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灵!汐灵!”苍穹惊出一身的冷汗,猛地起身,然后感到背后剧烈的疼痛,原來是梦魇了。
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苍穹咬着牙忍着痛下地走到门前,沒等伸手推门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听到响动门外的老者迅速进來,看着嘴角又溢出血痕的苍穹摇着头叹着气将其扶起,“伤得这么重还下地做什么?快回去躺着!”
“我不能躺着,汐灵有危险,她被天照国的楚天暮带走了,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此人毒辣竟用带毒的暗器,不行,我要去就汐灵!”苍穹皱着眉忍住痛借力向门口走去。
“以你现在的状况,你能去救她?苍穹听张伯一声劝,好好养伤吧!”
苍穹被扶回床上重新躺好,“张伯,我睡了多久了?”
“十日!”
“什么?嘶!”苍穹痛得直皱眉。
“别乱动快躺下!若不是我到得及时你的命早就沒了,那镖上带有巨毒!此刻你能醒來也幸亏你有浑厚的内功撑着!”张伯赶紧制止苍穹乱动。
“那我多久能完全恢复?”
“至少要一个月!”
“这么久!汐灵该怎么办?她等得了吗,我将她救出火海的时候,她已经重伤,怎么办,该怎么办?让我去救她!”苍穹满脸的急迫的乞求着张伯。
“你安心养伤,我自不会放任不管!”
苍穹皱眉不语。
“怎么,难道连张伯都不相信了吗?”
“不是!只是......”
“放心,保护汐灵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们每个人都会拼死相护的!”
苍穹感觉自己的气息很虚弱,眼皮很沉,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赶紧嘱咐说,“张伯,你想办法通知柳宏涛,告诉他汐灵沒死,但此事不能声张!”
短短几日陈若兰仿佛老了几岁一般,整日的以泪洗面,反复的回想着与汐灵最后的画面。柳汐婷寸步不离的陪在陈若兰身边,这个妹妹她不是很喜欢,因为自己爱慕的安墨然只围着她转,柳汐婷一直气不过,做过傻事陷害过汐灵,也在心里怨恨、谩骂过,但是今时今日真的不再身边了,汐婷沒想到自己竟是这般的难过,恨不得自己折寿十年來换回汐灵!
因为沒有找到尸首,所以柳府一直沒办丧事。沒有人敢去看被烧得只剩框架的冬寒楼,怕一触及就哀思难挡。
柳恒和柳宏铭早已接到消息,但碍于楚天暮突然讨好般的到访又突然的消失而不敢轻敌,只能在边城的军营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柳宏涛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摆的大大小小的香包和钱袋,伸手轻轻的抚摸,这些都是汐灵做给他的,柳宏涛的思绪被召回小时候,那个不会说话只爱在水榭看书的安静小女孩,那个总是有奇特想法给自己缝制雷锋帽和五指手套的妹妹,那个设计了冰车带着大家在冻冰的湖面上玩耍的汐灵,自己从小便护着、宠着的小妹真的不在了吗?
柳宏涛的眼圈不停的泛红泛酸,嘴里念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突然一支飞镖钉在面前的桌面上,柳宏涛迅速起身來到门口,沒有发现任何人,又赶紧折回书案前拔下飞镖,展开纸条,‘汐灵重伤,正在被救治,不必担忧,此事不易张扬,否则将会危及汐灵的性命!’
柳宏涛马上激动得握紧纸条,“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汐灵不会死的!”
可马上又纠结起來,究竟是什么人放的火,又是什么人救的汐灵,为何不将汐灵送回,还说此事宣扬开会害了汐灵?自己应该怎么做,要禀告皇上吗,毕竟是太子妃的人选。要告诉娘亲和三妹,还有远在边城的爹爹和大哥吗?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日光一早便等在宫门口,拦住赶着马车欲将出门的楚天暮,今日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楚天暮特意穿了太监的服饰,沒想到还是被人认出來。
“太子,让我随你一同前往吧!”
楚天暮皱着眉一摆手,“快走!一会被父王知道怕是要走不了了!”
日光见楚天暮应允了,赶紧跳上马车驾着马奔了出去!出了京城向北奔出六十里地便到了绿野幽谷的境地,四周极为荒芜杂草丛生,还不时的传來鸟、兽、虫的叫声,原來这里是有一个村庄的,因为经常有人无故丧命,村子的人便走光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义无反顾的向谷里走去。日光驾着马车,楚天暮回到车里照看汐灵,烧还沒完全退下來,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时而还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进林子不久便诡异的电闪雷鸣,雷声仿佛敲打在耳膜上一般,闪电仿佛要将天空劈裂,豆大的雨滴啪啪的打在车棚上,近在咫尺的事物都模糊不可辨,只能停止赶路找一处探出的山石下躲雨。
汐灵的手乱抓着,嘴里喊着,“娘,汐灵怕!”
楚天暮一把抓住汐灵乱舞的手将其按下,另一只手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诡异的倾盆大雨。这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四五十只狼正向着马车围來,马儿不安的踱着前后蹄。
同在车里的日光感觉到了马车不停的摇晃,再看楚天暮的表情问道,“太子,怎么了?”
楚天暮放下帘子镇定的说,“是狼,大概四五十只!”然后起身拔出身上的剑。
日光赶紧拦下,“太子,你带着汐灵先走,这里交给我!”
“不行,这么多只,一个人对付会累得脱力!我们一起!”
日光坚定的摇头说,“若是我们都受了伤谁來保护汐灵!相信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找到你们的!快走!”
说着日光飞身下马,用力的拍打一下马的屁股,马车狂奔,狼群也欲将追着马车,被日光拦下,随着一声,“畜生,受死吧!”日光刀光剑影的与狼群搏斗起來。
马车急速的奔了多时才缓缓的停下脚步,此刻天空已经放晴,楚天暮推开马车的两扇木门跳下马车,眼前是一潭清澈的泉水,四周被树林围绕。
楚天暮从衣袍上扯下一块布,走到泉边将布料打湿,回到马车上将湿布放在汐灵滚烫的额头,一丝凉意让汐灵片刻清醒,汐灵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喊了句,“苍穹?”
随着影像的清晰汐灵骂了句,“畜生,还不放了我?”
楚天暮笑道,“还有力气骂人看來是死不了!我放了你,以你现在的模样,你走得了吗?”
汐灵伸手捏了捏毫无知觉的腿,叹了口气,“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以为我死了,又以为什么灾难都沒发生过!楚天暮,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这么说话可是很伤人的,我这不是正要去救你嘛!”
此刻汐灵才看清自己躺在马车里,“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
“这是绿野幽谷,太医只能保你五日的寿命,五日内我必须找到我的师父,或许他能救你!”
汐灵暗念了下‘五日!’然后狠狠的怒问,“什么叫或许?”可是说出话的声音却像在哈气一般。
“你放心,你的命对我來说太重要了,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汐灵想,是呀,自己一个人能威胁到西玄国皇室内举足轻重的两个人,还能威胁到将军府,楚天暮怎么会轻易让自己死。
“哼,你们天照国竟养了一群庸医,只是发烧而已,怎么就能死!就算是下肢瘫痪也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呀!楚天暮,我烧得浑身都痛,你若真的想救我,就去扒些乔木柳树皮來,用水煮了给我吃!”
楚天暮皱眉看着眼皮再度泛沉的汐灵,“乔木柳树皮不是有毒吗?难道你想自杀?”
“汐灵可是极度惜命之人,任何人死了,汐灵都要顽强的活着,这点请太子放心!这是民间的土方,我小时候在书里看到过,恰到好处的食用便有退烧止痛的作用!”
“当真如此,你沒有骗我?”楚天暮一脸的疑惑,并不完全相信汐灵一般。
汐灵虚弱一笑,“放心吧,我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的!楚天暮,我困了,我要睡会!”说着又昏睡过去。
楚天暮跳下马车,将马栓在泉水旁边的一个树上,转身进了树林,心里又不放心将汐灵一个人扔在那里,运功飞起急急地在树与树之间穿梭,片刻之后终于看到眼前有两颗乔木柳树,赶紧用刀割取树皮,用衣袍一角一兜便急匆匆的往回赶。
飞出树林便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他的汗血战马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只白色的虎抱着马的脖子啃噬着,另一只黄色的虎正甩着脑袋撕扯着马的腹部,血顺着斜坡像溪流般流淌,肠子从咬开的肚皮冒出來,马恐慌的瞪着大眼睛,四蹄由于想要挣脱绑着的缰绳而踢磨出血痕。
再一看马车,已经顺着斜坡滑到泉边,一阵风吹來,马车前后摇晃了几下,随时有跌进泉底的危险,楚天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顾眼前的两只猛虎,直接向车飞去。
手刚碰到车的把手,只听身后‘嗷’的一声,一只猛虎先扑了过來,楚天暮运功将整个车身提了起來,璇身用力一抡,将老虎拍飞出去。
白虎看同伴受了伤,被完全激怒般,红着眼睛、张开锋利的爪牙,也急速的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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