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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有婆自远方来(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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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到了极点。『』不是昏迷。不是麻木。而是清醒。是无边无际的寒冷将其淹沒。

门开了。白雁的脚步声慢慢地远去。康剑全身都僵硬地愣在那里。冷得一张嘴。都在咝咝地抽着凉气。

康剑突然站起來。他冲到对面的书房。打开窗户。看到白雁拎着包往小区外面走去。包一晃一晃。有时会打到她的腿。影响她走路。她弯下身。把包往后挪一下。又继续走。

这里本來就是郊外。白天车就不多。到了晚上。许久。才看到一盏车队闪过。她站在路灯下。向远处张望着。纤细的身子如同薄薄的剪影。

如果他现在下去。挽留她。她会和他回來吗。

如果她不肯回來。他要求送她去医院。她会同意吗。孤身而又妙龄的女子。夜深人静的。多不安全呀。

康剑苦涩地倾倾嘴角。沒有动弹。

在白雁心中。他好象不会比外面那些不法分子好到哪里去。不然干吗要走。

他不可能非礼她。不可能轻薄她。就是有什么。他们是夫妻。什么儿童不宜的事不能做。

她说:既然准备分手。那就不要让事情复杂化了。

康剑心又一次疼得纠了起來。

有一辆出租车过來了。依稀可以看出开车的是个女人。白雁打开车门。上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康剑木然地回到卧室。头枕着手。躺平在床上。沒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她也曾这样在这张床上孤枕独眠。那时她会想什么呢。

被人忽略的失落感原來是这么的痛苦。

她记起了在他向她提出交往时。她摇头说“我不想过得太委屈”;在化妆室。她给他戴上丢失的婚戒。娇嗔地说“以后不能再弄丢了哦”;在婚礼的厅门前。她抱着他。在他的肩头说“谢谢你”。。。。。。一幕一幕。一景一景。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看着他时。眼瞳亮如星光。温柔如水。

就是这样一个在法律上被写在他左边的名字的女子。今夜。却因为他。有家而不能呆。

这是她的“家”吗。

康剑很清楚。在这场婚姻里。她是一个尽职的妻子。他却不是一个尽职的丈夫。他不是做不到尽职。而是不屑于去做。因为他想看到她失落。想看到她痛苦。

结果。失落的人是他。痛苦的人也是他。

她之所以还在忍受着他。是因为明年一月他那个城建市长竞选。

这是她的善良。她的体贴。她的宽容。又何尝不是她对他的施舍。多么讽刺。

到了明年一月。他们真的分开了。康剑突然想到。她的名字将來会写在另一个男人的左边。会抱着另一个男人。啄吻他的唇。柔柔地喊他“领导”。给他做她的“独门绝艺”。在这样的夜里。与他躺在一张床上。亲密的缠绵。。。。。。

康剑猛地一哆嗦。直惊出一身冷汗。

他跃起身。第一时间更新拿起手机就拨。

“怎么啦。领导。”白雁很快就接听了。深夜里。白雁的声音是那么清晰。那么轻脆。

康剑鼻子一酸。『』沒有说话。白雁以为手机信号不好。着急地“喂喂”两声:“领导。你听得见吗。”

“嗯。”康剑心里沉沉的。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哦。听见啦。一个人睡大床惬意吧。这么热的天。我还得和人家挤。恨死你。”白雁依然笑得皮皮的。好象撒娇一般。

他沒有笑。小心翼翼地捧着话筒。“到医院了吗。”

“早到了。刚刚还和同事一块出去吃了碗泡冰。你怎么还不睡。”

“就睡了。白雁。。。。。。”

“呃。”

“粽子很好吃。”

白雁好象抽了口冷气。半天沒答话。“你。。。。。。沒别的事了吗。”她期期艾艾地问。

“明天下班。我去接你。我们一块吃饭。”

“领导。明天。滨江。晴。最低气温十六度。最高气温三十度。东南风三到四级。”

他眨巴眨巴眼。搞不清什么意思。

电话那端咯咯笑了起來。“明天。天不下红雨的。领导。你就别吓人了。我下班会自己回家的。”哪怕是最后一天。也要守护好自己的阵地。可不要让李女士以为她是个逃兵。

电话就在她的笑声中挂断了。

他的心情一点也沒有因为这个电话好起來。她的语气甜美。却依然把自己守护得紧紧的。一口气把他吹到了十万八千里。她不稀罕他的示好。

康领导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在郁闷而又失落中。凌晨时分。才合上了眼。

早晨下楼。站在楼梯口。就闻到一股子呛鼻的面疙瘩的味。这是吴嫂一年四季雷打不动的早餐。康剑的胃条件反射地痉挛了下。

吴嫂身强力壮。照顾李心霞。真是沒得挑。第一时间更新人也勤快。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做饭。她原來住的那个村庄在东北的偏北角落里。蔬菜少。常年吃的主食就是面。她会做馒头。会做面疙瘩。会烙饼。炒个菜。熬个汤。都贪大份。恨不得用脸盆上。李心霞也曾想好好培训她。她就这方面不开窍。听是听了。做出來还一个样。

李心霞无奈。也就放弃了她。康云林是应酬多。正常不在家吃。外面有各种饭馆。她要是吃烦了吴嫂的菜。就和吴嫂出去换个口味。

“剑剑。起來啦。”吴嫂搓着手。从厨房里出來。

康剑点点头。瞟了眼厨房里的狼藉样。皱了皱眉。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我妈妈醒了吗。”

“在房间里上网呢。”

李心霞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上网。她不方便出行。出去了又不愿意被街上好奇地瞪着。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学会上网后。发现那里面也是个大世界。她和网友交流夫妻之道。谈怎么烧菜。谈儿子。谈怎样养宠物、养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最近。她迷上了十字绣。

康剑推开客房的门。李心霞正趴在电脑上浏览网页。丽丽趴在她脚下。从北京带來的两盆兰草搁在窗台上。那也是她的心爱之物。

“妈妈。睡得还好吗。”康剑微笑着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李心霞回过头。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康剑。脸沉沉的。“剑剑。那女人真的就是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一个晚上都不放过你吗。你看看你的脸色。。。。。。”

“妈。『』”康剑打断了她。“白雁昨晚去医院加班。沒住在家里。”

李心霞不自然地哦了一声。“剑剑。那丫头比你电话里说得可厉害多了。我觉着你这一招棋有可能错了。她伶牙俐齿。损人不眨眼。一点沒有教养。你太容忍她了。她不配。”

康剑板着脸。“妈妈。我要去上班了。你让吴嫂带你上去散散步。这边靠江。风景很好的。“

“我到这里不是來看风景的。”李心霞有点來气了。“剑剑。你不会真被她给迷住了。”

康剑苦笑。“怎么可能呢。”口气并不那么确定。

“最好是这样。妈妈丑话说在前头。你即使喜欢上她。我也绝不会接受她的。你别踩着你爸爸的脚印。”

康剑拧着眉。默默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剑剑。面汤已经凉了。快坐下來吃。”吴嫂笑嘻嘻地迎过來。

康剑看看那么偌大的一碗。闭了闭眼。温和地一笑。“我昨晚吃的粽子还沒消化呢。这么一大碗我吃不下。我吃点别的。”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先是冷藏柜。再是冷冻柜。翻着翻着。眉蹙了起來。“吴嫂。粽子呢。”

“不搁在这吗。”吴嫂从上端抽出油纸袋。

“不是这个。是白雁包的那种。”

吴嫂脸一下变了。“我不知道。”闷声闷气地回道。第一时间更新

康剑又找了一遍。咦。好奇怪。昨晚那满满一大盆的粽子哪去了。

哇。『』哇。。。。。。丽丽摇着尾巴跑过來。咬着康剑的裤脚。

康剑蹲下來。摸着丽丽的头。“丽丽。是不是你吃了。”

丽丽很无辜地摇头摆尾。

手术室。一上班。沒人做事。全聚在休息间。围着一纸袋粽子。你抢一个。我抢一个。

“疯啦。真是超盖的。白雁。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这简直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粽子。”护士长边吃边夸道。“同样是贤妻。与白雁一比。就比下去了。难怪康市助要你不要我。”

其他人听了。差点笑喷。“人家康助要的是老婆。可不是老妈。”

“现在姐弟恋很时尚的。”护士长大言不惭。

“你这位姐姐也太。。。。。。大了点吧。”

“大点才更会疼人。经验才更丰富。”护士长舔舔指头上的米粒。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嗝。“青涩涩的小丫头有什么好。又要花钱。又要陪她玩。动不动就哭。一哭还得要哄。和大姐恋爱多好哦。成本低。郊率高。一拍即合。很快就能出产品。”

“你现在还能出吗。”白雁倚着门。面朝里。正喝着茶。插了一句。

护士长拍拍高耸的小腹。“我这里就是一块肥沃而又富饶的土地。一出。就是极品。”

“极品。”几个小护士不约而同地笑问。“啥样的。”

“象。。。。。。冷医生。。。。。。”护士长胖胖的圆脸一红。抬起头。看到休息室外站了个人。

其他人正埋头吃粽子。到沒发现。

“你还能生出冷医生那样的。”白雁笑得肩膀直耸。“这真是基因变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可是一个赤道。一个北极。”

“白雁。。。。。。”护士长朝她挤眼、呲牙。

其他人纳闷地眨眨眼。抬起來。“啊。。。。。。”一个小护士失声叫了起來。

白雁也回过头。脸一下红得象只熟过了的蕃茄。

整间屋子哗一下降到温度。空气都凝固了。沒有人敢出声。面面相觑。一动都不敢动。

冷锋面无表情。不进來。不离开。也不出声。视线笔直地看着。。。。。。白雁。

“你。。。。。。要吃粽子吗。”白雁窘得死的心都有了。咬着牙。抽着气。硬挤出一丝可怜的笑意。

其他人都同情地闭上眼。以为接下來冷医生不知又会搬出哪一条哪一款的医学条例。海轰一通。

“好的。”冷锋点了点头。

白雁嘴巴半张。以为她听错了。

“舍不得。”冷锋挑了挑眉。嘴角荡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天啦。冷医生笑起來好性感滴说。简直就是一道暖阳、一缕柔风、一场喜雨。几个小护士一下就迷醉在冷锋柔和的线条中。

“舍得。舍得。”白雁冲过去。抓起袋子。里面还有好几只粽子。统统全塞给了冷锋。

“谢谢。”冷锋修长的手指把皱乱的袋子一点点理平。提在掌中。“护士长。把昨天下午的泌尿科的手术记录给我看一下。我的不知道塞哪去了。”

“好的。好的。你等会。”护士长以光速冲进档案室。再以光速翻出他想要的档案。

“麻烦了。”冷锋冲众人一颔首。翩翩去也。

等到他消失在视野内。众人才长吁口气。温暖重回人间。

“天啦。这冷医生简直就是一幽灵。很帅很性感的幽灵。”一个小护士说。

“再帅再性感。我也不要。”另一个小护士抽搐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冻成冰块。”

“好了。好了。大家干活去吧。别闲扯了。”被冷锋捉到在上班期间吃东西。要是跑到院长那边说个什么。后果可不好。护士长挥舞着手。把众人都打发出去。

白雁还愣愣地站着。

“白雁。你不去看今天的手术安排吗。”护士长回过头问。

“就去。”白雁说道。两只手一直绞着。

刚才。就在她递纸袋给冷锋时。在别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内。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惊愕地瞪大眼。在他清冷的眸光里。她看到一丝熟悉的神采。曾经。有一个青涩的少年。也曾用这样的神采看过她。那种神采叫喜欢。虽然很短暂。可足够她看清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

也许是她太紧张。吓出來的错觉。

错觉怎么可能是喜欢。难道她潜意识里喜欢他。这绝不可能。

还是她有做出什么。给冷锋产出了错觉。白雁忙自我反省。结论还是沒有。

她甚至跑去请教柳晶。问她的行为举止合不合一个端庄娴雅的有夫之妇的标准。

柳晶摸摸她的头。“雁。你神经沒问題吧。”

白雁恍恍惚惚地又上了楼。上午进了两次手术室。下午闲着。歪在椅中打瞌睡。手机突然象催魂似的响了。

她看也沒看來电号码。打开。“喂。”听着就象是从梦中惊醒的呆滞。

“白护士。你有沒有空。”冷锋冷冷的声音从另一端传來。白雁惊得腰板挺得笔直。“我现在上班中。”

“请你來一趟泌尿科。把我上午拿的档案拿过去。”

白雁拭去额头的细汗。“好的。我马上就到。”老天。心狂跳不已。推荐阅读:-----------------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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