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和樊陌第二天清晨离开了安城。
走之前,彻底解开了安城城主的水毒。
安城城主这一次再也没了之前的狂傲不羁,恭恭敬敬的送两人远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许多户人家的门开了,仿佛感应到那股笼罩在城市上空的神性气息已经消失,众人不约而同的向明媚离开的方向看去。
有人跪在地上,感激的磕头。
也有人恭敬的祈祷。
祈祷那一对璧人儿好人有好报。
丝丝缕缕信仰之力从城中传出,回到明媚身上,明媚看着身后的城市,一时间若有所思。
樊陌也有所感悟,他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了一些瑞气,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做多了的原因。
总之,这是好的变化。
两人往魔族走去,越靠近路上便越荒凉,偶尔可以见到魔物悄摸摸的打量两人。
樊陌不动声色的就将魔物打发了。
驱魔种子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小声的为明媚介绍那些魔物的种类。
“那是梦魔,会让人噩梦不断,三魂六魄迷失在梦境中,醒来后,差不多人就傻了。”
“那是影魔,会派出食影兽吞噬人的影子,若影子被吞噬光了,人离死期便不远了。”
相传,人的影子里藏着人的一部分魂魄,若影子残破,说明人的魂体也已经残破。
这个传说,明媚也听过,当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入夜。
两个人住进了一个荒废的屋子。
樊陌将卫生打扫干净后,安顿好明媚,自己便也歇下了。
半夜。
听到有人敲门。
樊陌打开,便看到明媚神色冷冷的站在门口。
樊陌心中一动:“怎么了?
明媚一言不发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樊陌,脸上露出一丝伤心神色,轻声道:“失眠了,有些睡不着。”
樊陌看看窗外。
长夜漫漫,的确无心睡眠。
他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练剑给你看怎么样?”
明媚脸上一言难尽的神色。
樊陌笑吟吟的拔出剑,一剑朝着明媚刺去。
明媚大惊失色。“你疯了吗?”
“疯的是你,也不打听打听情况,就敢跑来送死。”长剑气势如虹,刺中明媚心口。
明媚脸上露出痛苦哀求神色,樊陌不为所动,神情冷漠的看着她,看到那张脸孔一寸寸龟裂,变成了一张魔物的脸庞。
那魔物浑身漆黑,眼睛怨毒的盯着樊陌,喘息道:“我哪里露馅了?”
“从你敲门开始就露馅了。明媚她根本不会主动来敲门,更不可能说自己睡不着觉。”樊陌眸光冷淡,声音里全是对魔物的嘲讽和不屑。
魔物心不甘情不愿的软在地上,死不瞑目啊!
樊陌一回头,便看见明媚站在门口,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樊陌迟疑了一下子,“有魔物,刚才变成你的的样子来敲门。”
“嗯!”明媚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樊陌略一思忖,便咬咬牙露出恐惧的表情,飞快上前,紧紧抱住明媚.。“刚才真可怕,我差点儿就上当了。”
粉团子目瞪口呆。
还有这样的骚操作?
你胆子大得要命好嘛?面不改色的杀掉一个魔物,可怕的人是你啊!
明媚:“……”
这货戏精附体了吗?
樊陌唇角微扬,小声道:“让我抱抱,我待会儿就就能睡个好觉了。”
明媚迟疑了一下,推开她的手举起却最终又放下。
驱魔种子小声道:“那是魅魔,可以变作对方心中最想见的人……”
明媚心中一动,这意味着,樊陌最想见的人其实是她吗?
这么一想,心中顿时复杂,她一挥手,手中一团火焰出现,将那魔物少烧的一干二净。
樊陌抱了一会儿,便主动松开,他看着明媚,眼眸里似乎含了水,格外的清亮缠绵。
明媚转身离开。
樊陌笑道:“晚安!”
“晚安!”
樊陌鼓足勇气:“我可以到你那里打地铺吗?”
“砰!”明媚关上了门。
樊陌忍不住笑。
连羞恼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后半夜一夜安眠,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捣乱。
第二天起来,樊陌收拾了一锅美味肉粥,又整治了两个小菜,明媚心满意足的吃着,对带着樊陌一起上路的决定满意极了。
吃完继续行路,两人走的并不快,留出了许多时间,让魔物给付擒天传话。
两人一路杀伤魔物无数,还慢悠悠的毁了两座魔城,将里面的魔物驱逐殆尽。
曾经付擒天怎么对待人族的,如今一一被报复了回来。
付擒天获知消息时,心中无比愤怒,将两枚玉球在手中转的飞快。
付少秦身上的伤已经养了差不多,却还是倍感虚弱。
他焦急道:“爹,您就听我的吧,那秦明媚并不是好惹的人,咱们还是和人族谈判吧!”
“休想!”付擒天咽不下这口气,他看着付少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为你可以和人族开展,你怎么变成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
付擒天很生气,还发不出火来。
他有些怀疑,儿子的胆让的明媚给吓破了。
不然怎么解释以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魔族少主,如今怎么变的跟鹌鹑一样。
这么一想,更加生气,怒气更加无法发泄。
付少秦瑟缩了一下。
原来的付少秦早就死了,芯子都换了,两个人能一样吗?
况且,被明媚打了一顿的人,还能拥有胆子吗?
他咽了咽口水,说道:“爹,您没见过她,咱们的确不是秦明媚的对手,她一个人能打十个我。”
付擒天气得举起了巴掌,算了,打死再重新生一个。
付少秦抱住了头,偷觑着付擒天。
付擒天:“……”
他巴掌缓缓放下去,气呼呼的走了。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他儿子却是个孬种,他觉得他魔族的传承快要断送在儿子手里了。
付少秦不用在面对付擒天,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很怕付擒天看穿了他的灵魂,一巴掌呼死他。
他心中焦虑不安,又看向了大厅中央的一口井。
这口井修建的实在不是地方,但付少秦却满是焦虑的往那口井里看了一眼,心中默默盘算着未来。
井中漆黑一片,认真去看,能看到那里面并没有水,反而像是一片陷落在井中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