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见璇刃声音充满着不可思议,因为他发现辰封的头颅居然没有想象中的一样爆碎,他足以粉碎山峰的力量居然连一个正在凝体的蝼蚁都没有打爆。但他感觉自己的神力肯定已经摧毁了这位星辰体未成的少年。巨大的波纹散开,那位破虚长老眼中充满愤怒,探出一只大手,毁天灭地的气息直接向璇刃压来,璇刃立时变成一堆碎肉,破虚长老不解恨,一缕炙热耀眼的火焰射出,顿时将璇刃焚毁,消散于天地之间。
星辰在环绕,星沙在继续浇铸着辰封的身体,辰封此时意识模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尝试着移动,却不出意料的失败了。
在看到璇刃疯狂的面孔时,辰封就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星辰还在缭绕,但是辰封身上似乎已经有死气缭绕。破虚长老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古宗魁也沉默不语,脸色很难看。吴若冲胸口一痛,没想到和自己一行人相伴已久的璇刃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成为了叛徒,天才的扼杀者。“不会的,辰封不可能就这样死去。”秦天齐怒目圆睁,抑制不住地狂吼。
最后众人都走了,道墟清静下来,除了几名凝体进程缓慢的弟子还在默默努力。只是还有一个人,端坐在形容枯槁的辰封面前,风吹雨打,毫不动摇,他就是秦天齐。他坚信辰封不可能就这么死去,他不知道什么支撑着他的信心,毕竟诸位长老都先后离去了,没人愿意过问这个分明已经夭折的天才。古宗魁在云层中静静地看着辰封,他也没有离去,只是秦天齐不知道罢了。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辰封死去的消息在入门弟子间传开。
“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啊!”邹玉鸣捏着手中的玉简,发出了快慰的大笑。
“真的,,,失败了么。”柳子涵看向远方,带着一种难言的惆怅。
有人惋惜,有人冷嘲热讽:“如此张扬,死了也倒是他的归宿。”
半个月过去了,期间除了妙莲和一些奇异体质的出现,这场风波似乎快要平息下来。而辰封周围的星辰黯淡,星河之力不再出现。众人都纷纷喟叹,一个本该成功,并且将来可以称霸一方的天才就这样夭折了。
“秦天齐,道墟要关闭了,你该出来了。”杨煜出现,面带遗憾。秦天齐双眼通红,不甘心的看着依旧毫无生命波动的辰封,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仿佛所有的悲伤与愤怒都从心中冲出,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你放心,我必然,替你报仇!”秦天齐斩钉截铁地说道,狂暴的气势席卷大地。
却说兔爷见到秦天齐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当下极为郁闷,那鬼机灵的小子跑哪里去了?“喂,说你呢,那小子死哪里去了,不会是浪费了星辰果,什么体质都没凝成吧!”兔爷随意的说道。
秦天齐双眼赤红,恶狠狠的看着兔爷,低吼道:“再给我废话老子煮了你!”
兔爷虽然被唬懵了,但意识到了肯定出了什么意外。当下怯怯道:“那么凶干嘛。”但看到秦天齐吃人的目光时又慌忙钻进自己的小屋里。“唉,虽然说辰封那小子对兔爷我很不好,可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兔爷发出一声悲叹,居然露出感伤之色。
此时辰封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现状,他没有忧心,反而很兴奋。这本就不是他天生的躯体,加上星沙淬体,磨平之前灵魂与躯体的不契合也就有了可能。
“不灭,就如这星辰,从尘埃起,岁月至星,虽免不了溃灭,也会变回尘埃颗粒,如此往复,方为不灭!”辰封喃喃,这一刻他已明悟不灭真意的真谛所在。
“我的命,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收走!”辰封怒吼。原本枯瘦的肉身竟然有光华流动,点点星辰之力散出。停滞的星辰也继续环绕,璀璨的星沙匹练也开始运行。剧痛继续,沉重的星沙不断磨炼他的躯体,但辰封依旧在坚持,挺过了这一劫,辰封就能凝成星辰体,再加上不灭真意,简直就是最大的造化。
当璇刃那狂暴的神力从辰封的天灵盖袭入时,他明白了,自己先前领悟的不灭真意此时蔓延心头。
“不破不立,要想不灭,就要先感悟灭亡,在灭亡的绝境中涅磐重生。”辰封抿嘴自语,而此时,围绕他转动的颗颗星辰都晶莹剔透,一道道法则接着之前的断路续接而上。
古宗魁本欲在千珏道墟关闭时离开,却猛地身形一顿,辰封的身上居然有星光闪烁。“难道是我期待太久,产生了错觉?”古宗魁疑惑。很快,他就震惊了,目光所及之处,一道道绚丽的星河流动,道墟内的灵气又开始聚集,就像漏斗一样悬在辰封上方。“这是…”古宗魁颤声道,只能带带地注视着这一切。
风雷皆动,这片地域恍若灭世一般混乱。辰封枯瘦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经脉中血液开始流动,躯体在星辰之力的滋养下变得充实。“轰!”一道水桶粗大的闪电突然落下,似乎不允许辰封再继续下去。此时的辰封已经完全适应了重铸的躯体,他双眼一睁,两道紫芒直冲天际,将那闪电击散。似乎感觉尊严受到了挑衅,苍穹接连不断的降下闪电,狠狠地冲击着辰封的肉身。
“我要走的路,苍天也断不得!”辰封大吼,浑身神元澎湃,一股股神力与闪电碰撞在一起。他一步迈开,双拳宛若星辰般璀璨,挥舞之间电光闪烁,像是一尊不服苍天的战神,愤怒的轰向天穹。
随着雷电的洗礼,辰封感到异常的舒爽,他此时渴望去兽战场狠狠厮杀一下。释放一下自己过度充盈的神力。
“不灭真意果然神奇。”感受着磅礴的神元,辰封很是满意的打了几拳。“现在我的星辰体已经凝成,这枚果子也就失去了价值。”辰封抚摸着手中干瘪的星辰果,缓缓一叹。
“好!”一道雷鸣般的声音传来,古宗魁满脸喜悦的出现。
“没想到前辈还在关怀着弟子。”辰封微微一笑,轻声开口。
“也算是不甘心吧,终究你还是创造了奇迹。”古宗魁道,“秦天齐不久前被杨煜带走,他可是守了你一个多月啊!”古宗魁感叹,就连他也差点就要离开,只是秦天齐还是一直坚持着信念。尤其是他迈步离去的背影,那象征着一个男子汉的承诺!
辰封心头一暖,他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无法与外界交流,当秦天齐满目血泪时,辰封就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这辈子,秦天齐的命,谁都收不走!
“如今你居然涅槃重生,凝成了星辰体,真是后生可畏啊。”古宗魁慨然叹道。
感受着星辰体强悍的肉身和一缕缕不灭之意,辰封露出了微笑。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出去吧。”古宗魁腾身而起,带着辰封撕裂空间而去。就在离去的那一刹那,辰封发现了墓地中有什么东西震动,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轰然爆发。古宗魁面色一变,瞬间加速,等回到宗门时还心有戚戚。
“那究竟是什么,怎么如此可怕。”辰封皱眉,这道墟实在太神秘了。“忘掉刚才的一切,那还不是你能思考的。”古宗魁淡淡道。辰封微微颔首,他岂能不明白自己虽然凝成了星辰体,但是在多数强者面前仍旧是一名蝼蚁。
“怎么了,你不是挺厉害吗,还和辰封将我暴打一顿,真是可笑,他自作孽,天都不要他活。”一道嚣张的笑声从某人嘴里传出,黄惊涛被三名少年死死按在地上,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本就瘦削的脸庞更加苍白。而那嚣张之人,就是先前被辰封几人暴打的病态少年。
“你放屁,我辰哥他不会死的!”黄惊涛挣扎着吼叫,他就是最后凝体的那批人,得知辰封的事后整整三天没吃下饭。结果没想到这病态少年找来几名狐朋狗友趁他外出将他擒住。
“不会死,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名长老倾尽全力要杀的人,还能活下来?”病态少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身边几名少年也都觉得可笑。“既然你那么想见你辰哥,那我就送你们团聚,至于秦天齐,我也会处理掉他。”病态少年眼中划过一丝狠辣,示意几人,居然要杀了黄惊涛。有两位有些犹豫,残害同门可不是轻罪。“怕什么,他凝成的不过是凡体,我会处理好一切的。”病态少年不耐烦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一名丹堂的炉师。
“不好意思啊,我的命,没那么容易被收走。”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一名翩翩少年缓步走来,面带微笑,只不过笑容有点冷。
当看到黄惊涛的惨状时,辰封就已经在心底起了杀意。“你…你不是死了么?”先天的畏惧感让病态青年话都说不清楚了。“怕什么,就算他活了下来,估计也不会太强,我们有五个人呢。”一名黝黑的少年冷笑道。黄惊涛则满脸震惊,然后喜悦就充斥了他的脑袋。
“我们一起上,一定可以拿下他!”有人开口,一把锃亮的玄铁锥赫然在手,几人纷纷亮出兵器,呼啸着冲向辰封,毕竟辰封也不可小觑。
“真是不知死活。”辰封眼都没眨一下,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病态少年见辰封居然根本不慌,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叫道。
几人瞬间战在了一起,诸多神力轰向辰封。辰封在他们的狞笑中,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狂妄,居然如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有人寒声道,攻势愈发凌厉。但是辰封的星辰体何其强悍,一般的宝兵都不能伤其丝毫,自然不惧这些刚入凝体的修士。雪亮的长刀力劈而下,辰封挥拳,只一下就将其打得断裂。几人流露出骇然的神色,他们没想到凝体后的辰封居然如此可怕。
“你们,不行!”辰封揉揉右手,似在挠痒痒。下一刻,他的身形就虚幻起来。
“噗!“病态青年身体剧震,喷出一口鲜血,连带着肋骨都断裂数根,辰封将他踩在脚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像你这种人渣,杀了也就杀了!”
这声音此刻在病态少年看来像是从九幽地府传出的,让他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