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谨言厌恶的格开他。“戚世柏,我说了好多次了,我们好聚好散。你现在这样一直纠缠,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比我好的也是随时随地。何必逼得彼此难过。”
戚世柏疯了似的一阵吼。“现在是谁逼谁?你看我不顺眼,也用不着这么阴我,非要让我去坐牢,你才算爽了?”
姜谨言一愣。“你说什么?”
“姜谨言,你真会装,若不是你吹的耳边风,乔副总会派人来调查我经手的软装项目?”
姜谨言被他的话惊到,倏然忆起有次戚世柏不经意间提过,当初剧院翻修时他已经是剧院经理,总公司把餐厅和咖啡厅的软装交由他负责。他找了自己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兄弟,承包了这个项目。
难怪剧院装修还没多久,便频频有水管漏水,墙面龟裂等问题发生,戚世柏却都毫不抱怨的自行解决,甚少上报到总公司。原来是拿了人家的手短,不得不与人消灾。
姜谨言讥讽的冷哼一声。“你别逗了,我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能耐让人来查你。”
戚世柏根本听不进去,他激动的上前抓着姜谨言的肩膀使劲一阵摇。“别以为我要是出事了,你能落着什么好。到时候管你什么视频,我也要把你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抖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
心底最*的一角被血淋淋的揭开,姜谨言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一阵煞白,她无力的辩解。“我没有,我第二天就还回来了。”
戚世柏阴恻恻的一笑。“还回来又如何?你假冒我的签字可是铁证如山。”
无耻小人,拿这事要挟她一次又一次。姜谨言压抑住紧张和怒火,狠狠瞪了他眼。“随你,我问过律师了,我这种情况构不成刑事案件。我已经辞职了,要违纪处分,要通报批评,随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戚世柏不相信她会这么淡定。“就算不用坐牢,你以为这事在公司里传开了,你还能若无其事的跟富二代继续相亲相爱?跟做过这种事,受过处分的女员工谈恋爱,还是自己公司的女员工,你以为他脸上能挂的住?乔家其他人能坐视不管?你别天真了。”
姜谨言目光黯了黯。脸上强硬的表情却不肯轻易垮下。“戚世柏,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做错了我认。那你呢,你当初自己做的事,拿了不干净的钱,就该料到会有这天。”
就像她,当初情急之下,动了挪用公司资金的念头,沾染上这样的污点,也怪不得旁人要掐着她的小辫子。之前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唯恐戚世柏翻这个旧帐,如今辞职也辞了,跟戚世柏也彻底摊牌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能安稳的归位。
她推开戚世柏,蹙着眉头劝他。“戚世柏,念在我们也算是相爱过一场,我奉劝你一句。自己做的事,怪这个,怪那个都于事无补,你还是别在这里钻牛角尖了,该交代的好好交代,该联系律师就联系律师,看看怎么才能挽回一点,不要真落得个留下案底,身败名裂的下场。”
戚世柏没料到她会说这番话。怔了怔,半信半疑的问。“真不是你怂恿乔副总来打压我?”
姜谨言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被害妄想症,嘲讽的轻嗤一声。“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狭隘幼稚。”
戚世柏被她一骂,不但不怒,反而露出一丝惊喜。“姜谨言,我不把你的事抖出去,你帮我找你的新欢求求情好不好,我把我收的钱全退回去,你让他别追究我的法律责任好不好。”
姜谨言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她当初怎么会把他的自私和软弱当成是瑕不掩瑜的小瑕疵。原本以为他只是因为独生子的关系,被家里骄纵惯了,秉性还是好的。如今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真是万分庆幸,还好两人及时分手,若真是结了婚,那必定也是一段失败的婚姻。
轻轻推开他。“戚世柏,你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没有这个能力,也不想去影响任何人。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从今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我曾经做过的错事,你揭穿也好,不揭穿也罢,全都随你。”
戚世柏还想再拉她,斜刺里突然窜出来条人影,对着他大吼一声。“戚世柏,你个渣货还有脸出现在这里,看我不打死你。”
姜谨言忙将来人拉住。“戴伟,别冲动。”
戚世柏一看到戴伟顿时火冒三丈。“你个死胖子,当初就是你,总是挑拨我跟谨言的关系。你来啊,有种你来啊。我早就想跟你打一架。”借着酒劲冲上前乱推乱搡的一阵撒泼。
戴伟手里不知为何正拿着一根木棍,一怒之下,劈头盖脑就要往戚世柏头上砸去。
眼看着情势急转直下,就要不好,姜谨言也顾不得许多,拿出平时功夫,一脚踹开戚世柏,又回身从戴伟手上夺下木棒。“你们两个都别闹了。”
戚世柏被她一脚踹得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终于清醒了几分。他颓然的扒了扒额前散乱的头发,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指着姜谨言莫名其妙的一阵大笑。“姜谨言,你还说你跟死胖子没有猫腻,你的富二代知道你这么水性杨花吗。”
“神经病。”戴伟啐他一口,转头埋怨姜谨言。“这样的人渣你还跟他废话什么,走,我们回家去。”
姜谨言点点头,不再理会戚世柏,跟着戴伟慢慢往回走。
她把手里木棒递还给他。“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带着根木棍在外面干什么?”
一提及此事,戴伟似被瞬间点燃了怒火。“我在等个王八羔子,让我逮到他,不打得他残废,我不姓戴。”
戴伟平时虽然也是脾气稍微有点爆,但像今天这样,姜谨言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本胖而喜感的脸一改往日的松弛,因愤怒紧绷成狰狞的面貌,额角青筋爆凸,目露凶光似随时会去杀人,若不是姜谨言跟他多年熟识,真要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怎么了?”
两人回到家门口,在楼前的长椅上坐下。戴伟从裤兜里摸出包烟,点上一根,跟她说起白天的事。
莎莎又趁着福婶在厨房做饭一时不察,偷偷开门出去。等福婶发现找到她时,却见她一个人躲在树下瑟瑟发抖。再一检查,她的衣服脏了不算,裤子也不知道被哪个狗娘养的扒了。
姜谨言震惊到难以复加。“她有没有怎样?”
戴伟狠狠吸了口烟,沉默半晌,声音哑哑的似压抑着哭音。“送医院检查过了,幸好那人没有真的行那禽兽之事,但那里都被抠红了。”
姜谨言惊讶的张大了嘴,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戴伟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却掩不住浓重的鼻音。“她才是五岁的孩子,这个禽兽竟然射在她衣服上。你能想象吗,我拿着她围兜,上面那黏黏糊糊的一摊。”他激动的站起来,双拳紧握,对着寒冷的空气愤怒的挥了挥。“他妈的,我一定要抓到那个龟儿子,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
姜谨言终于从震惊中找回几分理智。“你报警了吗?”
“报了。查了这附近的监控,只看出个大概人影,看不到脸。派出所说会加大附近的警力,但还要我们自己多看护好孩子。”
“视频你拷回来了吗?”
“拷了,还打印了那狗杂种的照片。”
姜谨言果断起身,拖着戴伟回去。“让我看看。”
事件发生在小区的绿化带,上次姜谨言撞见莎莎的地方。画面里莎莎仍旧撅着小屁股在查看树下的蚯蚓。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背对着镜头出现在画面,伸手一捞,便将莎莎强行抱走。
姜谨言看得揪心,她边上的戴伟虽是第n次翻看这段视频,在看到孩子被抱走的瞬间,仍是愤怒得扭曲了一张脸。
“就是他。是个年轻人,警方给的范围是20到30岁之间,他应该对这附近很熟,知道躲着监控。”
姜谨言仔细辨认着男人的特征。“你看刚刚那画面,不远处还有人,他都敢明目张胆的下手,说明他盯了很久了,这是笃定莎莎和普通孩子不同,不会大声哭闹喊叫。”
戴伟忍不住又骂了句脏话。“这狗娘养的。”
姜谨言安慰他。“我明天开始不上班了,我们俩一起在这附近转转,一定要把这个禽兽抓出来。”
两人熬了个通宵,打印嫌疑人照片,反复翻看戴伟拷回来的几段视频,研究他可能会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又把附近的旅馆,网吧,弹子房等等鱼龙混杂处划分成诸个地块,准备分工合作,在这几天里逐一排查。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