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过来!”唐晋腾沉怒而出。
陆增感觉到身后的人明显凛住的气息,不忍心。当即试图劝道:
“唐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辛依小姐是做错了,可她毕竟还年轻,您至少要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们谁都知道辛依私逃的事,也猜到了这位爷会大发雷霆,却没猜到,居然会……
这气氛算是不再那么骇人,赶来的几人也都试探着上前,想着先把辛依带走,别再让她再刺激唐爷,先让那位爷冷静两天比较好。
几人把辛依挡在了身后,默契的形成了一道人墙。
“唐爷,辛依小姐千错万错,也不至于被判死刑啊。辛依小姐若真去了,您不心疼吗?”
“唐爷,您是打算娶辛依小姐的,您都包容了她那么多缺点,就再包容她一次,给她一次机会,您也不想辛依小姐把这件事记一辈子啊。”
“辛依小姐大多时候还是挺懂事的,心里其实也有唐爷您。只是您的严厉,让她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要不是有您,怎么在被唐少爷骗走后还清清白白的?”
“是啊,唐爷,莞城说得对,您的严厉才让唐少爷有机可乘。小姑娘嘛,经不得哄,花言巧语几句就能把人给骗走了。辛依小姐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她不懂唐少爷的阴谋,以为找到所谓的爱情,被唐少爷骗走,她也是受害人……”
所有人,轮番上阵的劝说,最后阮惠熙低低的说道:
“唐先生,其实辛依小姐心里真有你。我是女人,我了解她。她是畏惧您,可她心里装的人是您啊,您的忌讳,她每一条都记得住,怕您,也爱您啊。”
唐晋腾目光看向人后的辛依,缓缓出声:
“你说,爱我吗?”
辛依煞白的脸色跟鬼似的,难看得不行。
阮惠熙把辛依推到前面,背后拉着着她的衣服,咬着话低声而出:
“辛依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
辛依走不动,浑身都僵硬了一般,阮惠熙心急,大家都在帮她说话呢,唐爷也给她台阶下了,她就点个头,说句话,这事儿就了了啊。
可这个姑娘……
阮惠熙一急,这推人的力道就没试好,一下,把人给推地上去了。
辛依“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动了下,双手撑在地上,小腿割到尖利的石子了,疼痛将她的神志从混沌中拉了回来。
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又紧紧捂着嘴巴,失声痛哭。
陆增本想伸手拉,却被阮惠熙推开了。你还活在梦里吗?谁才是你的女人忘了?
站着的人,全都没动,就看着瘦弱的女孩子跌坐在地哭得泣不成声。
唐晋腾抬手,手里枪扔进了花圃子里,走近辛依,半蹲在她面前,淌下热泪。
缓缓出声问她:
“依依,你要我怎么样,你说,你要我怎么样才愿意,嗯?”
辛依捂着嘴巴,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滚,身子都哭抽了,哽咽声很重,身子有些岔气儿的抽着。
唐晋腾抬手拉她,辛依瞬间哭嚎出声,忙不迭地的推开他,往一边爬去。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抱着头,将头贴在地上,眼泪瞬间淌了一地。
唐晋腾重重吸了口气,靠近她,用力见她拉进怀里。
辛依却忽然魔怔了一般,又推又打,撕裂的哭喊声凌迟着每一个人的神经,疯癫可怜的样子不忍直视。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救我,陆增,救救我,陆增,陆增……”
陆增转身背了过去,热泪双滚,眼眶通红。
“我们先走吧……”阮惠熙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么下去,人迟早会疯掉,一个人的神经得多强才能承受住这样的虐待?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救救我……啊……”
辛依猛地推开唐晋腾往外爬,抱住陆增的腿,嘶喊着,哭嚎着,求着,乞求着紧紧抱住唯一能救她的人。
陆增回头,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想抱起她,给她一个安全的港湾,可他不能,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唐晋腾缓缓站起身,泪湿的眼眶血红得骇人。
“让她安静,即刻!”
声音如同地狱传来一般,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是。”果木快步进了别墅,药箱都是他放的,快速走了出来。
陆增侧身,看到果木手上拿的针筒了,试图阻止:
“唐爷……”
“闭嘴!”唐晋腾暴怒出声。
俯身,一把将辛依拽过来,辛依扭动着身躯,厮打着唐晋腾。唐晋腾顺势握住她胳膊,果木欺身而近,尖锐的针管穿过薄薄的布料扎进了她的血肉。
“啊,啊……”
肩膀的刺痛瞬间蔓延开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渐渐平息,细长的针拔出,辛依像个傻子一样瘫软在唐晋腾怀里,像离水后的游鱼,漂在岸上,睁着大大的双眼绝望的望着走过的行人。
辛依想抓什么,没抓到,缓缓闭上眼,最后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滑落。
唐晋腾附唇在她脸上亲吻,在她唇上印了下,低声道:
“别怪我。”
抱着人进了屋,只留了个悲凉的高大背影给外面的人。
“走吧。”果木冷静的出声,大步走在了前面。
其实,他的手,在颤抖。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即便强行留在身边,往后能有一天好日子吗?
就不该订什么婚,不提订婚,那姑娘怕是还会安静的在那位爷身边待一段时间。
离开别的几人,谁都没说话,但心底都不平静。
陆增回到公寓,跟丢了魂儿似地,眼眶还红着。
有些后悔了,他是不是做错了?跟踪辛依的人,是他派去的,若不是他一开始就盯着辛依,那位爷就不会这么快找到她。
头一次,因为自己坚持的信念,后悔了。
阮惠熙眼眶也红了,单纯以女人的立场在可怜辛依。有些愤怒的说了句:
“唐爷简直不是人……”这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丈夫是那位爷的心腹,怕惹丈夫不高兴,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