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过刚蒙蒙亮,六皇子就已经来回去了茅厕好几次,宋雨柏睡得死都没有发现,六皇子也不想吵醒他睡觉,便自己一个人忍着腹部的疼痛到了胡教头在寝屋外头喊起床的时候。
宋雨柏这才发现六皇子坐在床边头上全是虚汗,又捂着肚子感觉非常不舒服的样子,才问道,“六殿下,你怎么了?”
六皇子的肚子是真的疼到了极点,觉得自己浑身都冷嗖嗖的,额头上更是一阵一阵的冒虚汗,非常的难受。
“我……肚子不舒服,你去喊我的侍从来……”
宋雨柏觉得事情不对,赶紧去喊了正在帮六皇子打水的小太监一听六皇子病了,魂都吓掉了,赶紧去查看情况,二话不说就找人进宫去传信了,找太医过来瞧。
进一趟宫,消息就传开了,淑贵妃都知道了自己儿子生病的消息,顿时就是要死要活的。
跟着皇帝都知道了这消息,派了好几个靠谱的太医出宫来瞧六皇子。
武学堂因为六皇子病了这件事情都乱了套了,这可是关乎皇嗣安全的问题,淑贵妃因为是不能出宫,还派了人来调查六皇子生病的原因。
太医看过之后就说是六皇子吃了馊的东西所以才导致的腹泻腹痛,吃几服药就好了。
太监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难不成六皇子在武学堂里都是这么个待遇?吃馊东西,要知道在宫里,六皇子那就是捧在手掌心的人物,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何时吃坏过东西了?
随后就是大张旗鼓地说是要检查武学堂的饭堂,六皇子是素来知道自己母妃的做派的,就算武学堂的饭菜查不出什么幺蛾子,只怕也要怪罪一番,指不定还会让自己回宫去。
为了不让这样的是情分发生,六皇子只好说自己是晚上出去吃了夜市的东西才吃坏了肚子。
太监听了眼睛都睁圆了,他一直在淑贵妃身边做事情又怎么不会知道六皇子心里想什么,恭敬地说道,“六殿下可千万不要为了维护这破地方就委屈了自己,要真是这武学堂不干不净的饭菜害的您身子不痛快,贵妃娘娘可不同意。”
太监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实在是有些刺耳,说话的内容也很刺耳。
宋雨柏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叫破地方?武学堂也叫破地方不成?
一看那太监带出来的一堆人马大有要把武学堂翻天的样子,宋雨柏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了,“不管武学堂饭菜的事情,我们那么多人吃了都没事!”
还不等六皇子阻止,宋雨柏就说道,“六殿下,昨晚我们偷跑出去你还吃了什么东西?”
太监立马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词汇,“偷跑出去?你居然带着六殿下偷跑出去?吃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太监大有其事的样子,声音又大,把武学堂的总教头都找来了,一番质问之下,宋雨柏被迫说出了自己和六皇子偷跑出去玩的事情。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放在他和六皇子身上的时候。
六皇子是皇嗣,在武学堂尚且能保证安全,出了武学堂就不一定了,宋雨柏却还是和六皇子一同出去,事实是六皇子自己跟出去的,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宋雨柏撺掇六皇子出去的。
这两种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宋雨柏却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其中的意味,六皇子却努力地想要解释,可是太监说什么都不听了,只觉得就是六皇子在包庇宋雨柏。
当即就把消息传进了宫,淑贵妃知道后勃然大怒。
事情也因为宋雨柏的家世而变大了,要是武学堂里普普通通的学子,淑贵妃至多是气急败坏地收拾那人家一次,换作了宋雨柏,淑贵妃就开始了人人都想害我的想法。
近日来宋雨衔替太子办事的消息就传的满城风雨,曹丞相和她表达过自己对宋家的多次不满。
淑贵妃自然也跟着不高兴,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淑贵妃便先入为主觉得是宋雨柏受了大人的命令来害自己的儿子。
淑贵妃哪里能忍,原本就是小事情,她却闹到了皇帝面前,说什么宋雨柏受人指使,又说什么六皇子苦命一类的话。
皇帝听的脑袋都疼,近日来卫国公府在朝堂上受尽了风光,若是皇帝再继续护着宋家,只会让曹家更加不满,而在诸多事情上对自己掣肘,皇帝只好顺着淑贵妃的意思。
象征性地说了宋雨柏几句,这原本没什么,只是皇帝之言,岂是儿戏。
淑贵妃更是拿着皇帝口谕在宫里把宋雨柏好是一顿辱骂,传了去处,帝都里就全都是风言风语。
徐轻容听了这话,眼泪就直流,宋雨衔在宫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宋雨柏在宫外的武学堂却还是要遭次侮辱,她这个当母亲的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哭。
宋是朝又如何不生气呢,自己的二儿子虽说时常惹自己生气,可是一颗稚子之心,怎么恶毒到害六皇子呢。
背后更是在内涵卫国公府对皇嗣下手,这种前朝后宫混乱在一起的谣言让帝都里众说纷纭,对卫国公府的声誉也不好。
只是又能怎样呢?宋是朝只能当天就提着送给六皇子的补品去了武学堂,六皇子还因为腹泻之后身子虚弱一直在武学堂修养。
宋雨柏却被调离了这个寝屋,表面上说是为了让六皇子静养,背地里确实防着宋雨柏。
宋是朝明知道自己来这里就要坐实了宋雨柏的过错,却还是来了,先是找了宋雨柏,然后才去的六皇子屋里。
进门就是对六皇子行礼,“六皇子殿下,微臣来探望您了,吾儿胡闹,带着六皇子殿下外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实在是罪过,养不教父之过,我在此替吾儿道歉,万望六皇子殿下见谅。
六皇子相比起昨天已经好了许多,这时候穿了一身白色的寝衣半坐在床上修养,宋是朝卑躬屈膝地行礼他连忙说道,“卫国公言重,是我自己要和宋兄出去的,不怪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