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翌日清早,沈笑早早醒来便发现屋子里早已经没有了沈陌玉的人影。
她以为他只是早起而已,可是当她将整个王府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沈陌玉的人影,就连离朗也找不着人了。
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沈笑呆呆地站在桥上,望着那波浪起伏的水面。风吹拂过脸颊,让人觉得有些疼,眼睛也有些酸酸的。
师兄为什么要骗她呢?为什么约好了的,他却不告而别呢?就好像两年前她忽然找不到他了一样,为什么不告诉笑笑呢?
青禾在玉居找不到沈笑的人影,便跑出来找了,瞧见她一个人站在桥上,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娘娘,你怎么一大早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呢?你的风寒才刚好没多久?”青禾走上桥,柔声对沈笑说道。
沈笑看了眼青禾,苦笑道,“没事,我只是想静一静。青禾,你说王爷他为什么要突然不告而别呢?你知道么?昨天他才和我说要同我一起去外面走走,去看看桐城热闹的庙会,我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庙会什么样子,听到他说要带我去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可是他却不见了……”
她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却红了眼,眼泪忍不住地砸落。
见状,青禾连忙宽慰道,“娘娘,王爷只是突然接到旨令要进宫一趟,是离朗陪他去的,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娘娘想要去看庙会的话,青禾可以陪娘娘去的。”
是么?他去皇宫了么?可几乎两年都没有进过宫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就去了,青禾只不过是想要她开心而已,恩,她不能让青禾担心,她不能哭。
沈笑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我没事,有些累了,还是不去了吧,如果青禾想去的话,就去看看吧。”
庙会,是他答应她的,是属于师兄和她之间的承诺,他既不在,她又何必再去。
罢了。
沈笑有些颓丧,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一整天都窝在院子里,无聊地发慌,青禾来来去去好几趟,见她这般样子,也很无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叹气。
沈陌玉并没有回来,不像青禾说的那样很快就会回来,沈笑坐在院子里整整一天,直到月亮高挂,也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没有人告诉她,他到底去哪了,而她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只能傻傻地坐在那等,心中所想的只有那句,“师兄,你一定会回来的,笑笑在等你。”
夜半三更,沈笑依旧坐在院子里发愣,青禾看到了也不由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屋睡去吧,王爷有可能事情耽搁了,会晚些回来,你的身体要小心照顾才是。”
回了神,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她搓了搓有些麻的手,对青禾笑了笑,“好,青禾,你也早些休息吧。”
回了屋,沈笑依旧坐在窗口的那张藤椅上,望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发着呆。
而青禾站在院中待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在小道上碰见了一整天未露面的离朗。
“我说你和王爷都在搞什么?”青禾有些激动地说道,自家王妃一整天得魂不守舍,她可是放在眼里的。
离朗白了眼青禾这丫头,“还能搞什么,你懂得,我们另外一个王爷回来了,所以根本就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更别说答应和王妃的事情。”
青禾又叹了声气,这都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你说,这个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王妃?”
青禾和离朗都是跟在沈陌玉身边最久的,也是最知根知底的两个人,起初沈笑进王府来,沈陌玉便是怕新王妃有什么目的,所以才会派青禾去她身边的,只是没料到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
“王爷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可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这可是大事,至于王妃,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离朗也很无奈。
“那王爷现在在哪?”
“还能去哪?你上一次不是自作主张带了王妃去了城南别院么?不过说来也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王爷放过一个女人,竟然只是吓吓而已,真是有些奇怪。”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说明我们的王妃对我们的王爷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啊,我觉得或许王妃真的能够治好王爷的病。”
离朗看了眼青禾,说道,“但愿你说的能够实现吧,算了,我还是回城南别院吧,你留在府上照顾王妃。”
青禾点点头,“赶紧走吧。”
离朗提步离开,径直出了府门,骑上门口停着的马直接跑远了。
城南别院,四周都暗黑一片,瞧不清人影,只有湖中心的灯火充明,亮堂如白日。
榻上躺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披散开来的长发垂在榻上,面容白皙,眼角处有些暗黑往上翘,显得独特。
“王爷。”离朗踱步到亭子里,出声说道。
沈陌玉缓缓睁开眼,那双墨黑的眼睛里盛满了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你回来了,我叫你去做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王爷,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日闯入别院的女子正是前些时候王爷奉旨迎娶的女子。”离朗默默地在心里抹了一把汗。
“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冰冷的声音,忽然开口说道。
离朗保持沉默,站在沈陌玉的跟前,听从他的指挥和安排。
“天色不早了,离朗,你先退下吧。”
“是,王爷。”离朗躬身告退,隐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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