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再给臣一些时间。”
“寡人已经给丞相多少时间了?寡人的妹妹,怎么说,也管丞相叫一声舅舅,自古血脉相连,今日,寡人总是心闷,找了御医来,也瞧不出什么。丞相,你说,寡人的妹妹,是否已经不在人世了?”兆函坐在大殿的案桌上,手中一本奏折半开。
张在龙一张上相的老脸皮笑肉不笑,“大王,言重了。公主是千金之躯,有上苍庇佑,不会有事。想来,是公主烦闷,出宫松懈了一些时日,故意躲着大王呢,等玩够了,兴许就回来了。”
兆函合上奏折,叹了口气,微微躬身,胳膊支在案桌上,“丞相也说是兴许,寡人就这一个妹妹,要是丢了,寡人,可怎么向死去的父王母后交代。”
张在龙面色微沉,“臣会加派人手,尽快找出公主的下落。”
“既然如此,有劳丞相了。”
“大王言重。这些是臣分内的事。”
兆函看了看大殿,最终视线落在了案桌上,说道:“这些奏折,寡人批阅了一些,今日请丞相来,主要是为了让丞相查阅。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说给寡人听,寡人可以改。”
“大王...”
“丞相不必嘘寒。”兆函站起身,拿起一本奏折塞进张在龙的手里。
张在龙脸色变了变,可还是轻扯着笑意,“但听大王的。”
张在龙打开了奏折,上面空空如也。
奏折,怎么会是空的?
张在龙看向兆函,“大王,这奏折...”
“丞相请直言。寡人呐,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这玩意,难免有些生疏的地方。”
张在龙眉头紧锁,它突然觉得,眼前青涩的少年,似乎变了。
张在龙沉吟了片刻,开始搜寻这丝变化是从何开始。
是在,安临失踪后...
从开始万般服从的小老虎,长出了利爪,第一次向猎物扑击。
显然,安临的事,已经触及到了兆函最后的一道防线。
想到这里,张在龙深思熟虑的看了眼奏折,又将奏折合上,“大王批阅的很好,以后的奏折,可不必再让内使送去臣的府中,留在宫中即可。”
“丞相,莫非是要留宿宫中?”兆函皱眉,“宫中除了寡人这个大殿,就只有内管和妃子住的地方,夜路风寒,寡人,担心丞相的身子,吃不消。”
要说兆函是否听明白张在龙的意思,只有兆函一人清楚。
是装傻卖傻,还是在隐藏锋锐,兆函的话,倒是让丞相再次有了戒心。
“大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翌日起的奏折,都由大王经手。臣,老了。”
张在龙一双精明的狐狸眸黯然。
“丞相身体不适...既然这样,寡人允丞相休息几日,这几日的早朝,丞相都可罢免。”没有去提奏折的事,兆函已经知道这是试探。
张在龙要想把奏折交给兆函,早就交出去了,一直将朝政的事抓在自己手里,朝中大臣曾提议了几次,都死咬不放,现在肯给,兆函接下,张在龙就会对其燃起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