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守夜,国公府里多了一项娱乐方式:麻将。
但是这个名字太过于莫名其妙,直接告诉这些唐人说这是麻将,殷清风也不好解释啊,想法了半天之后,殷清风决定命名为:天地牌。
天地是指天罡地煞,筒万条一共一百零八张,暗合天罡地煞的一百零八,当然这么说是有些生硬,但总好过‘麻将’这个名字。
至于玩儿法嘛,殷清风把四川麻将、上海麻将、东北麻将这三种规则和口诀写出来让殷元他们去折腾去。
唐朝已经出现的娱乐活动有:叶子牌也就是扑克的前身、在现代里已经失传类似飞行棋的双陆棋、类似于飞镖的投壶、唐时称为象戏的象棋...
至于围棋,是属于高雅之列,谁敢将它算作是娱乐类的,那是与士大夫们作对。
去年殷温娇和她两个儿子一起到郧国公府过的年,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没来。不过今年殷清风带回了这么多美妞儿,凑上几桌麻将是没问题的。
只是等到半夜十二点开始分首饰的时候,殷清风就替殷温娇惋惜了。好在月眉已经给她留了一份儿,等初二去拜年的时候再行奉上吧。
屋子里面,两辈儿女人们正在讨论各种首饰呢,外头叔祖管家带着一大帮下人前来拜年。
等叔祖管家他们退下去之后,深得人们喜爱的打麻将活动再次开始。
月眉拽着殷清风不放手,“郎君,过来帮看看,是不是可以胡牌了。”
那边繁星大呼小叫的,“郎君,我怎么少了一张牌?”
裴氏也不消停,“风儿,你看这六筒有没有用啊?”
鱼娘在撒娇,“主人,我又输钱了...”
“阿弟快来!”殷清栿急得直冒汗。
“阿兄,帮幼娘看看、帮幼娘看看、帮幼娘看看...”幼娘一副殷清风不过去她就叫个不停的架势。
...
别人在玩儿得不亦乐乎,殷清风是忙得不亦乐乎。不过看到她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尤其是闻氏总是抓着殷清风坐在她旁边,殷清风此时的心中反而觉得很放松。
扒拉手指头算了算,他来大唐这时空也有三年多光景了。
这三年多时间里,他与‘家人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再加上其他主、客观的原因,殷清风对殷元他们的感情一直很淡漠。
现在这么热闹的气氛,他的心仿佛也融化了不少。
平时少言寡语的殷元此时正紧锁眉头的盯着牌面、精明的裴氏时常偷瞄其他人的神色、裴氏对面的闻氏每打一张牌都要问一下殷清风、下家的范鱼娘满脸轻松,不停的拆牌准备给裴氏点炮儿。
另外一桌就没这么安静了,殷清栿偶尔要偷看一下的玉娘牌面、玉娘和裴氏有些相像,出牌前要观察别人的神色、幼娘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月眉这是才一改在山庄时稳重的模样、繁星不停的给幼娘支招儿...
初一大清早,除了殷元穿上朝服去给李渊拜年之外,其他人都回去补觉儿了。
初四这一天,杜伏威一家二十多口齐聚郧国公府。
等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午饭后,最受欢迎的打麻将活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已经有了几天经验的裴氏等人立刻满足了欺负人的快感,面对第一次开耍的杜单二人,裴氏是喜笑颜开啊。
月眉将参谋一职扔给范鱼娘,她则抱着杜天意带着繁星溜走了。
殷清风也想溜,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杜伏威给提溜回去了,“我不喝酒,你就别忙乎了,赶紧过来支招儿。”
殷清风心说,谁踏马的要给你去拿酒了,你这说话可是够艺术的了。无奈的殷清风只好搬张椅子做到杜伏威的旁边去。
看着抓耳挠腮的杜伏威那个样子,殷清风假装没看见。“让小爷在这里傻坐着,还指望我给你支招儿,你等着吧。”
“小弟,你说我摸来一张五万,是不是就可以把八万打出去,然后胡四七万啊?”
殷清风差点儿没喷出来,“这傻哥,你喊那么大声儿,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殷清风抬头看了一圈,果然,其余三家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向杜伏威。殷清风心里乐呵呵的,嘴上却说,“对,就是这么来,还是义兄聪明。”
“哈哈哈,这把总该我胡一把了吧...”
也不知杜伏威走啥狗屎运了,在其他三家都把四七万留在手里的情况下,他竟然自摸了。
殷清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傻人有傻福你有啥办法。
小赢一把的杜伏威再次问道:“我是不是应该丢掉二筒、胡三四筒呢?”
殷清风仔细一看:屁的胡三四筒,明明是胡三四条,二筒根本就是废牌。
殷清风心里是万马奔腾啊:这小杜把声东击西用到这儿了。得,就这心智想不赢都没天理。
殷清风瞅着还在暗乐的三个人,心里摇摇头,他干脆走掉了。面对杜伏威这样的对手,只能怪他们的命不好。
出了屋子,殷清风晃悠到自己的小院儿里,跟月眉、繁星和幼娘逗了一会儿杜天意。等小屁孩儿睡着了之后,他又转去找阚陵那些侄子。
可能去了之后,殷清风就后悔了。王雄涎站在凳子上,扯着大嗓门,“都给老子掏钱!敢少一个大子儿,老子让你知道老子的拳头是多么饥渴!”
“给你九万!”一张麻将牌丢到王雄涎的脸上。
“那个小崽子敢暗算俺!哟~~~叔叔来了。”
刚才还怒目金刚的王雄涎看到殷清风站在门口咬牙,他赶紧蹦下来,笑脸儿迎了过去。
殷清风一拳怼过去,“还拳头饥渴吗!还喊老子吗!”
王雄涎陪着笑,“不敢!不敢!俺拳头没叔叔的饥渴,叔叔饥渴、叔叔饥渴.”
“滚蛋!”
殷清风冲着都站起来的侄子们挥了下手,示意他们都坐下,“酒随便喝,但是都给我安静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土匪窝呢。”
“就王傻涎嗓门大,叔叔快揍他。”杜修巳在那里告黑状。
阚陵有些醉态可鞠的样子晃了过来,“叔叔,坐下来一起消遣下吧。侄儿们都盼着和叔叔饮酒呢。”
殷清风很少见到阚陵这么失态的样子,再瞅瞅其他人,基本都是红光满面、酒气冲天的样子,“好!就陪你们尽兴!上酒!”
“嗷~~~”
二十多个粗汉齐声欢呼,差点儿没把房盖给掀了。
“酒呢?倒酒!”
“俺的酒碗呢?”
“快给叔叔满上!”
........
等最后一个人脑袋砸到地板上,殷清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照着刚才嗓门最大的几个人,挨个儿踹了几脚之后,他才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晃晃悠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