狎鸥亭一家饭店之中,李明顺上来的时候正好见王世友坐在窗口,一副很是无聊的样子,一边品着茶一边朝外边饶有兴致看着,只是这次重伤之后的那副模样确实不怎么样,让看了第一眼之后,隐隐会感觉有种那种猥琐老头的味道。
“这么悠闲……”径直走了过去,带着一点没好气的口吻。“怎么选在这了?”
“这不好么?老了,平时都没什么精力去管事了!”王世友摇了摇头,带着一点感慨唏嘘了一句,然后直接将手里的文件袋给推了过去道,“这是你要的资料……”
“这就是你查到的全部么?”见文件袋里边只有仅仅的三四张,李明顺脸上不住浮现一抹错愕。
这次他要查的可不是仅仅关于一个人的资料,而是一片范围地区内的一些特殊事件,可能涉及到的不仅仅只是现在,也有可能是这个地方近代、甚至是古代的一些历史。
这么三四张纸难道就能概括了?
“时间有些匆忙……”王世友一脸无奈耸了下肩,见他低头开始翻看起来,便开口介绍道,“根据史料记载,这个地区似乎的确曾经有人在这布置过什么东西……”
“似乎?李三德?”李明顺皱着眉抬头,三四张资料上频繁提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并且这些资料上只是说这位不知用什么方法打动了二百多年前韩国的当权者,让其在这个地区聚集了数十万人。
至于为什么?资料上显然和大多数历史资料一般,只是用了一句‘起初只是为了修建一座宫殿,后来因爆发瘟疫而取消’。这种明显一看就让人觉得有点不太可能解释,正是很多历史之中涉及到当权者时的通病。可看到这样带着‘通病意味’的解释,李明顺眉头不禁紧锁了起来。
整个修炼者世界之中,无论是哪国只要涉及到古代的历史,就一定代表着麻烦。
至于原因,毕竟要是靠近近代还好,很大一部分都能通过各种途径查到一些较为真实信息。但古代则完全不同,史官书写的记录,不仅带有一定的偏见和主观性,涉及到各种文字和用词时,也会造成翻译的一定误差……而最重要的,不管在任何国家,只要当权者的刻意隐瞒,现在能看到就完全可能就是两个样的记录,很大可能就是人脑自动补脑之后出现的一种产物而已。
而当时的韩国虽然还为被日本正式接管,但也算不上一个**的国家,只是当时天朝的一个附属国而已,说直白一点就是当时的一种名为‘殖民地’的产物而已,最重要的是……
这个国家也不像天朝一般,有着丰富的财政,当权者可以完全四处都得有一座行宫之类的住处。况且,仅仅只是修建一座行宫,完全没必要一次就动用到数十万人。
而如果涉及到这么大的工程,在当时无论是哪个国家也不会以这么虎头蛇尾结束。毕竟只是一次瘟疫而已,要知道当时哪年不出现这种事件。
所以,可以说王世友带来的资料完全就是一种历史时常出现的‘通病’,但不论如何,至少可以肯定这里边一定有一些猫腻。
“李三德……这人据传当时官方的身份,是天朝学习归来的一位**师……”王世友顿了顿,见李明顺的表情,带着一点恨意道,“但根据国内流传下来的信息,他当初学习的地方其实不是在天朝……”
“嗯?”李明顺一怔,若有所思盯着资料上的一张画像。
“而是在日本!”
“日本?”李明顺眉头一挑,半眯着眼下意识瞟了一眼随身携带着那块封着张紫妍的玉符,之后盯着资料上提到的那十万人的数字、以及瘟疫的记录有些出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隐隐冒出一个模糊的念头。
“对!就是日本!”王世友恨恨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不可否认的是,这家伙的确是个天才!虽然学得不是天朝正统的术法,但对于日本偏向的阴阳术却运用得出神入化!”
“他一回国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快速取得了高层们的信任……”
王世友说了很多,大多都是这位李三德回国之后的辉煌事迹,但李明顺却注意到他脸上那种带着恨意的表情却一直没褪下去。
基本不用去费心猜,他隐隐也知道这里边肯定还有有其他的故事,估计一定有什么血泪史。
果然。
事情就如同很多朝代之中的朝堂一般。虽然现代韩国和日本国内所有修炼体系起初都是从天朝流传过去的,但双方的偏重点则完全不同。
五行、阴阳……这两个大类基本是天朝最主流的逐渐体系,至于像阵、符、祭、养等等,这些最初的时候只是作为一种杂学或者说副职存在。
之后天地大变,人们按照古法去修炼变得越发艰难之后,一些副职,比如阵、符、养之类的副职也渐渐成了一时的主流方式。
而韩国这边因为与大陆接壤,相对只要大陆都任何变动时,这边受到影响是最大的,所以这边的主流最初就是从大陆流传出来的五行玄术、器、阵、符之类,之后这边有任何变动时,这里也会有相应的变动。
至于日本,起初这个国家最主流的是阴阳玄术,后来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五行玄术,但靠近近代时,一些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一些养鬼、祭祀等一些偏门玄术,因为其用起来极为诡异,寻常人基本在不知不觉之中就会中招,而且修行的方式也极为合乎日本人的口味,逐渐成了当时的主流。
当时两个国家的体系和偏重不同,而李三德此人不仅将当时日本盛行的阴阳玄术、养鬼之流学得七七八八,甚至还带回了一身于当时其他修炼者格格不入的处事、生活作风方式习惯。
所以作为当时韩国流传下来,较为传统的一派自然是看不惯,甚至视他为异端,而李三德也不是什么随意蹂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