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小王子见(qíng)况没有多么可怕,这才把手也伸了出来……
拿到了两块沾着血的白布,苏瑾瑶来到那位王妃的面前,展开白布对她道:“一个时辰之后,白布上的血迹变了颜色,就证明小王子中的是蛊毒。”说完,将白布塞到了王妃的手里。
茉玛看看那两块布,又看看苏瑾瑶,道:“瑾瑶,你难道不能够直接判断吗?还要等上一个时辰?”
苏瑾瑶点头道:“我已经确定这两位小王子是中了蛊毒,而且和我开始学医的时候,接触到的第一个中蛊毒的病人(qíng)况一样。我只是给这位王妃一个证据罢了,否则她太激动,我没法继续接下来的治疗。”
茉玛显然有些不理解,嘀咕着道;“你可以判定就好啦,怎么还要这么麻烦呢。”
苏瑾瑶笑着道:“对于年纪小的病患,不是我们想怎么治就怎么治的,多数(qíng)况还是要看家长的意思啊。孩子小,并不懂得选择,我们不是孩子的亲人,也没有权利替他们决定什么。所以,要给孩子好好的治疗,是必须要先给家长们讲解清楚的。”
茉玛这才表示懂了。看来,苏瑾瑶不只是在教她怎么做一个给小孩子看病的大夫,还在教她怎么解决问题。
当然,这一个时辰里,苏瑾瑶和茉玛也不能干等着。苏瑾瑶又给两个小王子诊脉,以确定孩子的毒到了什么程度,然后又开具了一副药方,准备先用药物试着驱蛊。
如果要用药的话,苏瑾瑶势必需要用血饲喂神蛊王,然后用毒丝制药给两位小王子祛毒,但是这个过程她是不准备让别人知道的。
否则,苏瑾瑶真怕自己变成了一块“唐僧(ròu)”。
等到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那位王妃急急忙忙的来找苏瑾瑶,举着手里的那两块白布“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第一次见逻恪
苏瑾瑶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那两块白布上的血迹变色了。
但为了让这位王妃放心,苏瑾瑶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就见两块白布上的血迹已经开始转为紫色。这是神蛊王的毒,对小王子体内的蛊毒有了抑制作用。
苏瑾瑶拿出了药方,让茉玛把用法给王妃讲解清楚。
这次王妃算是真正的认可了苏瑾瑶的医术,连连点头,表示一定按时给孩子服药。
苏瑾瑶又道:“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让王妃把其他的小王子和公主都带过来,给他们做一下检查。因为这种蛊最开始发病不是很痛苦,就好像普通的感冒发烧一样。”
茉玛一说,这位王妃就显得很紧张,立刻叫嬷嬷去把另外的两个孩子带了过来。
苏瑾瑶刚刚医治的一对双胞胎小王子是年纪最小的两个,只有三岁多。另外的一位王子差不多七、八岁大,已经有了小小少年的俊朗和气度。
另外的一个小公主六岁,苏瑾瑶一看之下就愣住了,因为小公主很可(ài),尤其是五官眉眼看起来十分的熟悉。
这种熟悉让苏瑾瑶立刻就察觉到了一丝端疑,同样是六岁,眼前的小公主跟古妃(shēn)边的那位六岁的小公主非常想象。
苏瑾瑶不知道茉玛有没有发现什么,起码她一看之下,就觉得这种相像不是因为同宗同族的关系。
比如茉玛和琪恪很像,因为他们是亲兄妹。但是琪恪和濯恪、萨恪都是王室同族,但实际上每个人之间都有不同之处,差别也很大。
至于那位逻恪王子,苏瑾瑶真是奇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
按道理说,孩子生病了,父亲不是应该一样焦急的守在旁边吗?可是苏瑾瑶从来了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却还是没有看到逻恪。
苏瑾瑶正在想着,茉玛拉了拉她的袖子,问道:“瑾瑶,你是看出什么了吗?小公主中蛊毒了?”
苏瑾瑶连忙道:“不是,还没有确定。我只是忽然想起,那位逻恪王子一直没有露面啊。”
“哦,逻恪哥哥就是这样的,他平时都喜欢安静。估计是小王子生病之后太闹了,所以他不在这里吧。”
茉玛答的很随意,但是她没有嫁人,更没有生过小孩,当然不会明白为人父母的心(qíng)。
那位王妃的反应很正常,因为她关心自己的孩子。可是(shēn)为父亲的逻恪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苏瑾瑶和茉玛“嘀嘀咕咕”的说话,那位王妃就紧张的不行,急忙追问是不是这两个孩子有了什么问题。
苏瑾瑶想了想,道:“孩子还没有发病,所以不好判断。我有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就是让逻恪王子过来,从父亲的(shēn)上也取一滴血,一起做这个实验。”
茉玛如实的翻译了一遍,就见王妃的表(qíng)有些奇怪了。不过因为担心孩子,她还是立刻点头。然后道:“我要亲自去请王子(diàn)下,你们稍等。”
可是走了几步,王妃又转头问道:“真的只能用这个办法吗?”
苏瑾瑶点点头,很坚持的道:“这样对孩子好,很准确。其他办法也可以,但是估计会有风险了。”
这次,王妃不再犹豫,快步的离开了。
苏瑾瑶眉头一挑,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的了然。看来,王妃和那位逻恪王子的感(qíng)并不是别人说的那么好,起码王妃会觉得去找逻恪是一件比较难办的事(qíng)。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王妃很快就领着逻恪来了。
远远的看过去,苏瑾瑶就愣住了。这个逻恪,长得和二皇子非常的像,也是一张美人脸,但(shēn)形没有那么壮实。
走近了,逻恪的五官看得更加清楚,苏瑾瑶发现他真的和二皇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以说是相当的俊美。
难怪二皇子说,他们两个是最近的血亲。二皇子的外婆和逻恪的祖母是亲姐妹。
但逻恪的(shēn)形和普通的青梵人大不一样,相对来说是非常矮的,应该是和汉族男人的普通(shēn)高差不多。换成现代的比例就是一米七五左右,而且属于消瘦型。
也正因为如此,逻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也就是二十左右岁的模样。但二皇子曾经说过,逻恪比他大了足足六岁呢,现在至少已经满二十五岁了。
逻恪的步子迈的不大,走的也有些慢。而且走到近前,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虚汗。
王妃就先解释道:“王子(diàn)下最近(shēn)体报恙,所以来迟了些。这样会不会影响检查的结果?”
苏瑾瑶摇摇头,道:“完全不会。”她其实叫逻恪来,就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神秘的王子。如今见到了就等于没他什么事了,剩下的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不过,样子还是得做足嘛。苏瑾瑶又唤出神蛊王,装模作样的折腾了一番,然后公布了检查结果:大王子也是(shēn)中蛊毒,不过还在发病初期,所以表现并不明显;而小公主则是最健康的,可以说是安然无恙。
王妃对于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又惊又喜又担忧,一把拉住苏瑾瑶,问她到底该怎么办。
苏瑾瑶道:“一样的药方、一样的用法,让这位王子和其他两位一同服药就可以了。我回去之后会再配制一种药丸,然后你给三位王子按时服药,蛊毒就可以去除了。”
对于这种蛊毒,苏瑾瑶已经是第三次遇到了。虽然还不至于说是药到病除,但也并不算是什么难对付的病患,因而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苏瑾瑶又问逻恪:“逻恪王子,既然王妃说您(shēn)体不好,需不需要我为您也诊治一下呢?”
逻恪直接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偶染风寒而已。那么请问,我的孩子们是从什么时候中了蛊毒的?”
苏瑾瑶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位逻恪王子终于算是尽到了一点父亲的责任,没有对孩子们完全不闻不问。
苏瑾瑶解释道:“这种蛊毒的潜伏期很长,目前估计中毒有两年以上的时间了。大王子还未表现出明显症状是因为他(shēn)体更好一点。小王子的抵抗力就没有那么强了。”
问起当年的真相
逻恪想了想,又问道:“那能否知道,这种蛊毒是只发作在男孩的(shēn)上,还是下蛊的人放过了我的女儿?”
苏瑾瑶微微一笑,道:“这种蛊是不分男女的,应该是下毒的人别有用心。逻恪王子,我不妨问一句,您小时候是否也中过这种蛊?”
逻恪一怔,继而点点头,道:“我是五岁的时候有了中毒的症状,但是十五岁的时候,就不药而愈了。”
不药而愈?这个倒是苏瑾瑶第一次听说。她当年给古学斌解蛊毒的时候,只是觉得这种蛊毒凶险又残忍,竟然用在一个小孩子的(shēn)上。
却从未想过,这种蛊还有年限?难道说,十年为一个限期,过时就可不药而愈?
苏瑾瑶立刻问道:“逻恪王子(diàn)下,你确定你的蛊毒是不药而愈?还是另外有别的事(qíng)发生了,导致了蛊毒没有对你继续造成影响?”
逻恪的表(qíng)立刻不对劲儿了,摇头道:“我不能确定。而且我的哥哥们也都是差不多的时期发病,但只有我一个渡过了十五岁,然后活了下来。”
顿了顿,逻恪又补充道:“不过,当时不能确定是蛊毒还是生病。本来以为是我们家族的一种特殊的病例,如果能够确定是蛊毒的话,那么此人应该目的并不简单。”
苏瑾瑶问道:“那逻恪王子是否要找也宾都尉来?”
逻恪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凡是与蛊毒有关的事(qíng),都是要上报给也宾都尉的。”说完,逻恪就去安排人请也宾都尉了。
苏瑾瑶却没有停留的意思,叫了茉玛和她一起走了。
出了门,茉玛嘟着嘴巴道:“小王子好可怜呢。看着他们那么可(ài),却要忍受痛苦,我的心里就不好受。”
继而又道:“瑾瑶,你说也宾都尉这次能够查出原因吗?上次火纹蛊的事(qíng)还没有头绪呢,也不知道也宾都尉怎么回事,明明是个养蛊高手,偏偏控制不了这些肆意的蛊虫。”
“呵呵”苏瑾瑶干笑了一声,道:“或许不是他控制不了,而是他不想控制吧。”
说完,不等茉玛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就道:“我要去找濯恪说点事。茉玛你是跟着来,还是先回去?”
“我很想去。”茉玛的一双大眼睛在面纱后面都能显出期盼来。
苏瑾瑶就笑道:“就是说几句话而已,说完了就回来。你想跟着也行,我们说完了话,你就留下来陪着濯恪也行。”
茉玛一再的保证,苏瑾瑶和二皇子说话的时候,她是不会在旁边偷听的。
一路上,苏瑾瑶在心里不断的把她今天发现的事(qíng)捋顺清楚,打算一会儿对二皇子好好交代一番。
然后,她就打算放弃这里的一切,和古学斌离开了。至于二皇子能否因为她的发现而干掉王位的竞争对手,就不是苏瑾瑶考虑范围之内了。
既然准备放开这一切,苏瑾瑶最后给二皇子一点忠告也算是尽力而为了。她是个干脆的人,不想要过多的参与这件事了。
二皇子现在已经开始整天的的忙于政务,白天都是在王宫附近的督律司,晚上才回自己的石屋去。
督律司等于是青梵的最高行政监察部门,可见濯恪现在在青梵王的眼里是多么重要的位置了。
苏瑾瑶来了,这里的侍卫也认识她,因而很乐意帮她传话去了。
茉玛就在一旁紧张的搓搓手,还捋顺了一下头发,应该是很紧张见得濯恪。
苏瑾瑶就觉得好笑,这茉玛的小女孩心思表现的也太明显了,濯恪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她应该好好提醒二皇子一声:茉玛不错的。
通传的侍卫很快来请苏瑾瑶进去。茉玛很守约的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留在了外面的小客厅里。
二皇子有点意外苏瑾瑶会直接来找他,但以他的聪明,几乎是立刻就问道:“瑾瑶,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苏瑾瑶道:“是。我把几个重要的疑点告诉你,你自己去查,应该很快会有线索。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二皇子点点头,道:“好,瑾瑶,你说吧。”
苏瑾瑶开门见山的直接道:“当年给古学斌下毒的,是不是你母妃?”
二皇子抿了抿唇,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道:“当年的事(qíng),母妃也有苦衷。她是(shēn)不由己。”
苏瑾瑶不理会二皇子的辩解,继续问道:“你说她(shēn)不由己,是否是受人指使?幕后之人又是谁?”
“这……我不能说。”二皇子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母妃还在宫中,还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你让我怎么说出这件事?”
“那我再问你,麻姑姑的女儿到底在哪儿?”苏瑾瑶之所以想要找到麻姑姑的女儿,是想要作为筹码换取她手里的那份假的圣旨。
就算是古学斌要退出纷争,可苏瑾瑶深知宫闱纷争的强势与险境。她与古学斌想要离开,却是“树(yù)静而风不止”。
而若是真正想要脱离,除非手中握有保命的根本。麻姑姑手里的假圣旨,就是一张护(shēn)符。
二皇子听完,叹了口气,道:“当年那个人要我母妃下蛊,先后害了拓跋贵妃和皇兄两个。我母妃为求自保,才捉了麻姑姑的女儿,也是想要让麻姑姑与她站在一路,一起对付那个幕后之人。但麻姑姑的女儿(shēn)染重病,根本活不了多久,所以我母妃就用了一点移花接木的手段,算是让麻姑姑的女儿勉强活了下来。”
“什么移花接木?”苏瑾瑶只觉得这件事(qíng)听起来就有点毛骨悚然,只怕并不是表面上听起来那么简单的。
果然,就听二皇子道:“以蛊养人,人与蛊共生。不过,因为中间出了点差错,所以把喜坠找来,用她的血给那个女孩续命而已。”
以蛊养人,人与蛊共生!苏瑾瑶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哪里是什么“移花接木”,根本就是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又一个蛊人而已。
只是不知道,麻姑姑有没有用自己给她的青趺蛊,找到那个已经算不上是她女儿的女孩。
这不仅仅是猜测
二皇子见苏瑾瑶不语,便问她道:“瑾瑶,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能够说的,都告诉你了。”
“没了。”苏瑾瑶摇摇头道:“我现在就把我发现的(qíng)况告诉你。其中任意一点你找出端疑,都能够助你铲除对手。”
“好,你说。”二皇子的表(qíng)严肃起来,可见他对王位颇为在意。
苏瑾瑶也不废话,便道:“其一,也宾都尉蛊术精湛,他可能就是下蛊毒害逻恪那一族的人,因为他所用的蛊和你母妃当年害古学斌的蛊如出一辙。但你不要以为他是你表舅就是在帮你,我现在怀疑,当初用蚁蛊和火纹蛊攻击我们的,也是他。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