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搜集到走过四分之一世纪这么一个说法,心里便会莫名地有所感触。这么一个四分之一世纪的长度,便这么在冬夏的交替中静静地走过,似流过指缝的细沙,冰凉地涌出去,不带有一分掌心温度的依恋,而自己却真的仿佛无知无觉一般。待有了些许心意的同时,却发觉手中的沙粒早已所剩无几了。而掌心里粘着汗水的沙粒却也终于风干在细碎的风里,不着痕迹地溜出指缝。
哪个时候起开始流行起青春的歌?哪个时候起开始懂得蜷缩在角落里独自哭泣?哪个时候起不再相信不死的神话?不再期待天边无际的幻梦?这个时候叫作长大,意识着从此拥有一个人立足世界的本钱。
年华仿佛是路过驿站的马队,卸鞍停驻过罢又会打马前行,于是在路过的驿站上有着“青春”字样的亭台处,马蹄踏过,写就一路从戎的长诗,长诗逶迤,连续着下一个年岁的亭台,没有眺望,只有默默前行迫近的脚步。
荒草丛生,岔路支离破碎地散在前方,分歧由此而生,于是马队的人成群分道扬镳,延伸下去,天边无际的大漠之上落日仅仅滚过三两个人的背影,凄凉悲壮。这样便是被称作“落寞”的么?身后的足迹寥寥,却倔强有力地翻过一座座大小的沙丘。
马蹄踏在松软的沙土之上挥洒着马上之人逞强的力量。漫天席地的躁热滚过每一个毛孔吸噬过所有储水的缝隙。主人握一握拳头,掌心热淋淋的汗珠在一丝丝地抽剥出生命的残存。他望着摆在眼前离离落落的触目惊心,吞咽着干涩的喉结,不由地惧怕了这个圈子的无助陌生以及拉扯不出的凝聚,之所以放任孤寂的缘由不外乎在此吧。他隐隐在自己的视线里体味到了惨淡的灰心绝望,马匹渐渐撑不起主人的重量,卧倒在天边的沙漠之上。
沙石滚烫地灼烧着四周的空气,手中的长剑作了支持身体的手杖,他们不知为何脱不掉这柄沉重的负荷,却要给它找一个留在身旁的理由,难道人们依旧忘不掉叱咤杀场上的那份虚荣?或者根本就是有所仰仗?
海阔天涯的风吹着旋涡,他们已被这些迷幻的蜃景折腾地提不起半分的精神,甚至连埋怨也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漫长如世纪的路途四分之一之下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概念,而路的尽处难道便是安然埋身的坟冢?或者会是插个翅膀升上九重的天堂之路?
在路上的状态恐怕不会只溺留在干渴的“大漠”,那路边幽深的林木,四通八达的马路以及蜿蜒的羊肠和深密的窄巷,哪里不会遍布着人生过往的足迹?
人们选择不了所要走的路正如不能选择自己出生的地理位置一般,于是便有宣称与世不俗的人在路上摆着各种新奇的姿式,却依旧脱不了本质,甚至依旧会是白天行路,夜晚休憩的墨守着作息的成规。而又有何人葆有青春的状态,他们依旧会在每一个人生路口的自观镜中看到自己新添的皱纹以及鬓边滋生的白发。正如沙漠之中的马队,难保不会有一日在漫天的尘沙之中埋葬的无影无踪。
于是这四分之一世纪的曾经不可或缺的融入记忆,尽管微不足道,却也不由地让自己悠然地持着,守在边境远眺着这个四分之一世纪时刻驾临的信念而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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