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战在一起。
炽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这样的情景他生平仅见.
人人都知,伏羲女娲两族一向交好,让他们打架是不可能的,如今他竟然亲眼见到两族一战,他觉得自己比主人祝融更加的幸运。
颜斯卿也静静看着,初时他还能看清,后来却只能看到一片光影璀璨。
不仅如此,他待着的地方渐渐变得危险,鞭影重重让他目不暇接,而琴音则让他血气动荡,浑身烦躁。
他对炽狄说道:“劳驾炽狄前辈,将我带的远一些。”
炽狄不搭理他,只是冷冷说了一句:“祸害活千年,恶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前辈在说自己吗?”颜斯卿脸上依旧笑的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很着恼。
炽狄冷冷的瞪他一眼,祭出了自己的祝融枪,“那不如我们这对恶人战一场,看看究竟谁更恶,你若是死了,便一了百了,我若是死了,哈哈哈哈,倒要谢谢你,让我得以解脱。”
颜斯卿沉了脸,摇头苦笑道:“前辈,我说过你我之间不是仇人,刚才那个蠢货得罪了你,不过,我从未想过食言,不管是传话还是怎样,我都需要离开这里才能做到,不然前辈以为我和前辈一样困在这里就能解决问题吗?”
炽狄冷哼一声,不再多话,只是看着天上。
良久。
天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明媚,一个是羿乾坤。
羿乾坤冷眼看着明媚,他手中的琴断了一根弦,明媚的诛天鞭却依旧无恙。
明媚静默的看着羿乾坤,淡淡道:“多谢前辈承让。”
羿乾坤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明媚向他行了一礼,羿乾坤身形一跃跳进了无量海,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明媚松了一口气,羿乾坤言而有信自然极好,不然她会大失所望。
她在颜斯卿的面前落了下来。
颜斯卿笑道:“没想到还能落到明神主的手中,斯卿倍感荣幸。”
明媚手腕一翻,掌心中已出现一团火焰,那火焰安静漂亮,像是一个美丽的梦境,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厉害。
颜斯卿面色未变,眼眸中却快速滑过一丝恐惧。
明媚淡淡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样兵刃没有用在你的身上,不知道这一次你抵不抵得住。”
“哈哈哈哈哈!”颜斯卿仰天大笑,“明神主好聪慧!我自然是怕的。”
“哦?”明媚唇角微扬,“我并不相信,凡事都想自己见一见才能确定真假。”
她口中说着,却将太阳神火往颜斯卿的身上一丢,颜斯卿立刻变成了一块黑色的石头,那石头在太阳神火的炙烤下并没有化为灰烬,反而流露出五彩颜色,闪烁着夺目光彩,看起来美丽极了。
而他本人也仿佛一点儿也不怕那火焰,反而在烈火中如浴火重生一般变得更加神采奕奕。
明媚静静地看着,缓缓收了火焰。
颜斯卿身上的火焰灭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复原,看起来洁净如新。
炽狄惊讶的叫了一声,“啧啧,果然有些门道。”
颜斯卿笑了一下,并不理会,只是静静地看着明媚,等着明媚如何说。
他体内的舞心却在嘶吼,“我们的功力被她烧掉了一成,这就是你逃命的法子?”
“颜斯卿,你这个混蛋,你快想想别的办法,她要是再来几次,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就全完了。”
“颜斯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人呢?和我换过来!”
颜斯卿不理会她,反而分出一股力量压住舞心,让她别贸然换身体。
他看向明媚说道:“明神主既然已知道我的来历,便该知道我没有说谎,此乃天意,也是命定,明神主,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如何向众人揭开我的身份?”
舞心停止嘶吼,也在静静地听明媚说话。
她和颜斯卿辛苦筹谋这么久,有了功力,对这世界有了了解,如今差的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身。
当初算计梨月也是为了出身,可梨月是个愚蠢的自私鬼,耽误了她的大事。
如今,如果明媚能够承认他们,他们倒也可以考虑和明媚和平共处的事情。
明媚唇角一丝讥讽的笑容,并不回答颜斯卿,反而是看着炽狄问道:“炽狄前辈,不知道你刚才在离水幻境中看到了祝融前辈,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炽狄面色微变,冷声道:“无可奉告。”
“前辈不说,明眼人也可以看出来,真品与赝品之间有天差地别,你活成了祝融前辈,只怕对方未必领情,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谁喜欢被别人模仿,你说,是不是?”
明媚从容自若的看着炽狄,炽狄神色复杂,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抬头看了看天,却很快就释然了。
他冷声道:“不管你如何以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绝不会后悔,你想说的话,我并不想听,你我之间总有一日再见真章,到时,你便能好好分分清楚,谁是真品,谁是赝品。”
明媚笑而不语,看向颜斯卿道:“你如今明白了吗?赝品就是赝品,再如何费尽心机为自己筹谋都无济于事,你若是安安稳稳的来到世间,老老实实的投奔于我,我未必容不下你,既然你要兴风作浪,便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颜公子,舞心姑娘,你们说是不是?”
颜斯卿眼眸幽暗的看着明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明神主说的容易,那时的我初诞生,对世间懵懂无知,亲眼看见人间险恶,如何能够安心?我们生而神体,却根本没有法力,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没有法力的神在世间行走是怎样的下场,明神主可能想明白?那不就是一块行走的长生不老肉么?连凡人都会对我们动心思,我们让自己变强有错吗?”
颜斯卿一声声质问着明媚。
良久,他闭了闭眼睛,说道:“至于去归云天,那时候的归云天也是一片乱糟糟,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有时间来管我们,再者,我们又如何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杀我们,还是重新炼化我们,都是未知数,我们不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