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白隔着眼皮都能感到外界的明亮,还伴随着连续的不知名音乐,与老网吧终日的dj不同,让人感觉舒缓柔畅。虽然周身都充满了灼痛感,但仍然感觉很温暖,像飞在云朵里,泡在泉水中,仙乐阵阵,芳香扑鼻。
但是赵夜白内心是很迷茫,他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迷蒙中偶尔能听到很有质感的脚步声,和分辨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的切切私语,赵夜白脑袋空空荡荡,过了许久他奋力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啥,我怎么了。”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赵夜白发出了王者四连击。
屋穹上的精美雕刻赵夜白生平仅见,坐在硕大的红木床上,手按着蓝色天鹅绒的锦缎被面支撑起身体,赵夜白的视野很开阔。
典型的欧式建筑房间,有一座小壁炉正在哔哩吧啦的冒着火星,还有两座很大的衣柜,一个典雅而又不失俏皮的公主躺椅,应该是个女生的房间。屋子虽然不算很大,但着实精致。
赵夜白环顾四周,房间里摆放着很多会自己发光的诸如海螺,水晶石等美轮美奂的小物件,如果环境让他惊叹,那眼前的东西就让他讶异了。
一座古色古香,雕龙画凤的精巧古琴,横在自己床前,无人陪坐,古琴自弹,激荡出圈圈绿色的光芒。
“这,这。”赵夜白惊讶的掀开被子,他一时忘了先惊叹现在的医院为什么装修这么好。虽然现实告诉他这一点也不像医院。
“你醒了。”赵夜白听到一个空灵入骨的女声,却找不到来源,从四面八方环绕着耳朵,赵夜白的目光努力地在这精致的房间里巡查,却一无所获。在口袋里摸索着手机,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谁在跟我说话,这是哪?”赵夜白探头出床帏,轻声问道。
“你刚才还再问你是谁,现在你想起来了吗。”空灵女声很快就回答了他。
“你是谁,你在哪,为什么不出来跟我说话。”赵夜白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我叫赵夜白,这里是医院吗?”凭着自己的记忆,G城里可没有这么奢华的医院。
“赵夜白,古老的名字。你来自艾卡西亚吗?”这略带询问的空灵女声让赵夜白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在那。“或者是更为古老神秘的东方?”
“那倒不是,我来自艾欧尼亚,德玛西亚,比尔吉沃特等区也有。”赵夜白说道,耳边这声音眼前这环境让他认为明显自己已经上天堂了。
“你撒谎。”女声忽然带着些许怒气。
“神仙姐姐。你为什么说我撒谎啊。”赵夜白感觉自己不是死了就是做梦,毕竟在校期间学的心理学,学长教过他一种睡前暗示法,就是心理一直想着一件事,一个人,不断暗示自己一些情节,就会在梦里重现。
赵夜白一度因此背会了很多岛国名字。也许是最近打游戏太累,做个愉悦的梦放松一下。
“神仙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赵夜白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灼烧过得痕迹,难道这是个奢华病栋剧情梦?
“因为这里就是德玛西亚。”空灵女声停顿了下,略微冰冷的回答道“而你,不会说德玛西亚的语言。”
“怎么不会啊,我会啊。”赵夜白走到房间门口,是一条长长的回廊,一路铺着红毯,墙壁上每隔五六步就有左右对照的两座灯台,散发着温暖明亮的光芒,不过看不清楚燃料是什么,毕竟是梦,模糊一些无可厚非。“德玛西亚万岁!是不是这种?”赵夜白模仿游戏里的腔调。
没有得到后续的回复,赵夜白看回廊有两个方向,男左女右,就选择了往左边走继续向前进,走了五六分钟才走到走廊的拐角,不过可能是错觉,感觉越是远离刚才的房间,身上的灼痛感就越加深一些。
这次走了十分钟,沿途除了一些壁画和浮雕,没有门或者通路,虽然路上的装饰都很精美,但越来越坚信这是一场梦的赵夜白想要直奔主题就无心欣赏。
再次出现转角,不过这次是单向的,要么折回去,要么继续走。不过可以到看这条长廊里有一间比刚才自己那间要大两倍的双开房间门,房间对面还有同样大小的开阔的楼梯口,在走廊尽头就能隐隐看到宽宽的台阶。
赵夜白加快了步伐往房间走去,这么大的房间,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身上的灼痛感也随之减低了。
赵夜白走到房间门口,朱漆纹金雕花的双开圆拱形大门近距离看更显得神秘而威严。赵夜白伸手推门,却感觉像推入了棉花堆里,使不上力气,而大门上却像水波一样荡漾开了一圈圈金色的波纹。随之大门缓缓洞开。
房间很大,类似于刚才房间的装潢,屋子正中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类似于剧场舞台或者不如说是祭台的奇怪建筑。
四周有四根柱子撑起天蓝色的幕布,相同的是奢华的气息,不同的是在屋子的左右两侧尽头都仍然各有一扇门,刚才选择了走左边的回廊,现在赵夜白心跳加快的感觉正戏也该上场了,便选择了推开房间右边的屋门。
房间里坐了一个背对赵夜白穿着蓝色打底金色镶边薄纱裙的女人,两条天蓝色的马尾辫各在左右和裙子后面的飘带一起无风自飘。女人的藕臂在空中抑扬顿挫的挥舞,指尖光华闪烁,就有悦耳仙音环绕周围。
刚才房间古琴无人自弹,而眼前的女人无琴仍拨、更重要的是,女人背对着自己,而她的面前是一道光柱,里面躺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赵夜白走上前到女人身边,看得出来女人太过专注于演奏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人,赵夜白低头想给女人打个招呼,却惊愕的开不了口,如果刚才的臆测只是让赵夜白心跳加快的话,那推开屋门眼前的景象就是让他面红耳赤了。
眼前的完美面孔闭着双眸,陶醉于自我的演奏,但赵夜白仍能感觉到这双眼睛若是睁开该是如何的明眸善睐,浅淡若春雨般的柳叶轻眉镶嵌在光洁的额头上,脸颊上隐隐透出两片红霞,想必是已经演奏许久,脸若鹅蛋,杏唇微张,顺着雪白的脖颈往下望去,是呼之欲出的两只白兔,酥胸半露,微微轻颤,目光根本无法下移,因为一是挪不开,二是望不到。
赵夜白的心紧紧缩在一起,在心里狂呼,娑娜,娑娜,是娑娜啊。谁也不要在这时候叫醒我啊!
“娑,娑,娑娜姐姐...”赵夜白激动地口齿不清。对着眼前的女人轻声叫道。
蓝发女人睁开了眼睛,仿佛闪烁着星光的天蓝瞳孔瞬间收缩,极力的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着赵夜白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便感觉身后承受了一下可怕的重击,随即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唔....”赵夜白痛哭的睁开双眼。自己躺在一个明显是监牢的地上,四周是只容下一臂的栅栏,手脚都带着长长的镣铐。
阴冷,昏暗,潮湿。地上象征性的铺了几把稻草,赵夜白努力地爬起来。“好痛。”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散了架,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咣当,咣当,咣当。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身着皮衣在关节处有铁甲覆身的卫兵状打扮的人好像是听到了赵夜白的低语,从黑暗中走出来,取出钥匙,打开了监牢的铁门,把赵夜白拽了出来。两人似乎看出赵夜白无力走动,便左右各架一臂拖着赵夜白前进。
“你们是谁,我在哪...”赵夜白虚弱的问道“我又是谁...”
但却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脚链托在坑洼的青石地面产生的刺耳杂音,和士兵铁靴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不知道走了多久,依稀是走到了路的尽头,一丝光亮从前方打开的大门里照射进来,赵夜白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似乎是有人交接,脚步声变多了,双方做了简单的交流,而赵夜白一句也没有听懂,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只有一个想要一直睡下去的念头。
能清楚感觉到换了人在驾着他走,因为手臂不同刚才的软皮甲,而是冰冷坚硬的铁甲。赵夜白一直闭着眼睛,他的大脑无法思考,没有任何信息产生,只有疼痛感和疲惫感。
走了不知道多久路程,上了不知道几级台阶,只记得听到了来自空中的几声清脆长啸,又做了两次交接,赵夜白被扔在了地上,努力睁开了眼睛。还是铁栏,不过是在屋子里,比起刚才的监牢小了许多,四周也更通透明亮,屋子的进门口站着几个卫兵,铁栏的正前面是一排长桌。
银质桌腿木质桌面。桌上搭着蓝金相拼的厚重的桌布,桌后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一女蓝色双马尾眼神复杂,一女金发披肩好奇的托腮望着自己,一男褐色短发一身戎装,目光凌冽。
一男黑色长发束在脑后,英姿飒爽。四人背后是个造型奇特的徽章式壁挂,一只金雕展开双翼在一个篆刻着金色十字的蓝底长方盾牌上,盾牌中央镶嵌着一颗天青色的宝石,盾牌下方是两把X形交叉的长剑,两边伸出两条金色的橄榄枝,气势非凡。
褐色短发男向蓝色双马尾点头示意,蓝色双马尾女抬手虚抓,做拨弦状,一圈蓝色涟漪在空中荡漾开来,伴随着悦耳声音的波纹到笼罩桌后四人和赵夜白为止。
“欢迎来到德玛西亚。”褐色短发男冲着赵夜白低沉开口“听娑娜说,你会模仿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