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尸突然抬头,双眸淌血,顺着鼻沟往下流,看着有点恐怖,又有点恶心。≥≧ 中文 w﹤w≤w﹤.
“爹!”
吴常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双膝一屈,扑通跪倒,早已泪流满面。
花舞睁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老娘靠他奶奶,这臭小子的脑袋被猪亲了吧,竟然认血尸做爹!”
盖鹿叹了口气:“用你的猪蹄想想血尸是怎么来的吧!”
“猪蹄?哪儿有猪蹄?”花舞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到,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盖鹿摇摇头,知道跟她说什么都是白说,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落个清静。
看那血尸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慢慢靠近他,吴常的心都碎了,身躯剧颤,泪下如雨。
盖鹿两步跨到吴常身侧,低声道:“吴常,之前我碰到过令尊,他让我转告你,要好好活下去,这就是现实,接受吧!”
现实总是残酷的,吴常虽然年幼,但在经历那么多凄惨奇诡的事后,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没有爹娘,一切都要靠自己,现实逼他不得不立即长大。
血尸慢慢逼近,身后留下醒目的血痕,五丈,三丈,直到距吴常一丈时,吴常才猛地站起,望着血尸,目光复杂,却将拳头攥得格格响。
盖鹿暗叹一声,稍稍退后,他能理解吴常此刻的心情,看到亲爹变成血尸,而自己不能救,非但不能救,还要亲手除掉,那种痛苦,宛如心死。
哀莫大于心死!
“爹!”
吴常再次叫了一声,他心里多希望父亲能应一声,可血尸再跨几步,就到了他面前,带血的手,无情地抓向他的喉咙。
吴常本欲侧身避开,转念一想,若避开,血尸就会冲向盖鹿等人,既然这一次他要出头,就不能退,遽然出手,一把锁住血尸的手腕。
血尸嘶声怒吼,鲜血喷溅,吴常无法躲,无法挡,身上脸上全都溅满鲜血,鲜血腥臭,味道恶心,可对一个心死的人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血尸的另一只手,迅疾挥打过来,但也被吴常抓住,吴常逼视着血尸的双眸,然而血尸动作迅捷,脑袋一沉,张嘴就咬。
危急关头,盖鹿已经挺剑准备出手,陡然看到吴常猛地抬脚,一脚狠狠蹬在血尸的胸口,血尸立即向后飞了出去,而吴常的眼角,两行清泪,格外凄凉。
血尸踉跄倒地,眨眼又起,双手捶胸,怒吼连连,望着这样的爹,吴常还能撑得住,可见他的精神力有多强大。
但他对血尸心慈,不代表血尸会对他手软,血尸再次扑来,度比之前竟快了百倍,简直如一道光射出,一息就扑到吴常面前。
吴常显然猝不及防,被血尸狠狠抱住,血尸的嘴,迅疾贴向吴常的脖子,直到此刻,吴常才反应过来,急忙双手抓住血尸的脑袋,但血尸的力气极大,用力一掰,竟没有掰动。
血尸的嘴触到他的肌肤,冰凉寒人,那股冰凉,就如死亡的感觉。
此刻盖鹿出剑,已是来不及,只得喝道:“吴常!”
声如惊雷,炸响在吴常耳边,吴常脑海嗡鸣,恍惚回过神,再看血尸,不是亲爹,那就是一具血尸,会吸干人血的恐怖血尸。
“啊!”
吴常怒吼如雷,双手力,血尸的脑袋,眨眼就化为灰烬,整具身子也倒了下去,只在吴常脖子处,留下几个血红的齿印,吴常伸手摸了摸,感觉痒痒的。
盖鹿过来往齿印上贴了一张灵符,灵符一闪就消失,血尸并没有咬破皮肤,问题应该不大,但为了万无一失,盖鹿不得不谨慎。
吴常低头看了一眼血尸,血尸没有头,身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他鼻头一酸,再次跪倒,这回却没有哭,只是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心道:“爹,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花舞看得心中也不好受,可他们还在墓中,随时都会遇到变故,只剩下最后一只鬼猫,尽快除掉,也好尽快寻找出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打开那道石门。
石门开启,红光如霞,跪在地上的吴常,登时弹起,望着墓室,脸上满是坚毅,好似刚才的事已经成为了过去。
墓室中满布血绳,红光正是血绳所,将墓室里的一切,都照得鲜红如血。
最后一只鬼猫,也是最邪恶的那只鬼猫,就蹲在自己的猫棺上,爪子下还踩着一具猫尸,赫然是它的肉身。
这诡异的一幕,让几人都头皮麻。
看到几人进入墓室,鬼猫咧嘴笑了笑,弯头咬住猫尸,咯嘣咯嘣地吃了起来。
居然吃自己的肉,这鬼猫实在太邪恶了,花舞躲在最后,捂眼不敢看,盖鹿和吴常的掌心里,也全是冷汗。
在这样的环境中,看一只鬼猫吃自己的尸身,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刺得几人呼吸停滞。
直到鬼猫将一具猫尸吃完,几人竟然都没动,鬼猫悠闲得舔着嘴唇,四周的血绳光闪更加耀眼。
但墓室中没有血尸,也没有猫母的脑袋,这两点最让盖鹿在意,杀母的墓室虽然坍塌,可其余的墓室依旧完好,并且所有的鬼猫和血尸都行动如旧,显然,除了王家贵,还有人在暗中操控这座猫墓。
擒获前面八只鬼猫,异常顺利,此刻想来,那也太未免太顺利了吧,血猫本来被摆在杀母棺上,长久以来接受九子杀母的杀气,而血猫里有九个小孔,肯定不是巧合。
“难道……”再联想到猫母让打散它们的魂魄,一瞬间盖鹿好似明白了,此墓的主人定然在利用他们,利用他们收聚鬼猫魂魄。
也就是说,建造九子杀母墓的人,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铸造这只血猫,九猫魂魄归位,血猫才会完整,虽然不知道那时会生什么,但盖鹿知道一定不能让血猫完整。
眼前的鬼猫要收服,但不能再收进血猫,盖鹿想着立即挺剑冲了过去,可脚下才动,四周的血绳就扑了过来。
盖鹿早有准备,挥剑引燃火符,烈火腾起,点燃血绳,谁知血绳竟然没有退缩,在烈火中摆动,似张牙舞爪的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