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枪声中，不断有人倒下，鲜血飞溅。
可倒下的人，很快又站了起来，继续疯了一样冲向警察，好像真的是不怕疼痛的动物，无奈之下，警察们只好攻击他们的致命位置。
于是，人们的胸口开始中弹，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
几十号人，很快躺了满地。
周家栋也在其中，胸口中了三枪，直到倒地之后，才终于脱离幻觉。
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他也能感觉到这种流逝，好像灵魂和思想正在急速逃离身体。
可他连这死亡的恐惧都顾不上，只骇然地看着张龙，目光颤抖欲裂。
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学生，比死亡都可怕。
那双黑眸，竟然能让他产生幻觉。而且这么多人都中了幻觉。
想着那被幻觉趋驱使，明明知道是幻觉却无法挣脱，只能跟随内心的兽性去攻击那些看似是小白兔，其实是警察的人。
太可怕了，仿佛理智忽然被关进了小黑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去作死，去中弹。去死亡……
他后悔了，不该那么莽撞地针对这个小学生，不该小瞧小学生，更不该怀疑人家小学生的智商！
人家不是毫无准备地来送人头的弱智小孩，而是来大杀全场的魔鬼，真正拥有魔力的魔鬼！
可惜，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多想。眼神慢慢涣散，脑袋也无力地歪倒，离死只剩一线了。
可就在这弥留之际，他看见了他的女朋友李晓燕，正躺在地上不断地痉挛，口中连连呼喊着“龙哥哥”三个字，笑得跟个荡妇一样。
用屁股都能想到，这女人也陷入了幻觉，而且正在幻觉中跟张龙尽情放纵。
“我，我特么，被个小，，学生，绿了……”
周家栋心中突然升起这么个想法，本就恐惧到要原地爆炸的他，这么一气之下，直接吐血，然后彻底死了。
“呵呵呵。”
张龙失笑，周家栋这种死法，可以说很悲催了，而他之前做过的所有丧尽天良的坏事，也配得上这个死法。
不远处持枪以待的警察，被张龙这笑声吓的汗毛倒竖。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小学生此刻发笑好诡异，这什么现场啊，还笑得出来？
还有张龙之前那眼睛，好像会奇异的动弹，只可惜他们没有看清，就被周家栋一等袭击了。
“好奇怪的小孩，不会是吓傻了吧？”有人疑惑。
“不像啊！我怎么看这小孩跟魔鬼一样吓人？”另一位嘀咕。
“我也是我也是，”那位认出李晓燕和周家栋身份的女警抹了把冷汗，吞着唾沫道：“我甚至觉得是这小孩的一个眼神，让这些人发疯的。”
其余警察看向女警，又看了看张龙，然后纷纷摇头，并没有当真。
无法当真！
这时，李晓燕也从幻觉中醒来，也是第一时间看向张龙，被这超越认知的幻觉吓到发抖。
连番的毁三观暴击下，她心中所有侥幸荡然无存，彻底的怂了。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张龙是那种子虚乌有的神！
动动手指就能杀灭上百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陷入幻觉的神！
太诡异，整个精神彻底崩溃了！
重要的是，经过刚才那激爽到要上天，欲仙欲死的幻觉后，她对张龙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好感，只要看到张龙那眼睛，就忍不住春水荡漾，发狂地想被对方那啥，抓心挠肺的想！
可惜，张龙对她除了不该存在这世上的厌恶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怎么样？走不了吧？”淡然俯视李晓燕，张龙笑问。
话毕，他的黑眸再次出现异动。
金芒一闪而逝，那圆形瞳孔先是缩成一点。令的整个眼球变成全黑，接着那一点又延伸成一条直线，慢慢打开成竖立的兽眸状。
“别，别……小朋友我求求你，别再让我陷入幻觉，我，我已经喜欢上你……”
李晓燕哭了，泪流满面地看着张龙大喊，那眼底也确实生出了对张龙浓郁到化不开的情愫。
可惜，她话音未落，脑袋便嗡隆一声巨响，所有理智爆碎，被一副真实到身临其境般的幻觉画面代替。
画面里，她是一头饿极了的狼，没有什么复杂的逻辑推理能力，只想填饱肚子，而那些持枪的警察，则是一群肥白的小白兔。
于是，她的眼睛也突然充血泛红，然后连连发出动物般的吼叫，四肢并用地冲向了一众警察。
“砰！”
震耳的枪声响起，余音缭绕。
一颗子弹从李晓燕眉心洞穿而过，正在奔跑的她突然扑倒，拖着血迹滑行两米多后，正好躺在了沈月的脚下。
她的身体一突一突地颤抖，侧躺的眼睛瞪着沈月，眼底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一抹说不出的复杂。
沈月低头。望着这位将死的老同学，冰冷眼底还是不自主地涌起一抹怜悯。
“李晓燕，你太自以为是了。”她说，嗓音无奈，“这世界永远是光明在主宰，而你却偏偏要坏事做尽。上学时候老师就说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界有太多你无法躲避的惩罚，无法欺瞒的强者，可你从来都不信。”
清丽中透着浓郁悲伤和无奈的嗓音，令的不少人陷入沉思。
而李晓燕，整容脸皮也忽然一抽，双目涌出泪水和浓烈的懊悔，仿佛要痛哭一场。可惜，她没机会了。
呼吸突然停止，她死了。
“老师还说过，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沈月又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张龙也领着小公主离开。
外面的警察并没有阻拦，虽然觉得沈月和张龙很奇怪，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些死人是突然发疯被他们亲手击毙的，跟人家没关系，又如何阻拦？
至于一个小学生用眼神让所有人发疯这个猜想，他们就算脑洞大破天也不敢当真。
……
回去的路上，沈月一直在抹眼泪，美眸里充满了悲伤和困惑。
一部分是被吓得，一部分是为李晓燕的死。一部分是因为心疼自己。
她看着外面因为泪水而变的模糊不清的车水马龙，忽觉不适合生活在这世上。
人心太复杂了，太可怕了，她应对不了。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竟然……
她现在还能记起小时候和李晓燕的种种画面，一起放学一起回家，一起玩耍一起说心思。一起偷偷喜欢男同学……
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可到头来，竟然是以这种惨烈到心脏无法承受的方式结局。
“张龙，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不再喜欢我，反而讨厌我，恨我……”
看向后视镜，沈月忽然问后排的张龙。泪水更激烈地涌动，抹都抹不干净。
张龙凝眉，他能体会到沈月的心情，因为他也曾是凡人，经历过那种困惑、无奈，和无处躲藏的害怕。
“我不信……”沈月哭喊，“等你长大了。我都老了，你那么优秀，而我是个老太婆，你怎么会不讨厌我……我不想说这种话，可这就是现实……”
说着说着，她哭的更加无助，甚至将车停了下来。趴在方向盘上大哭，怎么忍都忍不住，好像掉入狼群的羔羊，所有的美好，随时都可能面临破碎，却无可奈何。
张龙站了起来，一边扶住沈月肩头，用精神力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道：“第一，就算你老了，我也不会讨厌你，你无法想象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第二，我不会让你变老，我是神。我会让你也变成神。到时候，你不用再害怕这世界，因为你有能力跳出这世界，在缥缈云端、世外桃源里生活。”
稚嫩嗓音，却满含不容置疑的力量。
同时，张龙脑海也在浮现着前世的画面，已经精神失常到亲妈都不认识的沈月老师。却还记得他这个学生，她穿着病号服，站在铁栏里冲着他微笑，叮嘱他好好学习，放学回家要小心……
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也代表着沈月在他心中永远无法改变的重要。
沈月终于停止了哭泣。
她感觉张龙的小手好有力量，有一股热流直接淌入她心田。所有的惶恐不安统统消失，只剩下暖暖的温柔。
还有张龙说的话，也给了她新的希望。
“成神……”
她喃喃了一句，然后蓦然回头，惊讶又激动万分地看着张龙，“你是说，我。我能成神？你，你是神仙？天哪，真的假的，我那个……”
她激动到不会说话了。
虽然几次见过张龙那诡异的能力，但也不敢往神仙这方面想，这概念太高太大，太违背常识和逻辑了，超出了脑洞的范围。
可现在听张龙说出口，她才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因为张龙那超自然的能力，确实只有神力能够解释。
难怪这小学生各方面都吊炸天，原来是掉落在凡间的神啊。
厉害了我的小学生！厉害了我未来的夫君！哈哈哈！
沈月内心突然笑成狗！
而最让她激动的，是张龙说可以让她也成神？
“张龙你快说呀，哎呀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快给我好好说说啊……”
沈月急的猛烈摇晃张龙，火爆胸口压在张龙手上都不知道，带着眼泪的美眸也完全被过度的惊喜充斥。
“别急，”感受着手上的丰弹，张龙摇头失笑。慢悠悠道：“等你再陪阿姨几天，咱们就回天海，到时候我教你修炼，只要坚持修炼就能成神。”
顿了一下，他又从储物戒指拿出一颗丹药递给沈月道：“你要怕老，就先把这个吃了，这叫驻颜丹。能美容养颜，还有点儿延年益寿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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