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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非礼勿视(1 / 1)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

巫山有座蜈蚣山,传说山中有只六翅蜈蚣,还有仙人留下的城堡,当然,这都是传言,从没听哪位樵人寻到山中城,因为好奇进山的,不是摔得残肢断臂、苟延残喘,就是挨吓得精神失常、大便失禁。时间一长,樵人都不敢进山,私底下传言:围山中哪有什么化城,分明是座蜈蚣城!住着一位头戴金甲面具的“蜈蚣大圣”才是真的。

有了故事,这六里地自然也就活了,那绝冥山上的古堡更是火的一塌糊涂。去过的人都觉得那里的东西,完全超越了社会建筑的进程。

六里地被春江环绕,春江满载着山中融化的积雪寒水,流经两岸千亩桃林,蜿蜒向南而去。这也是古镇的重要饮水口,虽然比不上樵人口中的“金吞口”,但这水依旧是清澈见底。

自然,春江沿岸成为青年女子洗涤的宝地,腰肢初成,含苞待放的女子,三五成群的要约着,让春江溪流冲洗长长的黑发,胸脯起起伏伏,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小孩子光着屁股,鹰钩嘴一样的东西被水浸得皱巴巴的。

茶籽渣、皂角、银花藤,将头发洗得乌黑发亮,围坐在清冽的溪流旁,慢慢的梳着长发,任凭银铃般的笑声在桃林里回荡。

年过半百的熊瞎子,拄着拐杖,顺春江而上,又到巫山脚下去感叹人生,哭师傅,哭老婆子去了。

当然,老头子并无色心,懂得避开那些前来洗涤的女子,他看的是桃花,观的是春江,叹的是山。,感的是人生,巫山高千尺,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美丽诱人的“化城”,还是骇人的“蜈蚣城”,没有人验证得了,每每念及此处,熊瞎子多少有些英雄迟暮。

春江的溪流拐头,水流放缓,从山中冲刷出来的石头,送到这里,河流便搬不动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沉在溪流底上,在阳光下闪烁发亮。

这东西对他来说自是无用,但紫霞真君以前在青州的时候倒是经常用这些东西,出恭完毕,顺手捞上一块石头就往后门捅去,随后用手指扣几下,这才结束。

六里地的青年女子,搅动着春江河水。却是不知,此刻一名年轻后生,则躲在桃林中,偷看春江中的女子洗涤,看的是哈喇子止不住的留。

“哟呵,还挺大!……哈哈,小凤的小……”后生看住水中的女子,不禁自言自语。

熊瞎子自打从娘胎出生,就是一股肠子通屁眼,正直得没话说,“仁义礼智信”样样占全,品行甚至到达了“倔强”的地步,活脱脱的感动六里地十大好人,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不然也不会有这“熊大爷”的称呼。

正杵着拐杖,他发现有人偷窥,心头“呼”地一下窜出一股无名鬼火,瘸着脚,上前一把揪住年轻后生的耳朵。

“哎呀!”——

后生担心惊扰到春江中的女子,蒙着嘴巴,龇牙咧嘴地求他松手饶命。

熊瞎子低声道:“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扯走你的猪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后生急得点头,熊瞎子这才松手,没想到后生即刻嬉皮怪脸的说:“不就是偷看一眼嘛,又不是看你家姑娘!你担心抽了羊癫疯,吃大金水都不管用!”

熊瞎子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后生暗骂:“你他娘的明天别让我逮到!”

第二天早晨,炊烟初升,晨曦包裹着六里地古镇。

熊瞎子屁股火热难耐,采霞真君密授的“云里翻”、“碧波潜”,在老骨头上瘙动着,好比烟鬼犯了瘾,浑身不自在。他一瘸一拐地沿着春江,到桃林中寻觅山色。

在桃林中没走几步,常瘸子有了新发现。

后生躲在桃树背后,撅着屁股,偷看春江中洗涤的女子,看得那是全神贯注、一心一意,春江畔的女子相互打闹,水花溅来溅去,衣服难免打湿了一片又一片,湿漉漉地黏在肌肤上,透亮之中,玲珑身段,若隐若现。

后生不禁捂着嘴巴偷笑,一副恶狗啃骨头的得意样儿。

“脱啊,再拉下一点!”脚下也情不自禁的踮起一些。

熊瞎子定睛一看,气得脑盖骨冒青烟:“狗改不了吃屎!”顺起拐杖直接戳了那人一个人仰马翻。

到后生身后一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后生唐牧,熊瞎子顿时怒火四射,耳朵也不拧了,抓过人来,朝脸就是两嘴巴。

啪!啪!

嘴巴子甩得响亮,吓得两人急忙藏在树干后面,只听见有洗澡的女子惊慌地喊道:“念云,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家爹爹了!”

唐牧听到女子说话,朝着熊瞎子满脸坏笑,把他气得红一阵,白一阵,骂道:“我要上衙门告你!”

偷窥女人洗澡,属于风化之罪,是犯法的。熊瞎子说去告唐牧,也只是吓唬吓唬他,毕竟偷看的对象是自家独生闺女,把事情搞大,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唐牧耳上插着桃花枝,笑嘻嘻地竖起春芽,朝熊瞎子侃道:“春芽新枝颤声娇,逍遥粉儿醉今宵,如果若是您家要,只收一半药材料。”

原来唐牧在林中,一边偷看美女,一边采折些做“春方落胎”的春芽。

这下三滥的药丸,在这名对中草药极为熟悉的人眼中如同污垢杂碎,被唐牧塞了这么一句,熊瞎子楞是没说上一句话,垮着麻子脸,闷闷不乐地回了黄泉药铺。

闲置在“冷宫”中的樵门秘术,不禁入了他的眼睛。

拍拍灰尘:“我找谁传下去哦?小子,你是万中无一的采樵奇人,这本书买给你了!”一边说一边笑,谁会要啊!

又被扔在了一边,另外一本书便是自己那死去的婆娘当年带来的嫁妆,一直被当做宝,婆娘死去后就成了垃圾。

上面的文字,完全看不懂,唯一如得了眼的便是这卷书的卷轴,老太婆活着的时候告诉熊瞎子:“这是古彝的秘术残卷,记载了一些秘事!”可是有什么用呢,古彝文,熊瞎子也看不懂啊!更不用说这还只是残卷。当然,他也没给其他人看过,准备交给自己未来的女婿。

想着想着,又流泪,端着药材出去晒晒,研磨成粉,守着丹炉炼自己的无机化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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