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原本该是至玉入住之地。
太子殿,宫灯高悬,廊檐翘角斗拱飞梁。这金玉其外之地,里面住的却是个败絮其中的东西!
对,那时候井昊天什么都没说。临死前只嚷嚷着荣华富贵,只想着继续做那人中龙凤,也并未咬出幕后主使。
可她葭月,如今便是有这般的神通。她挖出了井昊天的心脏,揉碎在了掌心,便是不觉得知了这人所有的心底秘密。果然,井昊天何故要杀作为太子的至玉夫君?他是早就站定了立场,觉得至玉势单力薄,便选了二皇子严秦风投靠了。
至玉夫君好傻,也明白自己除了老皇帝的属意,在这皇宫中初来乍到一无所有。哪里争得过结党营私,有皇后外戚做靠山的二皇子?可他却不敢辜负父皇的厚爱,用一腔大爱拯救黎明百姓于危难,正欲功成身退,却惨死在这夺嫡子的漩涡翻涌中。
这东宫,真是漂亮。可也最见不得光。
挑这个夜最深的时候来,希望始作俑者的严秦风也能死在这暗无天日的时辰里。
便如至玉,他死在了流沙地陷之中,一定也很害怕,眼前没有光,他死得彷徨。
化而为黑雾,妖气勃然大作。
她也不再藏匿身形,便如此一鼓作气杀入了这东宫之中。门洞开,怒气掀起万丈狂潮,将一切阻拦推开。
“何人?!何人胆敢闯入东宫!!”守卫兵士吓了一跳。知晓近日会有敌人来犯,却不想这样大张旗鼓,敢孤身独闯皇宫禁地!
葭月抬手,顿时平地掀起妖风,冲散了围拢上来的羽林卫。而这正殿的大门哐当作响,犹如要被拆了门庭。
还未等里面那人反应过来,葭月已然一闪而逝,闯入殿中,立于那人面前。
“你是何人?严秦风呢?”葭月单手便锁住了那男子的咽喉。这堂堂太子殿,竟然不见严秦风,却是一个面生的年轻男子堂而皇之坐在其中。
被打倒的羽林卫也一拥而入,闯入殿中却看到是那糜怀恩糜公子坐在里面,并不见太子身影。不禁都面面相觑,很是奇怪。
栖魂冥主以为是谁有如此大的法道,竟然私闯太子殿便是不将何人都不放在眼中。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眉眼如画,却泛着森森寒气。似有深仇大恨凝结在眉心,她的额心,有那魔印若隐若现,吐露煞气。
这便是。。。。。。葭月?!
糜怀恩大惊,不想久闻大名却是在今日情状下见面。
他只笑不语,本是等着骄纵肆意的严秦风自取灭亡,他便可舍弃这具快要腐烂的肉身而另获在阳世的身份,可没想,却先等来了欲要报仇的葭月。
真是意外啊!
“笑什么?你是何人?我问你严秦风在何处,还不老实回答!”葭月看着这人一脸云淡风轻的诡笑,便不由情绪激动起来。她扼住这人脖子的手在发抖,她快控制不住自己,她想杀人。她想再嗅嗅血腥的味道,来平复她心头的狂躁。
葭月如今像是恍然换了个性子,胸口除了死一般的冰凉,便是快要澎湃而出的愤怒。
杀人,杀了一切害了至玉的仇人。
这是丧心病狂,她知道。这是穷途末路,她也明了。
可是,那又如何,这世上,只留下她一个人。便让她葭月为所欲为!了无牵绊,只为报仇。
“快去,快去请国师来,这里有妖孽闯入!”旁边,有士兵手持武器却不敢再往前靠近。往身后喊着,要搬来救兵。
葭月本欲了结严秦风,却是扑了个空,满腔失望。眼前男子非但不老实交代,却又是另一番算计模样。葭月气急,恼羞成怒。在这太子府中的,定然是那严秦风的鹰犬爪牙,她一个不留,没有情面可留!
眼中发寒,葭月勾唇轻启笑颜,掌间用力死死勒紧了糜怀恩的脖子。清脆的咔擦声响起,那掌中的头颅一下歪了一个方向。
糜公子的脖子,被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