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师侄,有什么事吗?”汪正言眼里掠过一丝寒光,但依旧笑眯眯地问道。www.yawen8.com
姚胖子脸上阴晴不定,纠结了片刻,才支吾道:“没有,没有。”
汪正言笑道:“上次的单独辅导你肯定感觉不错吧?如果还想再来一次,等下一次机会吧!”
姚胖子慌忙道:“不,不用了。”说完,一屁股坐了下来。
通过姚胖子古怪的反应,谭阳更加断定自己那个猜测可能**不离十,想到即将发生在梁姓弟子身上令人作呕的悲惨一幕,就像一只巨手猛然攥住了自己的胃,里面的隔夜饭都差一点喷了出来。
今天不出去了,就在房里修炼,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玄虚。
果不其然,临近傍晚时,那位梁姓弟子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一瘸一拐,两眼通红,显然是哭过。
众弟子大多在山谷里修炼还没回来,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谭阳迎了上去,道:“梁师兄,你不是去单独辅导了吗?出了什么事?”
那位梁姓弟子置若罔闻,铁青着脸走进了自己的木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随之一阵竭力压抑的抽泣声传了出来。
从膳食房里,传来老王头一声幽幽地叹息:“作孽啊!”
正是炎夏酷暑,虽然已近黄昏时分,但被烈日烘烤了整整一天的山谷里依然闷热不堪,谭阳却觉得浑身发冷,遍体生寒。
姚胖子和这个梁姓弟子肯定受了汪正言的欺辱,如果仅仅是被打,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剩下的只有自己猜测的那一种最最龌龊的可能性。
天啊!被一个男人霸王硬上弓,估计那种痛苦应该是难以想象,简直生不如死。汪正言这条老狗,活生生就是一头畜生。
“不行!必须抓紧修炼,摆脱垫底的位置,否则早晚有一天,我就会变成下一只羔羊。”
吃完晚饭,谭阳又一次来到了瀑布边的树林里。
天气闷热,一丝风也没有,空气好像凝成了稠乎乎的液体。山上的树木花草甚至连山石仿佛都被热得打蔫了,只有草丛里的蝉虫,还在不遗余力地声声嘶叫。
平心静气,抱元守一,引气入体,继续淬炼那该死的神阙穴。
夜色一层层愈深愈浓,不知不觉中已是繁星满天,在谭阳的感应里,那些神秘的无色光点又陆续出现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炼,谭阳已经摸出了规律,这些无色光点只有在夜幕下才会出现,白天一点都感应不到。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修炼进展地微乎其微。『雅*文*言*情*首*发』
谭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有志者事竟成,是一句最骗人的鬼话!这世上有些事情,只靠决心和努力是完不成的。
正在有些气馁甚至彷徨无计时,突然,一颗硕大的流星划破了深邃的夜空,在浩瀚的天幕上,拖拽出一道耀眼的光华。
谭阳混混沌沌的脑海里也仿佛被璀璨的星光划过,恍若电闪般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些无色光点既然能被自己感应并吸纳,说不定也是天地灵气的一种。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现在的修为是倒数第三,排在后面的姚胖子和梁姓弟子都已被单独辅导了,下一个肯定会轮到自己,那可就连死都不如了。既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干脆拼了!”
打定了主意,谭阳重新盘膝而坐,双手各掐起了引气诀。
那些细若水晶碎屑的无色光点出现了,闪闪烁烁,散发着诱人的微微光晕。
谭阳这次没再鲁莽行事,而只是选定了空气中极少一缕光点,用法诀导引着,小心翼翼地从玄膺穴纳入了经脉。
没有任何异常,只是热、胀、麻、疼、痒、冷、重压和蚁行感等气感八触,比以前正常修炼厉害了一些。
谭阳惊喜莫名,仔细地内视了好几遍一下自己的经脉,似乎并无不妥,“看来这法子可行!当初之所以走火入魔,可能是因为一次吸纳的数量太多而已。”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谭阳又吸纳了一小缕光点,按功法尝试着淬炼起神阙穴来。结果更让他喜出望外,这些无色光点和水属性灵气的效果不但看起来一模一样,而且效率强了不少。
接下来,谭阳开始尝试一边慢慢增加吸纳数量,一边继续淬炼神阙穴,直到吸纳数量多到引起强烈的不适感时,才停了下来,“看来,吐纳一次吸纳这么多,就应该是一个安全极限了。”
吸纳无色光点的修炼速度,足足比以前的正常修炼快了两倍多!
谭阳兴奋地从山石上一跃而起,握紧双拳狠狠击向天空,淤积在心里很长时间的郁闷,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
一个柳暗花明的崭新境界,展现在谭阳眼前。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每每因为前途渺茫而彷徨绝望时,一定要咬紧牙关再往前走几步,说不定一拐角就是希望……
*
谭阳完全沉浸在了欣喜若狂的幸福之中,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次冒险尝试,竟让自己陷入进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在某处神秘的万仞雪山之巅,矗立着一片琼楼玉宇般的宫殿,鳞次栉比,气势磅礴,巍峨壮丽。
其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当中,一位气宇非凡的锦衣青年,盘膝坐在一朵光华灿烂的无叶莲花上,莲花花瓣共分红黄绿青蓝五种颜色,瑞气氤氲,霞光万道,俨然一派仙家气度。
锦衣青年看上去大约二十岁左右,丰神俊朗,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王者气势,令人不敢直视。此时,他正在盯着手里一块蓝色玉盘,轻声开口道:“烟儿,你过来一趟。”
过了没多会儿,无叶莲花台前的虚空,突然出现了一片水波似的荡漾,随之幻化出一个淡淡地人影,眨眼间人影由虚变实,凝成了一个袅袅婷婷的绿衣年轻女子,皮肤白皙,眉目精致,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清丽雅致令人见而忘俗。
绿衣女子恭谨地敛衽施礼道:“弟子陆轻烟遵命觐见,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锦衣青年指着手里的玉盘,微笑道:“又有麻烦了,玉虚星盘刚刚发现了异象,沧溟大陆居然又出现了一个修炼星力的异类。而且这个异类极其神秘,就连本尊的太乙先天紫微斗数都推算不出它的端倪,只推演出它的大概方位,应该在大楚王朝东土界内。”
陆轻烟惊诧道:“修炼星力?东土界?不会是两年前跑来胡闹的那只小狐狸吧?”
“不是,那个小丫头毕竟是堂堂九尾天狐族,有自己的本命星辰,咱们管她不着。”锦衣青年摇头道,“而刚刚发现的这个异类,功力极其浅薄,修炼的星力斑驳不纯,显然并没有自己的本命星辰。”
陆轻烟感叹道:“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前些日子,大楚王朝顺元帝三年守孝期满,四皇子仲珙诛杀太子仲政篡位登基,改元年号为承元。他父皇顺元帝本就昏聩无能,搞得朝纲不振,吏治**,从朝堂到地方的大小官吏贪污腐化骄奢淫逸,几乎是无官不贪,这四皇子仲珙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更加的昏庸无道,他无心打理朝政,只知道横征暴敛荒淫无度。”
“他穿上龙袍后颁发的第一道圣旨就是,下令皇宫中所有十二岁以上妃嫔宫女不得穿**裤,只穿宽松袍服谓之‘和服’,以便他随时随地临幸。”
“而且这昏君还喜男宠,宫中一些相貌清秀点的小太监也纷纷被他唱了**花。这辉煌了几千年的大楚王朝,现在真是已经风雨飘摇了。”
“改朝换代的乱世就要来了,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天下大乱必有群魔乱舞,龙蛇并起,这些牛鬼蛇神们都该一一出场了。”
锦衣青年笑道:“咱们都是修真之人,不必干预红尘俗世,你哪来这么多愤世嫉俗?大楚王朝已是千疮百孔,大厦倾颓自然无可避免。不光是大楚王朝,当下整个沧溟大陆都已人心不古,道德沦丧愈演愈烈,个业加持,共业欲满,天道重演第三次千年大劫,来洗刷红尘业力的可能性愈来愈大,这个修炼星力的异类估计也是应劫而生罢了。”
“不过,虽然不能阻止这场千年浩劫,咱们也要勉尽薄力,尽量减少些生灵涂炭。凡间俗世咱们管不着,但沧溟大陆的修真界却还在咱们执掌之中,我叫你来,是要你去一趟东土,将这个修炼星力的异类除去,否则沧溟大陆说不定会出现第二个张崇阳了。”
“三千年来,除了无极派的绝代天骄张崇阳,这的确是大楚王朝出现的第二个修炼星力的异类了。”陆轻烟迟疑道,“不过,据弟子所知,除了上界那些证得业位的大修们,就只有龙族、凤凰族、九尾天狐族、大鹏族、麒麟族等天生仙灵族才能吸纳星力来修炼,这些神族拥有极其独特的星脉,可以感应并吸纳星辰之力。”
“这些神族在上古时代就早已在人界绝迹,而我们人界的人族以及其他生灵种族,都没有星脉,所以也就不可能感应到星力。所以,这个能修炼星力的异类,可能有深不可测的背景,就此杀掉不会惹什么麻烦吗?还请师尊三思。”
锦衣青年傲然道:“这一点本尊当然清楚,以本尊的太乙先天紫微斗数,连沧溟大陆上一只蚂蚁都能推演得出雌雄,可唯独测算不出此子的身世来历,这当然是有人故意遮蔽天机,颠倒了他的阴阳气数。也幸亏本尊法力还勉强说得过去,否则换了一般术士或天语者,恐怕还得遭罹天机反噬。”
“此子的身世背景的确神秘,但他既然在沧溟大陆上活动,就得遵从沧溟大陆的规矩。这沧溟大陆上一切生灵的生死荣辱,尽在本尊一念之间,即使是大罗金仙来了人界,也得敬本尊三分,你不必顾忌太多,听命行事即可。想当年上任宫主惜才心切,放了张崇阳一马,导致他屠遍了沧溟大陆四大部洲,本尊可不会重蹈覆辙。”
陆轻烟点头道:“谨遵师尊法旨。东土界修士无数,现在连这个异类是人族还是妖灵族还不清楚,查找起来无疑大海捞针,弟子此行可否动用玉虚令,令各大修真门派一同协查?”
“不行。”锦衣青年坚决道,“玉虚令三千年来从未现身过修真界,这点小事还不值得动用它,再说此事不宜闹得满城风雨,须不露声色暗中进行。这样吧,你带上这个玉虚星盘,再选两位巡察圣使同去助你,先从东土最大的修真门派千龙门查起,凌海阁虽然没落,但毕竟也是万年传承,也作为核查重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异类给我找出来!谁敢阻拦,你们可以不用请示格杀勿论!”
“是!弟子遵命!”陆轻烟答应道,“我们任何一位巡察圣使都可以在沧溟大陆纵横天下,何况有两位圣使同行,即使有人想拦也拦不住,弟子保证会尽快回缴师尊法旨。”
“另外,东海赤尾屿封印的那几个老魔头应该蠢蠢欲动了,封印结界也过了上任宫主应诺的有效期限。你们巡察东海诸岛时,去赤尾屿顺便看看,但不要有任何干预之举。千年浩劫迫在眉睫,少了那几个老东西,怎能热闹起来?”锦衣青年吩咐道。
“不过,这次东土之行的重点,还是那个修炼星力的异类。不管花费多长时间,即使查遍东土界的一草一木,你们也一定要把这棵毒苗给我铲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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