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又怎样?为人儿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爹娘要将她许给我家太老爷,也受了聘礼,她段缈缈,生便是我锦家太老爷的人,死,也是我太老爷的鬼。
这卖身契便是证据。由不得她抵赖!
虽说她逃了八年,可此刻,若是我们想抓她回去,你们这不理世俗的修仙门派该也是奈何不了吧?!”
那恶仆看着段缈缈无计可施,便更是猖狂,竟然还得寸进尺起来。
“不,我不走。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段缈缈眼色一凛,她被逼到了这般田地,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可寻。
她执起手中长剑,用真气震开那剑鞘,一道锋芒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锦家恶仆的胸膛直刺了过去。
“段缈缈!”昭若发觉她的意图,果断出手,一掌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呃!”段缈缈闷哼一声,吃痛松开了手,她掌中所握长剑掉在了地上。
铛地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激起了那锦家恶仆的一头冷汗。
他擦了擦自己的脸,指着段缈缈道:“你们都看到了,这丫头如何毒辣,她骗婚在前,现在还想杀人灭口,要杀了我!”
退缩了几步,那恶仆躲到了昭若郡主身后。
“表姐!”锦七弦也没想到段缈缈被逼急了会来这招,紧张地走到了郡主身边,看着这跪倒在地的段缈缈,头顶也是被惊得发根直竖。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也看不出是非曲直吗?郡主,你说你会帮我的啊!!”
段缈缈握着自己被打伤的手臂,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这昭若。
昨日,是谁说在山门前烧了她的卖身契一了百了的,如何都这般翻脸不认人,都这样助纣为孽!!
连郡主都在骗她?!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好好说的,这里没人逼你,是非曲直大家都心里有数。
有掌门,各位师叔在,谁都不会委屈你的!你何苦这样偏激?我仙霞门向来是劝人向善的,蜀山更是。你若是有冤屈,大家都会帮你的。
三清殿之上,你居然私自动手,兵器出鞘,可是犯了大忌讳了!”
郡主只是不想此事再闹大。
这家丁虽然是作恶多端,今日也是从中作梗让段缈缈不能如愿解决这桩陈年旧事。
可若是他死了,这事情便更是难以消停了。
到时候,锦家更加不肯罢休,把蜀山闹得乌烟瘴气,她昭若便会在锦家和蜀山两头为难了。
“呵,帮我?郡主,你是在取笑我还差不多吧。。。。。。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在乎什么是非黑白吗?你在乎我的处境的吗?
郡主,这出戏好看吗?你觉得看够了吗?”
段缈缈诡笑着,眼泪汩汩流下,不住从她的脸庞滴落。她的目光充满仇恨,便这样讥诮地打量着面前的昭若郡主。
这目光如此森寒,看得锦七弦都倒吸了一口气。
觉得这个女子该是疯魔了,如何这般可怕的神色。
就像是疯狗,红了眼睛,不分青红皂白在找着乱咬的目标,可供她泄愤之处。
“你,你胡说什么呢,这事情我表姐根本不知情。”七弦辩解道。
“够了!”段缈缈像是一只破碎的傀儡,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子,她看了看这对表姐妹,真是一丘之貉,她能怪谁?只怪她太过轻易相信别人。
如此愚蠢而又天真,无怪乎谁都可以耍弄她!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三清宝殿,道门重地,哪里来的这般放肆!”
邱机老人终于发话了,他正色,威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