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恒一时哑口无言,苗珏却是得意地一笑,然后她似乎想到了某事,脸上微微有些红晕,踌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对了,你这小子,是不是当初翻看过我的储物袋?”
“没有,绝对没有。”铁恒哪里会承认,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还说没有,那几截血玉树的碎片难道是自己钻进玉匣里去的?”苗珏眯起眼睛,如猫科动物般的盯着他。
“啊呀!”铁恒把这茬给忘了,此刻听苗珏一说,才记起当日的疏忽,被人家给瞧出破绽了。
“怎样?现在回想起来了?”苗珏拿腔拿调的问,一副捉奸在床的神情。
“嘿嘿,今儿天气不错。”铁恒傻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不错你个头,没见就要下雨了吗?”苗珏没好气地说,跟着又悄声细气的问:“喂,你是不是看到了我放在储物袋里的……里的……”
苗珏磕磕巴巴的说不下去,铁恒倒是猜到了她想问的是什么,想起那一大堆妖冶性感的内衣,当事人又正在眼前,铁恒顿觉有些口干舌燥,想都不想的冲口而出:“没有,我绝对没有看到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先生里边原来穿地如此花哨……”
他这是不打自招,话音还没落下,迎面而来便是一顿粉拳。
“你还说没有,还说没有,臭小子,讨打!”苗珏面红耳赤,心下大窘,只能借着拳打脚踢来掩饰,跟着她又伸手去撕铁恒的嘴,拧着他的脸颊就不放手了。
“别捏了,别捏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待会儿怎么回教室见人呐。哎哟哟,饶命,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命。”铁恒一迭声地讨饶,心里头自责自己口花花的毛病以后一定得改,至于是不是真能改掉,铁恒自己也没把握。经过转世重生的种种磨难,他前世的性格已有了很大的变化,内敛沉稳,刚毅坚忍,可有句俗话说地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上辈子喜欢逗弄女孩子的脾性时不时地会冒出来,不是想改就能改得掉的。
苗珏也怕真给他脸上留下痕迹回去不好看,所以手上没使什么力气,其实即便她用足了气力,就铁恒这张厚脸皮,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可惜苗珏不知这个底细,又瞧他叫喊的凄凉,惫懒的样儿就差躺倒地上去打滚了。苗珏又好气又好笑,可又舍不下狠手,最后使劲捶了他两下,就放过了他。
“臭小子,你等着,这个学期有你好瞧的,非要你抄书抄断了胳膊不成。”苗珏威胁人还是老一套,可说完了还觉得不解气,忿忿的轻啐:“臭小贼,坏小贼,偷看人家女儿家的东西不知羞。”
铁恒可不敢再刺激她,只是抗议道:“不带这样玩的啊!你这是公报私仇。”
苗珏不理他,抛过来一句:“我爷爷派人来答谢你,礼物下午就会送到,到时我就不出面咯。”
“哎?还有礼物要送我?”铁恒大感意外。
“我是我,王府是王府。”苗珏说着又不怀好意的问。“你不要?”
“哪儿能呢!这是湘王爷的一片好意,小子怎敢不识好歹,一定收下,一定收下。”铁恒腆着脸,心里头那叫一个美,礼物谁会嫌多,何况是出自湘王府的手笔,定然都是好东西,这要是往外推,那就成傻子了。
“油嘴滑舌,哼,这就是个奸猾的臭小子,算是便宜你了。”苗珏丢下一个大白眼,转身走了。
就如苗珏所说,这天下午铁恒刚下课回到有节堂,湘王府的一名管事就到了,客客气气的送上礼单,然后大箱小箱搬了好些个进来。当着铁恒的面打开,里面全是各类珍惜的制器材料。这位湘王也算是有心了,知道铁恒是冯士友的弟子,是一名方士学徒,便没有送其他那些寻常礼品,而是送了这些正好铁恒用得上的东西,就算铁恒想要推拒,也必定舍不得。
前脚送走王府管事,后脚学府的一名学正又带着一帮子仆役扛着好些东西来了。也都是些制器炼丹的原料,数量也许远远比不上湘王府,可质量绝对不差,甚至更有过之,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得自那片秽土中的妖界植物和矿石。这些同样是给铁恒的,不过不是礼物,而是奖励,奖励铁恒救助师长,也就是安全的把苗珏护送了回来,为此还给了铁恒一张奖状,并全学府通报嘉奖,即给利又给名。
“嘿嘿,苗珏的面子还真够大的。不对,应该是湘王府的面子够大,倒让我又赚了一笔。”铁恒暗自高兴。
苗珏身为湘王的孙女,据说还是最最疼爱的一个,要是因为学府组织的一次勘查活动发生了意外,少不得引来一场大风波。毕竟人家湘王身份尊崇,又是皇亲国戚,即便坤缘学府名列大荣王朝第三大的府学,地位超然,麻烦也是避不了的。如果湘王不依不饶,闹到皇帝那里去,少不得,学府高层的一批学官都得吃挂落。
所以铁恒算是帮着学府避免了一次危机,还及时送回了关于秽土的重要消息,学府高层早就打算好好奖赏他一番了。只是为了把这个人情先让给湘王府,他们才最后出面,这才全都凑到了今天。
“瞧瞧,乖乖不得了,都是些好货色呀!”送走了那位学正,铁恒走回大厅,就见到四位师兄都围在那一大堆箱子旁边,吕大谦从一个打开的箱子内取出一块褐色的金属锭,说话的语气中掩不住的羡慕。“啧啧,这么一锭地粹钢,少说也得三四百赤金钱才能拿下,真是好大的手笔。”
“那是,人家湘王府送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学府总不能太过寒碜了。”董亮瞧见铁恒回来,冲他挥了挥手,跟着在大大小小的箱子间兜圈子,看看这个,翻翻那个。
“阿恒,这一回你可收获不小啊!”张瑞泽说话的时候目光也是在众多礼物当中转来转去,明显就是眼馋的很。
“呵呵,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丰厚。”铁恒打了个哈哈。
“这是你应得的。”公孙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可不是,小五儿这次可是冒着掉丢性命的危险才救下的苗教授,光是这些东西,我还觉得不够呢。”董亮嚷嚷着说。
“不少了,这两拨东西加起来,起码几万金,啧啧,小五儿,你运气可真是好,早知道你有这财运,我过完年就该马上回来,也好与你同去,说不定还能沾沾光呢。”吕大谦看铁恒没有不满之色,又去打开那些盖着的箱子,在里面翻找最值钱的部分拿在手中把玩。
“也可能被人一刀杀了,或者半路上就病死了,你可没有小五的体魄和本事。师兄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张瑞泽尖酸刻薄的说。
自从过年前冯士友的那次考核,张瑞泽与吕大谦之见的矛盾愈加激化,平时两人冷嘲热讽越来越多,像这样咒人死厄的话也都直接摆到了台面上。
“哎哟,二师兄,您这是在爱护师弟我呐,师弟我可不敢当。倒是师弟也要劝劝二师兄,看你这般心浮气躁的,难怪最近两天修炼上遇到了瓶颈,要是还这样,可不容易突破当前境界,到时候师傅那里可不好看。”吕大谦也不是省油的灯,牙尖嘴利的利用这两天张瑞泽的烦心事来恶心他。
“够了,都少说两句,今天是阿恒荣耀的日子,你们两个都是做师兄的,这个样子像什么话。”不给张瑞泽再开口的机会,公孙变挡在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的话头。
公孙变大师兄的威仪摆在那里,张吕两人便不敢再斗气,互相瞪了一眼,就左右分开,气氛慢慢恢复正常。铁恒和董亮在一旁都没有插话,这样的场面他们这段时日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公孙变或多或少都会偏向吕大谦,就像刚才这样,明着看似劝架,暗地里却是打压了张瑞泽的气焰,让他暗中恼怒不已。
吕大谦得意的一笑,眼珠子又转悠了两圈,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念,便厚着脸皮对铁恒道:“小五,师兄我最近炼制傀儡,恰好少了几种材料,见你这里有不少,可好匀些给师兄,放心,不会多拿,每样只取一点,师兄感激不禁呐!”
吕大谦指着周围一圈箱子,笑眯眯的冲着铁恒,还带着几分谄谀之色。铁恒也没感到意外,从吕大谦说出的第一句话他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四师兄说的哪里话,用得着的你尽管拿去便是。”铁恒说着又转向另外三人。“三位师兄也是一般,咱们自家人,但有需要的材料,一并取去,可不用与小弟客气。”
听铁恒这么一说,大家倒也没有矫情,这些礼物和奖励中大部分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他们看了也的确眼热,挑几件自己急需的材料,这份人情记在心中,以后有机会再还给铁恒便了。
铁恒可不愿为了这些东西弄得彼此间有了隔阂和怨气。可别人都适可而止,最多拿个几样材料就满足了,像公孙变就只挑了一株炼丹用的灵草。可吕大谦个家伙却真是毫不客气,怀里塞了一大堆,双手还拢着一捧,竟然意犹未尽,还在一口箱子里翻弄,看得铁恒自叹自己脸皮功夫还远远没有练到家,张瑞泽则在一旁冷笑连连,董亮也有些皱眉,最后还是公孙变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把吕大谦从丰收的喜悦中唤醒,又吩咐仆役把东西都收拾好,在二楼给铁恒专门开辟了几个储物柜,收存这些材料。
到了晚间,铁恒又挑选了一些最珍贵的原材料,送上楼去呈献给冯士友。不过他这位师傅自傲的很,最近又得了那么多的好处,便象征性的取了两样,其他又赐还给他,还对铁恒说了不少勉励夸奖的话,又在几个研究项目上聊了半天,直到亥时两刻才放他回去。
铁恒洗漱完毕,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舒适的睡袍,铁恒盘膝坐在榻上,摸出苗珏给他的那个翡翠盒子,打开盖子,双指捻起玛瑙珠子般的真一丹。
“这真一丹药效能保持好几年,我这也有几个上品储药的器皿,只是此时它的药力最强,服下后效果最佳,而且这枚真一丹,材料和炼制火候都有些不足,存放地太久可能不妥。”铁恒本打算将这枚真一丹留待自己突破下一个瓶颈时再服用,可左思右想,考虑到它的实际情况,以及自身迫切需要提升实力,便不再犹豫,准备今晚就服下它。
“亏得我还有不少剑叶兰的汁液,学府今天送来的奖赏中也有好几瓶,足够炼制好些培元丹,用来增强功力,提高境界,还能凝练真气,为以后练气还液打好基础。”铁恒一边想着一边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壶傍晚置办好的烈酒。
把真一丹含入口中,然后喝了一大口壶中烈酒。辛辣的酒液裹着丹药滑入腹中,顿时激起一团如火焰般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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