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我的虎牙并没有变长,那只是我错觉,我冲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森白的牙齿在红色的血液里,泛着寒光,但我却觉得格外畅快。
我发现胳膊上的青斑,消失了许多。
便掀起了自己的衣服,老白的包扎手段还是不错的,但伤口的边上原本有许多青色的斑纹,并且那斑纹一点点的扩散出来,全身都是,现如今淡了不少。
望着地上已经不再动的鸡,我吞了吞唾沫,有种特别的渴望。
我干脆蹲在地上,把鸡剩下的血液,吸了个干净。
好畅快。
我意识到,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女尸消失不见,有可能是自己走的,因为我现在,变得就跟传说中的僵尸一样。
在我被人活埋的那段时间里,在梦里,我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现在想想,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戴着白色高帽的男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事实上,我已经死了,可又不知为何回来了?
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摇了摇脑袋,或许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一场袭击,我爱上了血液?
我把那只鸡拔了毛,煮了汤,香味四溢。
可说实话,我居然一点食欲都没有。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至少是用来给我补身体的,我端起鸡汤喝了一大口。
明明那么香,却有一种味如嚼蜡的感觉。
我艰难的吞下,最终还是“啪”的将碗放到了桌子上。
我厨艺应该没下降,为何会变成这样?
为了验证,我把那锅鸡汤放进保温桶里,带给了老白。老白吃得滋滋有味,直夸我厨艺好,“陈泉,行啊你小子,手艺有进步啊。”
“真的好吃?”我舀了一口汤,尝了尝,差点没吐了,还不如鸡血的味道好呢,我脸色发青,冲着老白说道,“那你慢慢品尝吧。”
不是我手艺问题,那就是我味觉问题了。
我去了菜市场,一口气买了20多只鸡,全部拎回了家。
一下午什么都没做,蹲在卫生间,一只一只的吸,足足吸了十多只,才觉得饱了,松开手中的死鸡丢在了地上。
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耗啊。
我觉得自己精力十足,可以开一百趟滴滴,哪怕就是去新疆,一百多个来回,我都丝毫不觉累。
我发现一个问题,我身上的伤,竟然全好了。
原先肚子上有个血洞,肉是青紫色的,但在我吸血之时,便觉得伤口那里有些痒,等我撕开了纱布,便发现肚子上的伤口不知何时愈合了,而我的指甲,也泛着青黑色,隐隐约约的,想要慢慢长长。
我甩了甩手,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开始在滴滴上接单。
至于地上那堆死鸡,让我处理了放冰箱。但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相对于鸡肉来说,鸡血才是美味中的美味。
我接了一单,对方要去坤城,路费估计两三百。
而且这单子挂了有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人接,估计嫌太远。我有些不确定,怕对方不想打车了,便打个电话过去问。
电话响了许久,那头终于接听了,“什么事?”
是个低哑的男声,我说明了来意,对方说会在那里等我。
我立马开车去接,我发现我视力似乎比从前好许多,我大约有一百多度的近视,每次倒车时,都会戴上眼镜,今天戴上眼镜,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摘了眼镜之后,看得愈发清楚。
我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手上拿着行李,看样子要出远门。
不过大约是年纪大了,穿的衣服很复古,上个世纪30年代的风格,灰色的中山装,布鞋,看着略微的古板,连行李袋都是市面上已经看不到的灰色麻布。
我本想服务周到,把他行李袋放到后备箱,但那人却警惕的看我一眼,坐到了后座,行李袋也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目视前方,连一点多余的目光都不肯给我,肃然道,“开车吧。”
其实做滴滴,可以遇到很多这样的奇葩,我摸摸鼻头,也不觉气馁,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路无言,出了城,中年男人似乎放松了,我便点了电台,播放了一些咿咿呀呀的歌曲,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代的老歌。中年男人瘫坐在后面,嘴里轻轻地哼着,似乎很享受。
“老哥,这是去坤城住啊?”我没话找话,一人开车实在无聊。
本以为中年男人不会回答我,却没想到,他和善的笑了笑,“去看女儿。”
原来如此。
我了然点头,中年男人声音却在我耳畔响起,“我女儿很漂亮的,演过电影。”
哟,还是个演员呢,说不定我认识,这可是大明星的父亲,我立马道:“演过什么电影啊,说不定我看过呢?”
“《绝色佳人》在里面饰演一个小丫鬟,叫青萍,”中年男人似乎很开心,提到自己女儿,就一脸兴奋,“小时候这孩子就很有表演天赋,送去国外,进修了几年,回来就演电影。”
每个父亲夸起自己的女儿,都是不遗余力的。
在我看来,他女儿这么多年就只饰演过一个角色,而且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这电影我似乎看过,又似乎没看过,记不清了,可若真的是大明星,我应该有印象的。
过了一截土路,就到了坤城。
坤城估计是个旅游城市吧,街道很复古,走在上面,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的二三十年代,女子穿着旗袍,男子穿着长衫。
“这是要拍电影吗?”车辆缓缓行驶进街道,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还以为自己走错的地方,看了下导航,的确没错。
坤城我从前不是没来过,可也不是这样的,大概这几年翻修了吧。
“在那间客栈停下就成。”中年男人冲我说道,显得很急切。
都什么年代了,该没有客栈的说法吧,但我把车停到附近,那住宿的旅馆古色古香,还真的写着客栈两个字。
中年男人下了车,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塞进我怀里,“不用找了。”
那中年男人似乎一路都很紧张,连他给我的钱团成的卷儿,都被汗水浸湿,散发着微微的凉意,等中年男人慌慌张张进去,我才看向手里的钱,但却愣住。
这不是钱,这是一根拇指粗细的小金条。
卧槽,大款啊。
我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眯着眼笑,软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