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小鱼肯定的点了点头。
“当初不就是她先来的吗？然后师兄教会了我第一个数学思维！”
小鱼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追忆与怀念的神色。
“数学，就是把一个未知的问题转化成已知的问题，然后再解决掉它。”
“话是这么说，但……”
小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季长河交给小鱼这个所谓的数学思维时，她也是在场的。
只不过是一一朵云的形式，存在感很低，非常低。
“哎呀小白，没有关系的，师兄说了，火化的话不会破坏这里的环境的。”
察觉到小白的欲言又止小鱼十分善解云意的摆了摆手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肉肉小手。
“我……”
就在小鱼说话期间，尸灵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捂着脑袋缓缓的坐起。
“嘭！”
“啊！”
但遗憾的是小鱼就在她身边。
尸灵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被小鱼再次轻轻的一掌劈到了脖颈的另一侧又晕了过去。
“呼……幸亏我反应快……”
小鱼虚惊一场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吐了个泡泡。
“看来要快点画了，不然这个女仙又要醒了呢……”
她嘟着小嘴喃喃的说。
虽然师兄是季长河这样的阵法小天才，但她毕竟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布阵，嘴上说着快其实还是照着书一笔一笔的画符而已。
“好吧……”
小白看向了一旁在昏迷中还砸吧着嘴的季长河心中升起了一阵无名的怒火。
“看你把小鱼教成什么样了……”
她在心里埋怨到。
小鱼才小小年龄，就这样杀伐果断……
这个年纪她本应该无忧无虑的水里畅游啊……
“阿嚏！”
黑暗中正在吃着苹果梨的季长河打了个喷嚏。
“师父，为什么我每次昏迷都能看到您呢？”
揉了揉鼻子季长河冲一旁的千二问到。
“因为为师……想你了。”
千二稍稍思考了一下后看着季长河说到。
这个答案让季长河吃梨的嘴一顿。
“师父，您这……未必也有点儿也太假了吧……”
季长河擦了擦嘴把果核随手一扔。
而千二没有再说话。
他依旧看着季长河。
这个眼神不同于千二之前的平和，但具体差在哪季长河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这么一直被盯着有些莫名……
脊背发凉的感觉……
“师父，您不会又睡着了吧？”
季长河站起身拿起手在千二的眼前晃了晃。
“师父？”
他来回走了走。
但无论他怎么移动千二的眼神都一直聚集在他身上。
“长河，为师对不起你……”
千二突然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说到。
从他的语气里季长河的确听到了歉意。
“师父……您哪里对不起我了……”
季长河喉结滚动。
他莫名觉得今天的千二有点儿奇怪。
“虽然我确实不记得您对我的好，但您……至少没害我吧……”
“哈哈哈刚刚您给我的苹果梨不会是有毒的吧……”
看到千二没说话季长河一脚踢走了他扔在地上的苹果核开玩笑的说到。
“长河，从仙魔战场出去后有什么计划吗？”
“师父，您这话题的转换好像有点生硬啊……”
季长河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小鱼应该已经有金丹实力了，先带她去凡界斩断凡丝，然后……然后再说呗。”
“嗯。”
千二点了点头。
而季长河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晕眩和麻木感。
像是泡澡泡时间长了的那种感觉，但确实从内而外。
但他却并没在意。
毕竟外面的肉体伤得那么重。
“师父，您老在妖族那边没啥事儿吧。”
看到千二不想走但又没话聊，季长河忍着疲惫和眩晕强行找了一波话题。
毕竟能见到千二一次不容易，这样冷场结束显得他们的师徒关系很僵硬。
“嗯……”
千二挠了挠头。
“还行吧……”
他叹了口气摇着头皱着眉十分违心的说到。
“师父……要是不太行的话，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您还是可以向我倾诉一下的……”
季长河舔了舔嘴唇。
他的麻木感已经越来越重了。
与其说是麻木，不如说是失去了知觉。
“唉，那为师就开始说了。”
“您请说，我倾听。”
季长河端正了态度，正襟危坐。
“六角河的海马大娘最近难产，很痛苦，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了季长河的话后千二直接席地而坐开始了他的倾诉。
“呃这……替我向……河马大妈问好……”
“还有无风林的螳螂一家，螳螂小姐吃了螳螂先生后天天以泪洗面，我只能带去语言上的安慰……”
“呃……这个……师父您或许也可以带去肉体上的安慰……”
“月牙湾的人鱼妹妹这些天感冒了嗓子有点不舒服，唱不出美妙的歌声了……”
“告诉她……多喝热水。”
“绝望沙漠的狮鹫姐姐和阿鼻地狱的阿努比斯有了点矛盾，谁也不让着谁，这让为师很难办啊……”
“这个……阿努比斯在阿鼻地狱吗……”
“永夜之域的奥斯托叶托夫斯基伯爵得了老年痴呆非要晒太阳，这不是找死吗？”
“话是这么说，但这只血族老伯爵为什么有一个无产阶级的名字……”
“精灵之森又出了一场凶杀案，死者是二百三十七只蜜蚁。”
“您……确定不是您不小心一脚踩死的吗……”
季长河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并隐晦的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妖族的领地……
好像要比他想象的要滑稽一些……
可能是千二的话里太值得吐槽了，他身上那种麻木的痛苦竟然就这么被他挺过去了。
“长河，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千二把手轻飘飘的搭在了季长河的胳膊上。
“呃……好像没感觉……”
季长河慎重思考了一会后回答到。
他能感受到千二的手正在用力，但……
他就是没感觉。
不止是胳膊，他的全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痛感一样。
“那为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千二似乎早就料到季长河会这样回答。
他拍了拍季长河的肩膀并冲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随后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了这一片黑暗之中。
“他吃了吗？”
“吃了。”
妖族的祭坛之中，千二冲前面一位全身都被黑袍覆盖的老者点了点头。
随后他沉默了一会直接站起了身。
“告辞。”
“你去哪？”
“去……告诉月牙湾的人鱼姐姐多喝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