,我们不敢冒险。”柴世雄道。
“这么说,马勇也可能是汉王的人了?”高玉泉道,“难怪宁国府可以越界到这里抓人?”
“马勇城府很深,是不是汉王的人很难说啊,但是我们在没有看清形势的情况下,还是保存自己的实力要紧。”柴世雄说着,引着众人进了最大的一个营棚,里面全是身强力壮的汉子,都带着刀剑站立着。
柴世雄命这些人都出去,又命伙夫烧野兔和麋鹿,准备几十斤好酒,开怀畅饮。
高玉泉在外看了一下,这里四周都是壮汉看守着,在睡袋那里也有不少的大汉,戒备相当森严,不但张煌明的人攻不进来,恐怕应天府的人也打不进来。
然而面对此种铁桶般的保护,高玉泉还觉得不自在,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一会儿,好酒端来了,烧熟的野兔和麋鹿也用大盘子盛着放在中间的木桌上,顿时营棚里肉的香味和酒的香味混合着,很能刺激人的味蕾。
柴世雄坐在上首,左边是高玉泉和郑冰男,右边是顾明章和一个短头发的汉子,下首是白灵儿带着两个孩子。孩子肚子饿了,见有东西上来,不住的咽着口水,白灵儿的肚子也很饿,但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只得忍着。
郑冰男将两只熟野兔丢在白灵儿和两个孩子面前道:“你们先吃,可不要管我们男人,我们是要喝酒的。”
于是白灵儿带着两个孩子就吃了起来。
高玉泉的面前酌了一大碗酒,他用鼻子嗅了嗅,典型的花前露,看来江南人都喜欢喝这种酒。
高玉泉端起酒,向柴世雄称谢,便将酒喝完了,此时,他留了一个心眼,他通过调动九曲羊红,打通了手阳明大肠经和足阳明胃经。大家虽然看见他把酒喝下去,其实酒完整不变的通过足阳明胃经的穴道,从脚趾的历兑穴流到了地下去了,那酒几乎没有通过肠胃。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这里有许多东西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