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卫骁澈将松松垮垮的校服穿上就出门了,比昨天早了整整一个小时,昨天坐公交的时候记住了去学校路线,打算今天开始走路去学校,之前的学校一周上五天课,周末都休息,休息的时候他经常和朋友们打打球或者去道馆练习,现在没有什么时间了,就打算走路上学,也算是锻炼身体了。
卫骁澈到学校之后,学校还没来什么人,每个班都有几个学生打扫着教室,走到教室刚要进门就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同学撞上,把那个同学吓了一跳:“你来这么早啊!”
“嗯!”卫骁澈将耳机拿下了一边,向后退了两步,给他让了路。
卫骁澈回到座位上后,将耳机里的歌关了,但并没有将耳机收起来还是戴在耳朵上,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卫骁澈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英语书就开始背单词,慢慢地教室里的人变得多了,也变得越来越吵了:
“哎,昨天晚上你看没看《一起来看流星雨》啊!慕容云海根本没走,没上飞机。”
“是吗?我妈看的严,我都没看上!”
“我妈看的也严,但我妈也追,我没把房门关严听到的!我下MP4里了,下午去画室看啊!”
“那个等会儿再说,你昨天作业写没?借我抄抄!”
“没写。”说着从桌子里拿出作业本自豪的说道:“但我昨天下午就照班长抄完了!当当!”
真的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算是这个班级最和谐的时候,不管关系如何作业往中间一放,咱俩就是一起抄作业的革命友谊。就连于楠,也会乖乖的把作业抄好交上去。于楠早上来了之后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进来就去课代表那借了一本作业开始抄,借作业时的他很卑微,一点也不像平时的那个霸气的问题学生,卫骁澈当然觉得这样的话最好不过了。
从那天之后于楠就没有再找过他麻烦,每天都像是粘贴复制一样,卫骁澈不会做操,当然也不想学,就和老师说好和值日生交换,不去上间操,所以每天卫骁澈都会在课间操的时候把黑板擦干净,去洗手的时候,于楠还是老样子在卫生间里抽着烟,那个女孩子也依旧每天在水房里面待着,卫骁澈中午偶尔会去天台躺着晒着太阳,晚上吃完饭就会在操场边一待,看着那个女生一圈一圈地走,偶尔也会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走着,慢慢也对这个女孩有些好奇,就这样过了一阵子,这学期就过了一半。
转眼间期中考试到了,之前考过一次月考,就是在自己的班级里考考,这回是分考场的,由于卫骁澈没有成绩所以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考场是在食堂考的,考场大,人也特别多,座位也是随便坐的,卫骁澈刚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一进去有几个同学就说让他坐在哪里哪里,当他坐下的时候,前后左右的同学都过来说着一会儿涂完答题卡就把答题卡放在哪,卫骁澈很无语,但也没有拒绝,答完就把答题卡放在了桌边。
成绩没过几天就下来了,卫骁澈考了年级第一,也成功地“带”出了前后左右的同学。就是这么一场考试,让卫骁澈成为了老师眼中的“重点保护对象。”上课也总是提问他,要把他的座位调到前面,被他拒绝了,他觉得这个角落的位置也挺好的。也正是他考了第一,让班主任韩老师特别的有面子,来班级的次数也渐渐多了,会经常来班级督促学生学习什么的。而当时抄他的几个同学虽然只抄了选择题和为数不多的大题,但也考到了前50名里,还好他们也不傻,也知道改几道题的答案,没有照搬照抄,但在老师的眼里成绩的真假一目了然,一下上升了将近二百名,任谁都不会相信,之后老师就总是说着“现在抄算什么,有本事高考你也抄个高分啊!”
期中考试考完,也进入了十一月,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天气黑的也特别早,吃完晚饭出来时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那个女孩子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出现在操场上了,他也每天吃完饭就会回到教室。
一天早上卫骁澈被刺耳的声音吵醒,拉开窗帘就看见外面飘着的雪花,大街路灯下穿着黄色衣服的环卫工人在街上用铁锹推着雪,那是铁锹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天还没有亮起来,卫骁澈吃完饭穿上厚重的校服,临出门的时候婶婶拿来了一条白色的围巾给他系上:“今天下雪就别走路去上学了,坐车去吧!下雪路滑,离车远点,停稳了再上。”
卫骁澈看着婶婶笑着说到:“好。”
门关上后,他用手摸了摸那条挂在脖子上的围巾,还没出门就觉得很暖,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叔叔婶婶对他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了。
雪还是像夜里那样静悄悄的,漫悠悠的飘下来,每一个进到教学楼里的人都会跺跺脚,将鞋上的雪弄掉,将身上的雪拍掉,教学楼的大厅里雪化成了水,水和成了泥,丝毫没有外面刚刚那种浪漫的感觉。教室里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吃着早餐,看见他来了打了声招呼,卫骁澈回应了一下就知道是要借作业抄的,卫骁澈已经习惯了。
这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雪,时而大时而小的,学校操场上厚厚的雪,被清理出了几条路供人行走,然后学校就没再上过间操,他在水房也就没再看见过那个女孩。
于楠从下雪的那天开始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他终于从逃课变成了逃学,老师也不知道去了哪?总是问有没有人知道于楠去了哪?
周五放学的那天,卫骁澈一如既往的去了商场里的那家道馆,他每次放假都会去,在路过游戏厅的时候看见于楠和他的两个朋友,正要走的时候看见两个人胳膊挎着于楠的脖子把他带了出来,对着旁边那两个人说:
“没你俩事儿啊!有多远滚多远!”
和于楠一起的那两个人想都没想就走开了,电梯门打开于楠甩了一下胳膊,却被那人用力一推,推进了电梯里。卫骁澈看着电梯显示负一层,看着电梯门关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商场。
天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卫骁澈看着人行横道上前90多秒的倒计时,站在路口等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面前的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过,秒数变成了个位数,又变成两位数,对面的行人已经走了过来,卫骁澈还是站在原地,犹豫再三他还是转身回到了商场按下了电梯。
卫骁澈在车库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于楠,一度怀疑是不是被带上了车,从A区到B区,正要往C区走的时候,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往那边走一走声音就更大了,卫骁澈看见有个消防通道,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就打开了消防通道的门,楼道里有点暗,虽然看不清也知道躺在地上的人是于楠,卫骁澈见状将背包随手扔在地上用来抵住门不被关上,就在刚刚卫骁澈打开门的时候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干嘛呢?”卫骁澈故意说的很大声。
“别多管闲事啊!赶紧滚!”
“没事吧!”卫骁澈走到于楠身边将他搀了起来,于楠站稳后还甩开了他!
“吴楠,你朋友啊?挺讲义气啊,跟刚刚那俩货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你们可.....可打不过他!”于楠说着。
听到那人叫吴楠,要不是于楠先开口说了话,卫骁澈还以为自己救错了人。
“呦呵,你又硬气了是吧!”那两个小混混说着又要打他。
卫骁澈见状用力捏了一下于楠,于楠还没弄明白,就看见卫骁澈踹了一脚过来的人,抓着于楠就跑,于楠稀里糊涂的被他拽着跑,卫骁澈抓着于楠顺手捡起地上的包向最近的电梯跑去,正好有人打开了电梯,卫骁澈和于楠冲了进去,看着那两个小混混在后面追着,卫骁澈快速的按着关门键,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电梯的门终于关上了。
卫骁澈和于楠大口喘着气,回头就看见一个女人将一个小女孩护在角落里,不用想就知道把他俩当作了坏人了,卫骁澈解释着说:
“不好意思啊!有点着急!”
转身看向于楠的时候吓了一跳,之前暗看不清楚,现在看清了觉得那两个人是照着脸打的吧!嘴角还有点血迹,怪不得人家妈妈会护着孩子:“有孩子,你转过去!”于楠听话的背了过去,转过去的时候还说了句:“‘大侠’,救人还要蒙面啊?”
卫骁澈这才反应过来,将脸上的围巾扯下。怕遇上那两个人,卫骁澈坐电梯到了四楼,又坐的扶梯下楼,出去了之后卫骁澈故意放慢脚步和他并排走着,卫骁澈先开口说道:“不用去医院吗?”
于楠看着他,那脸上的小表情似乎在说着“这点小伤还用去医院啊!”但嘴上却说着:“你那么能打,跑什么啊?还蒙面?你那么厉害还怕他们认出你啊!”这语气明显就是为了在教学楼下那一脚出气。
卫骁澈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长呼一口气:“班主任找不到你,你去还是不去还是和他说一声吧!我走了!”
于楠看着他正要走:“我请你吃饭。”
卫骁澈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走着,于楠喊了句:“算陪我!”
卫骁澈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心里一万个疑问“为什么陪你?”“我们很熟吗?”“为什么要吃饭?”......卫骁澈一个疑问都没问出来,于楠又说到:
“今天我生日,我请你,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