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条(1 / 1)

玄锦瑟胃胀气早就好了,只是昨晚宋霁月住在东暖阁喊了太医的被她听到了,便夜里起来看过一遭,心里还想着怎么自己病完就是霁月病呢?

早上看宋霁月睡得迷迷糊糊就是不能去太学,便自己去了太学和祝太傅告假。

从台上下来,六皇子率先喊住了玄锦瑟,“小八,霁月怎么了?昨儿早上见她不还是好好的吗?”

玄锦瑟皱了眉,“我也奇怪呢,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回去便是连晚膳都吃不下去了,夜里就喊了太医去瞧,我看着怕是有些严重,半个月怕是才能好。”

七皇子微微皱眉,他的侍读反应更大,“怎么会这样?!”

七皇子不满的看了一眼旁边,那侍读立马就住嘴低头了,六皇子看见两个人的反应,自觉不对劲。

等玄锦瑟离开,六皇子才问道,“昨儿我不在,你对霁月做了什么?”

“没什么,吓唬了她一下,谁知道她不经吓,竟然就病了。”

六皇子立马就不满的皱眉了,“什么叫只是吓唬了她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七皇子看着自己六哥这幅担心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宋霁月总是借着自己好相处的名头和所有人都交好,谁知道那一天就偏向了谁?

偏偏自己六哥还一个劲的喜欢人家,他助六哥一臂之力,让那个小杂碎离宋霁月远一点有什么不好的?

相比起和太子,七皇子觉得玄其允才是六哥和宋霁月中间最大的阻碍,因为他早就已经暗中观察过,宋霁月对太子至多是兄妹情谊,但是和玄其允的相处,虽然平淡,但他总感觉不太单纯。

可是他向来唯六皇子马首是瞻,不希望自己和六皇子关系弄僵,便暗地里掐了一把侍读,然后撒谎道,“没什么,我昨天教训了小九,被她看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是见不得这些的,就被吓到了。”

他没有把强迫宋霁月侮辱玄其允的事说出来。

六皇子还是面色不好,“九弟素日来不惹你,你又何须与他计较,还把霁月牵扯进来”

七皇子心中不满,却还是忍耐下来,道,“六哥,你不会不知道玄其允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还有,宋霁月到底有什么好的?每次你都要为她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指不定要嫁给太子。”

后边半句话七皇子放低了声音。

六皇子表情也不太好,这事他知道,却还是抿抿唇回道,“我知道,你莫要多话了,我自是知道的。”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却也因为七皇子的话,心绪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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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一节课上也心绪不宁,他的侍读自觉骗了六皇子有些不太好,好几次看向七皇子,都被后者瞪了回去。

七皇子也知道自己隐瞒了威胁宋霁月的事情不太好,只是他知道如果把自己对宋霁月到底做了什么告诉自己六哥,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不如就此过去,宋霁月也不是什么蠢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下学之后六皇子还吩咐了自己宫里的人拿了几盒贵重的点心送去忆鹃宫,只说让玄锦瑟和宋霁月一起品尝。

宋霁月下午吃了药好些了,脑袋轻了一些,坐起来用了一点鸡汤泡饭,送东西来的宫女便进来了。

那糕点包装精致,打开之后发现也是宫中有头有脸的人才吃得上的,六皇子此番心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就连玄锦瑟听说是给自己和宋霁月一起吃的,都知道醉翁之意哪里包括她呢?

宋霁月只是听见是六皇子送来的,就想到了七皇子,心头实在是不舒服,看着这一盒盒精致的点心病中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晚上又一个人躺在床上了也着实是不舒服,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昨日助纣为虐的行为实在是太小人了,下定了决心要向玄其允郑重的道个歉,就算他要恨自己也没有怨言,毕竟是自己做的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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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病也确实如同玄锦瑟说的一般,宋霁月陆陆续续养了半个月才好,其实第十天就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宋霁月害怕见到七皇子和玄其允,便又拖了五六天。

而且她也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四处走动了,今天来上课就带了湘儿来。

宋霁月来了太学,六皇子便是第一个上来和她说话的,“霁月,你好些了吗?”

宋霁月点点头,又瞧见经常和六皇子形影不离的七皇子,着实心头还是一颤一颤的,胡乱回答了一句,”好些了。”就急匆匆的跟着玄锦瑟去了后边的位置上。

六皇子如何感觉不出来宋霁月的冷淡,只是耐着性子没有再去找她说话。

宋霁月去到位置上的时候,发现旁边人还没有来,相比起见到七皇子,她更害怕见到玄其允,毕竟前者她可以躲,后者她却是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她一晃也半个多月没见到玄其允了,上一次玄其允被打的那么惨,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玄其允在太傅开始讲课之前进了屋子,他今天穿了一身新衣裳倒是少见,宋霁月看着他进门走来位置上,发现他真的很瘦很瘦,但是脊背总是挺的直直的。

他非常自如的坐下,然后慢条斯理的拿出书本,翻到太傅讲的那一页开始听,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宋霁月一直在酝酿着怎么道歉,可是想了无数个措辞都没有办法开口。

最后宋霁月选了一种小学初中生道歉的办法,撕了一张纸下来,用细细的毛笔写下了“对不起,我上次是迫不得已的”几个字,然后折了折,偷偷摸摸的移到了玄其允那边的桌子上。

只是玄其允仰头去听太傅讲课了,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纸条,不知道是假装没看到还是真的没有看到。

宋霁月递出纸条之后,心里头就像坠了一颗大石子一样,又害怕又期待着玄其允的回答。

可是没有想到窗子吹来了一阵风,宣纸本来就轻,竟然被风吹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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