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拎着包走到火车站的门边,小如笑脸盈盈地走过来看正站在那儿发愣的于凡,于是小如就看到不远处送别的一对小情侣腻得要将舌头咬下来的场景,她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于凡的肩吼道:“于凡!”
于凡突得惊坐在了台阶上,小如却噗得笑了出来。然后拉起他向候车室走去,于凡还是不住地回着头,小如扑面一掌扇回了于凡依依不舍的一张脸,还抱怨说:“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流氓呀!”
于凡一听不乐意了,他拧着小如的头,说:“你瞧,是那个女的主动的,关我们男人什么事?”
小如突然红了脸,转过头便看到一脸泛着春色的于凡,于凡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要不……”
小如一听,忙一巴掌打翻了他,才算阻止了下文,“要不你个头,少给我胡思乱想!”于是听到后面于凡喃喃地说:“瞧人家多浪漫呀!”
小如愧疚地回过了头,接着两个人便站在侯车室的门边对望成一阵的沉默。
关于回忆
小如>>
终于毕业了,除了大学几年来往返的火车票以及和于凡有事没事拍下的照片还保留着外,我想我现在关于大学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了。
小时候,妈妈就说我是个容易伤感的孩子,上幼儿园时的我会因为班级的节目里没有我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痴痴的发呆,妈妈说过那时候的我很怕人。于凡也曾经对我说过,小如,你不要动不动就不说话,你知道吗,你那时候特吓人,跟个女鬼似的,就是头发顺点儿。我当时听了这话,伸手就冲他的脸上去了,结果到现在他的脸上还留着浅浅的几道疤痕。后来我见有收获,于是他一惹我,我就冲着他的脸就去了。记得有一次惹恼了于凡,他说,你就是忌妒我比你长的漂亮,一句话不成就来毁我的容,你怎么跟那《白雪公主》里的巫婆似的,看来哪次我吃你买的苹果时可得小心着点儿!我听了他这一番话,当时差点没晕过去。
我上大学的时候根本就不爱说话,而于凡可是那逮一火柴棍能说以参天大树上去的人。鬼才知道我怎么就跟他混一块去了,这明显是哑巴和正常人结婚,你想整天跟于凡那么一个侃大山的人物我这哑巴级的想说点啥根本就插不上嘴,于是我每次就是托着腮听他在那神侃,等他说累了,我就说,渴了吧,就着水说!然后就看到于凡没好气地说,李如,你承心的是吧!
于凡>>
人们都说我的脾气倔,母亲说头发硬的人脾气就倔,而我的头发确实很硬,每次理完发回来都会觉得自己像个狮子,我就奇怪都留了几个月的头发了,怎么每次洗完以后依然昂然挺立,跟狼牙山五壮士似的巍巍不倒。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曾经一个理发师对我头发的形容,“你头发很蓬松,没怎么受过损伤,所以很挺!”我当时就想,瞧人家搞“艺术”的就是知道多,“蓬松”这词多好呀,后来我才知道这人是为了劝我给头发做个软化,说这样头发就老实多了。我一听,心里想,您得了吧,我就差没钱理发了,您还给我软化,您还是给我剃个秃瓢得了吧,省得它再立着,我也凉快些。
记得小时候因为母亲怕我摔着不给我买单车,我这暴脾气还大绝了两天的食,那时可把我妈给急坏了。最后还是赶紧出去给我买了一辆特漂亮的车子,我当时还特得意,觉得革命就这么成功了!而现在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还真不是个东西。
当时我特喜欢电视里一种灭蚊剂的广告词:打死它流自己的血!
我当时反复地看这个广告,觉得里面的那个牛仔简直帅呆了,可是后来我长大了,发现就算用他的产口灭了那只吸了血的蚊子,我的血依然还是溜走了,所以我就不再喜欢那句话了。
这说明我只喜欢不了解的事物。
正如当时第一次看到小如一样,她那双忽闪忽闪似是会说话的大眼睛就特让我心动,那双大眼睛就那么看了我一眼我就觉得这魂是突得这么走失了身体。
小如>>
于凡说他因为我那么盯着他看了一眼他才喜欢上我的,天地良心,我那时看他是因为他在那和别人侃得天昏天暗地,我那时忍受不了就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我后来给于凡解释可是他说什么也不信,非认准我是给他抛媚眼。
于凡从来就是个快乐的不懂得体谅别人的孩子。
记得开学时的他坐在我的后面和他的同桌叽哩呱啦地胡扯一通,经过我多次的白眼战术不成,我实在忍不下,就冲他说,我发现你真烦人的很哪!接着我便看到他伸着舌头沉默下来,发了脾气后我就开始后悔了,我突然莫名地认为自己是在欺负小孩子,可笑的很。
而他却是个十足的孩子。
那一天,于凡突得指着校园里的一处草坪让我看,我莫名其妙地看过去,见上面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惹我你就死定了!”我见过什么,“青青小草,踏之何忍!”,“请匆践踏草坪!”等等,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鲜的标语。
结果我听了于凡的话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得意洋洋地指着那块牌子对我说,怎么样?这可是我于某人的创意!
我当时和他说,你还不如写个“小样,踩我就扎死你!”好呢!
当时于凡还真得很赞成的说好。
宁愿
于凡>>
小如常说我根本不懂得照顾人,根本就是个没情调的人。
记得有一次和小如黄昏时分在公园里坐着,不久我便被蚊虫咬了一身的包,我本以为蚊虫应该喜欢像小如那样细皮嫩肉的女生,可是她的身上却依旧光滑如初,没有一点异样,我便开始抱怨这些蚊虫是不是都瞎了眼了。
可小如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连蚊子都懂得怜香惜玉,没想到你还不如几只不懂感情的蚊子!当时这一句话直教我愧疚了好几天。
还有一次我们去爬山,结果爬了一半,小如就对我说她好累,我说累就歇会儿。她一听气得瞪了我一眼就自顾自地冲上山去,可是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来告诉我她走得腿又酸又疼,我当时就特没良心地说,我还疼呢!一刹那我看到她眼里有亮亮的东西在打转,而她却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山顶爬去。结果下山时还是我背着她下了山,小如就那样像个孩子似的扒在我的背上说自己好幸福。我就对她说,你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结果小如听了这话,跳下我的背就一个人下了山,之后好几天都没理我。
小如>>
于凡追女生的本事真的很逊!
那是大一时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姐妹们从学校的澡堂洗澡回来,迎面就碰上了于凡和一群男生,结果一群男生就围了过来,说什么出水芙蓉,出浴美女的打趣。于凡过来凑热闹却将一桶的饮料倒在我的短裙和腿上,于凡一下慌了神说,我帮你洗干净!
当时我也没生他的气,只是和他开玩笑说,裙子可以让你洗,难道腿也让你洗不成?那一瞬间我看到于凡涨红了的脸,真的很好看!接着周围的男生便开始起哄,弄得于凡的脸跟刚长熟的茄子似的。
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那是一个阴天。
阴天是你吹乱的长发/遮下一片阳光,让眼球伴着幽香梦呓/阴天是你我吹熄的蜡烛/你忽的尖叫,暧昧在空气里的诗语。
昨天还独守的日子里,忽的挤进了于凡,于凡说趁着这阴霾的天色,他有话要对我说。他说他喜欢我那黑白相间忽眨忽眨的眼睛,于是便盯着看了许久,我却突得问他,你知道了?于凡莫名的摇头,知道什么了?我终于失望终于低下头坐在了沙发上。
于凡轻轻坐在我的身边,我刻意地向他靠了靠,问他,今天星期几?
星期天。
是几月几号?
5月4号。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天色很阴!
我毫不吝啬地抛给于凡一记卫生眼。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或许很快要晴的!
我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变得忧伤起来。于凡阴邪的一笑拉着我又坐了下来。我愤愤地说,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
于凡很委屈地摊开双手说,我心可表,天地可鉴!我对小如钟情不变!
这更让我不屑,我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时钟委婉地滴答出时间的流逝,天色又黑了起来。我总是不时地看看天色,不早了!
于凡却不知趣地对我说,我饿了,吃些东西!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
于凡无辜地看看我生气时的样子,他轻轻地说,小如长得真让人心疼呢!
才不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又在重复。
可是于凡却不作理睬地从厨房中拿来了两包面,将就一下吧!
我看看于凡手中的面似乎眼眶里有东西在湿湿地打转,我接过他递上的面,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于凡替我打开了面问我,难道调味包也要我来打开不成?
我终于摇摇头,拿出了调味包说,也许我从开始就选择了平淡,这怪不得你!我大有深意地看看他,终于撕开了调味包……
怎么会?我拾起从调味包中倒出的一枝火柴棍诧异地问他。
于凡神秘地对我笑了笑说,会有用的!说着便向厨房奔去。
房中的音乐忽的响起,音乐中是于凡低沉的声音:
小如,祝你生日快乐!
接着于凡伴随着音乐缓缓地推出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
我捏着手中的火柴,这是我收到最美的生日礼物了!
屋子的灯光熄灭,蜡烛在火柴的光亮中引燃了,在蜡烛忽闪的光影中于凡再次看着我眼睛大煞气氛地说,我看到那里有闪烁的光芒。
我紧闭双目暗暗祝福,低低地轻念,我宁愿永远享受这份平淡,这份幸福。
蜡烛熄处,我大声地尖叫,将脸暧昧地贴在于凡的胸前,呼吸他心跳的滋味。
那一夜却一直阴天……
也许是那一次以后,也许是更多次以后,我开始对于凡有了依恋,而如今……
父亲为我在家乡安排好了工作,而于凡却要留在这里经营他的电脑公司,在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天,于凡就那样沉默了整整的一天,最后他告诉我,祝你幸福!
如今,我踏入这离别的候车室,听到开始检票的声音,我的心却一阵阵的抽搐,我想当时只要于凡能伸出手作出挽留,我一定会经受不住地扑在他的怀里告诉他可以!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祝福我。
意
于凡>>
注定了倔强一生的我。
我和小如还是走上了那离别的道路。
当她告诉我她要回家乡的那一刻,我的心跳似乎也放慢了节奏,昨日依旧山盟海誓的我们,过了一个苍促的夜后就要面对离别,我没有做出挽留,我只是静静地祝福她,祝她幸福!我想如果她可以伸出手让我同她一起去家乡创业,我想我会义无反顾地点头答应。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对我说;“也祝你幸福!”
火车终于一节节地消失在站台眺望的视线里,在那节车厢掠过时,我看到探出车厢处小如眼角飞扬的泪。
她不知道,当小如提着包上车的时候,我多想告诉她,“小如,你累了吗?不如我背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或许是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一切来的让人不能理解!
小如>>
我扒在车窗上看于凡在向我招手,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的那一刻我多想告诉他,“于凡,我累了!你背我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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