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瘦的身体从尸体中站起来,纵使黑暗猎人们也是即将进化到头上长角,这位的出现依旧叫它们惊出一身冷汗,身上两个伤口依旧在出血,站起来的人在脸上摸了两把,一层伪装之下,松本的脸亮了出来,扑在地上,疯狂的舔舐地上的血迹,随着她的动作,伤口止血,苍白的脸恢复血色。
“带我去见冰冷乌鸦。”松本高傲的看着眼前的黑暗猎人,用看着食物的眼神。冰冷乌鸦的亲卫队成员尽是愠色,松本洋子现在气息弱的立马要断气,她有什么资格来指挥它们。
“……”松本看着躺在一边的刺客,她的替身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长的很像,从小这个人就是她的影子,甚至,这身皮甲都是她向地狱祈求获得的,也是她替自己挡下最后的攻击,对于松本,她最好的工具消失了。
伸手将刺客的尸体拉起来,松本将嘴凑到她的脖颈,狠狠咬下,她现在需要一些血液,地狱赐予她类似吸血鬼的能力,血液是她学习的好方法。帝国刺客神殿的变形能力,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纵情狂饮,松本的脸色越来越红,最后她的脸色泽如同发烧,红的眼见要发紫,将尸体扔开,松本双手扣着咽喉,将灌进咽喉的血液不停的吐出,同时,几声机械摩擦的声响传出。松本的眼睛瞪大了。
”轰隆!“走向远处的雷大少挑挑眉毛,松开手,几枚地雷保险栓被他丢弃,其中有几个体积惊人,它们并不是设计来炸人的,只不过某个没节操的家伙教会了雷大少这种手段,利用小地雷来击发大型地雷。六发步兵雷,三枚反坦克地雷,还有,雷大少用炸钢和炸药组合成了将近十公斤的一大包。
一个小小的蘑菇云正在冉冉升起,雷星宇扛着枪,金手指的回复告诉他,目标确实已经击杀了,因为现在,一个灵魂正在金手指中变成飞灰,她的脸跟松本一模一样,无声的哀嚎中,她被分解成不同的东西,邪恶残魂越积越多,金手指将不少东西拿去拓宽面积,进度条的动静也很诡异,完全没有任何提示的慢悠悠向前爬。
“总算是死了。”看着蘑菇云逐渐散去,雷大少带着一身舒爽的众人撤退,刚才的爆炸动静太大,现在溜了才是正事。另一边,冰冷乌鸦看着已经散开的蘑菇云,眼中尽是恐惧,破天荒的它带着自己的核心卫队向着爆炸发生的地方走去。
当它到达目标区域,碎裂的尸体让它觉得恐惧,爆炸的高温将肉类烤熟,平时,这阵香气一定会让它食指大动,但它脚下是数米深几十米宽的大坑,碎散的肉块落在里面,肉香阵阵,上面裹着泥土和杂草,冰冷乌鸦一转头,多少年了,它再一次感觉到了呕意不可抑制的喷涌出来。
撞开自己的亲卫,冰冷乌鸦趴在地上,它的手掌压着一截断臂,外面焦黑的烧伤被压碎,里面是红色的肌肉,白色的脂肪,这让它的呕吐更加汹涌,而它的手下也有不少开始加入给大地施肥的角色中。
冰冷乌鸦趴着,现在这只断臂已经无法继续它的工作,因为冰冷乌鸦的肚子里什么都没剩下,连胃液都吐完了,尽管心中依旧呕意翻腾,它除了干呕连连再无它法。
“大人。”看着自己的主人“克服了”呕意,一名亲卫队员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冰冷乌鸦,泪雨滂沱的看了一眼这件东西,冰冷乌鸦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看了眼前的大坑一眼,飞也似的逃了,行色匆匆的它没有看到,背后自己的属下眼中的迷茫和怀疑。
一路逃奔,冰冷乌鸦竭尽全力赶路,直到踏回自己的老巢,它才一头栽进自己的房间中颤抖不已,从暗格中取出一瓶烈酒,血腥味和劣质酒精的气味成了它最大的慰藉,仰起脖子,这瓶血液和土酒混合的东西被一口气喝干,冰冷乌鸦突然像洗澡一样,全身上下如同泄洪一般,它的脚下湿了一大片此时,跟着汗液,它的身体突然抖得如同抽筋,湿寒的空气中,满身汗水让整个洞窟变成冰窖,原来宜人的洞窟现在让冰冷乌鸦坐卧不宁,为了取暖,冰冷乌鸦将手伸向了第二瓶酒,然后是第三瓶,第四瓶,冰冷乌鸦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手里的酒瓶滑落,它摇晃着栽倒地面,睡着了。
木门被手掌敲响,沉闷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沃瑞克一惊,手掌在床边一压,制式长剑被他握在手里。双眼紧盯着大门,大门在敲响声中被打开了,外面一篷幽蓝鬼火下,一抹黑影晃动着,好似逸散而出的烟尘,大步进来,两只泛着青绿的眼睛在黑影中无比明亮。
“呼,呯,浜啷。”沃瑞克呲牙咧嘴的躺在地上,手里的长剑断成两截,断裂处卷曲碎裂,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右手角度怪异的扭曲着,万幸目前他只是脱臼,骨头没受大伤。
“笨蛋,你砍砂灯干什么?”老政委的声音有点发飘,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一样,刚才被攻击的人依旧站在哪里,沃瑞克看着那个东西,一盏灯被提在一个人的手里,青铜铸造的灯体没有一处透光设计,层层叠叠的花纹圆球嵌套着,这些金属呈现着奇异的半透明质地,灯火畅通无阻的从一层层金属中窜出,幽蓝的光犹如活物,在古灯周遭来回穿梭着,灯光围绕着一条逐渐变化消失的暗淡痕迹,看上去和地上的断剑差不多。
“砂灯与大地魔网勾连在一起,攻击它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老板的表情很微妙,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走吧,我手里还有几件家伙,来挑一件吧。”
在脱臼的手臂上拍打几下,手臂被老政委接了回去,“你该感谢这位掌灯人,否则你现在就是尸体了。”黑影确实是个人,蒸腾的黑烟他的衣服,黑色纱袍将他整个人裹在里面,黑纱未及的面容被黯色面具封堵遮盖,眼睛的位置镶着两块青绿色晶石。
向着掌灯人抱歉的笑笑,沃瑞克在老板的带领下出了房间,老政委轻轻触碰着那把断裂的长剑,剑刃与砂灯接触的区域像是高温下的蜡烛,软软的耷拉着,上面一圈圈的螺纹切割了整个剑身。
“多谢您刚才相助。”曼施坦因向肃立的掌灯人鞠躬行礼,掌灯人脚下,地板成了一圈圈的同心圆,线条切入地板,拉出一条条细而光滑的沟槽,这些沟槽间,几条指向断剑的深槽被限制在同心圆之间,离士官生躺倒的位置不到一尺。
“没什么。”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