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靠衣装,但在骆远这儿是衣靠人衬。那么怂那么*的男子校服穿在骆远身上,竟然还能凑合着看。对比起怂丑的校服,骆远听墙根儿的猥琐举动明显更不符合他的高雅清冷气质。
张韵不知道骆远从哪儿听起的,她这时候琢磨那对隋施玦熠说的那一套话对付骆远,骆远会不会信?如果实在不信,她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说她是隋长林包养的小蜜,是什么后果?反正张韵宁可让骆远以为她被隋长林包养了,也不能让骆远知道她和隋长林做买卖的事儿。隋长林那头儿连他家“公主殿下”都费力瞒着,张韵这时候不能让她这头儿露了怯。
张韵琢磨过后的最后结果是,骆远爱怎么样想就怎么样想,她为什么要想骆远解释啊,骆远算老几?张韵这么想着,就大大方方的走到骆远身边笑了一声:“长进了啊,还学会听墙根儿,从哪儿开始听的?”
骆远习惯性的抿了下嘴角,咬牙说:“从洁身自好,纯洁无暇……”
张韵点了点头,就从骆远身边走过去。骆远也没在跟着张韵,张韵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骆远把心情那么清楚的放在脸上的。有不信,有怀疑,有愤怒,还有那么点儿小痛心的表情。感觉骆远是一面怀疑着张韵和隋长林的关系,一面还没办法相信张韵能那么胡混的。
就骆远这表情,哪儿是从“洁身自好”开始偷听的。根本骆远就是打从一开始就偷听的,这会儿往歪地方想着张韵呢,拿着“洁身自好”的词来恶心人呢。
张韵也不理骆远那茬,该怎么过怎么过。因为骆远和张韵依旧走读,就还坐着原来的小汽车上下学。骆远一天天看着脸色越来越黑沉,跟中了什么毒一样。
高中的第一次月考,骆远也没考好,掉到了全校十名开外。人家郭小春这会儿又悄悄的换了个暗恋对象,时常对着张韵发表少年怀春的感慨,但学习成绩也没落下。作为被怀疑对象的张韵还没心没肺的前进了好几名呢。
和骆远一班的郭小春还跟着张韵打小报告,说骆远这几天看着都廋了不少,可沉默寡言了。
惹的张韵看了郭小春好久,才问:“你这么关注着骆远,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小纯洁郭小春听着张韵的话使劲儿瞪了瞪眼睛:“男孩子怎么可以喜欢男孩子呢?”
对于还没开启另一扇窗户,拥有完整世界观的郭小春。张韵也不好让郭小春知道太多,毕竟郭小春已然有些娘气了,到时候一开大门,再把他给折进去。张韵也就哼哼唧唧的敷衍着郭小春,把郭小春给敷衍过去了。但明显张韵可能被人包养,人家闺女还打上门的猜想,刺激着了骆远。张韵都不知道骆远不蹦跶着把这个能让他和罗娟共同欢腾的喜讯,告诉罗娟。反倒是总在她跟前做出一副“恨其不争”和“告诉我,你不是那样的人”纠结在一起的苦逼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张韵也不会贱兮兮的跑骆远跟前儿去问去。可张韵不问骆远,骆远却有些绷不住了。赶着周五上完晚自习放了学,才下了车,进了别墅。骆远把门一关,灯都没开,就低声问了:“你和隋长林……他那么老了……你之间上补习班的钱从哪儿来的?她也没给你过那么多钱?是不是隋长林……”
张韵停顿了一下,她转过头,借着窗外的微光看了眼站在骆远,冷笑着看了骆远说:“你跟踪狂啊,骆远。你从那么早就跟着我了?你还知道什么啊?”
骆远冷声说:“有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你总是躲在外面,我只是偶尔跟了你一次,看到你去补习班,那儿的学费并不便宜。我一直不知道你的钱从哪儿来的,也不想往别的地方想。但几天前我听到的……隋长林……我打听过他是什么人……”
张韵笑着说:“你知道我上补习班的事都多久了,你可真能够忍的,就一直憋着不说话呢。”
骆远抿了下嘴唇,低着头说:“我怕再吓到你。”
张韵笑了一声:“谢谢你体谅我这人胆小儿,你这么个跟踪法儿,分析法儿,真是把我吓得够呛。你是觉得我是跟了隋长林,才有钱去补课的?”
骆远立即说:“我有想过这个猜测,但我想听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如果没有钱用,我手里还有些。”
张韵其实最想对骆远说:“老娘现在都高一了,还有两年多的功夫就离你们这群极品远远的了。老娘还在乎你信不信啊?再过两年,老娘就展翅高飞了。再说老娘和谁睡觉,和什么人睡觉,关你屁事……”
但这个时候还不到张韵翘着尾巴得意的时候,张韵就她将来要单飞的计划都给省略了,只靠在骆远耳边说:“关你屁事……你愿意怎么想我怎么想我吧。再说你的钱不也是张大山的钱,拿着别人的钱装什么大方啊。显摆张大山对你好,对我刻薄么?你讨厌你妈,但你和你妈有什么区别么?隋长林虽然又老又丑又胖又挫,但他是自己赚钱,对自家闺女好。比你个嫩鸡仔儿强多了,也比张大山强多了。”
然后,张韵也没开灯,摸着黑的就上了二楼,留着骆远一个人在客厅里。张韵进了房间,打开灯,然后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身后,发现骆远也没跟着她上来。站在光亮处的张韵根本也没法看出现在整个人都融在黑暗里的骆远站在哪里。张韵略微站了一会儿,就把门给关上了,一道道锁给关上。
张韵睡觉的时候想了下骆远生气的后果,想着骆远要是让罗娟知道她是个圣母该怎么办?张韵觉得她总这么害怕骆远,被骆远拿捏着,绝对不是个事儿。张韵决定先害上骆远一把,骆远他就是再聪明再厉害,她也得蹦跶蹦跶,不能由着骆远捏圆摁扁的。
睡醒后趁着周六放假就单独和罗娟见了一面。跟罗娟要了回钱,顺便把骆远更恨张天赐的话透了透。当张韵笑着对罗娟说:“你家的儿子好本事,和我一住这别墅。还怂恿着我害天赐,这是打算着拿我当刀,一下个除掉两个,张家的产业好给了他那个外姓人呢。但我多聪明啊,愣是没上套儿。再怎么说,我和天赐还都姓一个姓儿呢。诶,妈,你是不是对他住在别墅里特好奇,总归不可能是他看上了我,还和我住一块儿吧。您的儿子,您了解着,厉害着呢……”
罗娟声音都抖了:“天赐是他弟弟……”
当张韵笑着说:“天赐也是我弟弟啊,不过妈你是里外都不吃亏。天赐在,家产归天赐的。天赐不在,您虽然没了个儿子,但家产也能归了骆远啊。”
罗娟才一声不吭,抿着嘴,一声不吭。还别说,这时候罗娟抿着嘴角的样子,还真挺像骆远的。不,是骆远像她。张韵很长时间没见到罗娟了,这时候再见到,发现罗娟和骆远长得真的很像。之前气质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因为这时候罗娟被张韵的几句话说的闷不啃声,而显出有些沉静的样子,看着是越发的像了。
虽然罗娟为人很差,当过贱兮兮的小三,做过恶毒的继母。但对于她自己的孩子,罗娟可是很上心的。不然,也不会带着那冷脸的骆远一块儿嫁过来。也不会因为张天可能受到的威胁,而满足张韵的要求。罗娟她做母亲比王艾合格,她不会舍得让张天赐出事的。
张韵的话就是给罗娟打个预防针,无论骆远是对罗娟说她打电话救过罗娟母子也好,还是把她的圣母心完整的剖析给罗娟看。罗娟有这个预防针打上,骆远说什么,罗娟都得多想想。想想会不会成为骆远杀张天赐,夺得家产的刀。那张韵就会安宁一段日子。
看着罗娟皱着眉开始对骆远疑心的样子,张韵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却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张韵不知道骆远陷害她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开心,觉得逗了个傻逼团团转很爽。但她,哪怕她下手的人是骆远,小陷害了一次的是骆远。张韵都没觉得特别痛快,特别开心,反而觉得心里有点儿堵得慌。
张大山、罗娟还有骆远,都有很多心思。尤其是骆远,心思特别重,张韵就根本就看不清楚骆远在想什么。张韵有时候觉得骆远可能是真心对她好,但骆远那玩儿过的陷害,耍过的心计又时不时蹦出来刺她一下,让她不得不竖起所有刺来低于骆远的化骨绵掌。
这老张家就跟一团乱麻一样的。张韵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些乱麻团儿,她还有112天就满十六周岁了,那时候就可以办理身份证,就是有身份的人了。然后再熬两年,张韵也就成年了。那时候,张韵觉得她就应该就可以撇开老张家的一切人和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